原主原是一普通的農家女,父親沈茂倒是有幾分才情,讀過幾年書,考上了秀才。后來沈茂外出游學,結果說是遇到賊匪,沒了小命。
只剩下原主,母親高氏以及年老的奶奶俞氏相依為命。一家子孤兒寡母,連個男人都沒有,日子可想而知是有多難過。高氏最后是為了原主和俞氏生生累死的。等到高氏去世,只剩下俞氏和原主兩個,一老一幼,日子更是難過。
這時,死去的沈茂死而復生。原來沈茂被賊匪打落山崖,不過他運氣好,掛在一棵樹上,后來還被顧琴救下,顧琴也就是忠勇侯府的小姐。
接下來的故事就更加俗套了,沈茂狗血的失憶了,顧琴看中了沈茂,這時,忠勇侯府需要男丁入贅,而沈茂為了報答顧琴的救命之恩,于是就入贅侯府。
要說這顧琴,她在嫁給沈茂前,是嫁過一次人的,還嫁到了京城。可惜顧琴的命不好,丈夫早死,而她也只生下一個女兒。這時候,她的父親還有兄長去世,忠勇侯府眼見著斷了香火。
顧琴的母親不想過繼族中的孩子繼承侯府,正巧顧琴喪夫,就想讓顧琴回到侯府招婿入贅。顧琴也是一個能狠得下心的人,只為丈夫守孝了一年就帶著女兒回到忠勇侯府。
沈茂就這樣娶了顧琴,入贅了忠勇侯府,成了侯爺。沒兩年,顧琴的母親去世,而顧琴也為沈茂生下了一對可愛的龍鳳胎。這時,沈茂很奇跡地想起了往事,記起了自己的身份。
原主和俞氏就這樣被接進了侯府。顧琴為了顯擺她的大度和善良,讓原主改姓顧,還跟著侯府姑娘起名。顧琴跟前夫生的女兒是侯府大小姐,取名顧明月。跟沈茂生的一對龍鳳胎,男孩兒叫顧明航,女孩兒叫顧明心。原主改了姓,還排了明字輩,取名顧明卿。
原主在這侯府可以說是非常尷尬的存在,生父沈茂一心只惦記著顧琴生的一對龍鳳胎,心里壓根兒沒有原主,任由原主在侯府自生自滅。顧琴對顧明卿又能有多少真情,不過是面子上好看。
顧明月看不起原主,還總是喜歡帶著原主出去交際,話里話外都在說顧琴有多大度,同意原主姓顧,讓她成為侯府小姐。顧明卿從小在鄉下長大,舉止有些瑟縮,性格又有些懦弱,每次顧明月拿著她做筏子,她只會怯懦地低著頭,一言不發。這更令原主成了江南貴女圈里的笑話。
顧明月就是那高高在上的明月,純潔無瑕,美麗動人;原主就是地上卑微下賤的狗尾巴草,任人踐踏,被人嘲笑。
顧琴生的一對龍鳳胎對原主也沒多少好感。顧明航還好,男女有別,跟原主沒有多少交際。但是顧明心被寵壞了,看不起原主這個鄉下丫頭,總是嘲笑辱罵原主。兩個月前,顧明心竟然將原主推到池塘中,害的原主被救上來時就已沒命,顧明卿就是這么穿過來的。
結果顧明心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顧琴一句明心年紀小,只有八歲,不懂事,這件事就輕飄飄過去了。除了俞氏抱著顧明卿哭了一場,侯府里不會有任何人心疼。
顧明卿穿過來后,身子剛剛養好,結果更加狗血的事情發生了。原來顧琴的祖父曾經受了重傷,被個太醫救了。也不知顧琴的祖父是怎么想的,竟然跟對方定下了婚約,還將貼身的玉佩給了對方。不過后來那太醫一家逐漸落寞,也不知去了哪里,這件事就漸漸淡下去,忠勇侯府的人更是早就將這件事忘記了。
誰知在十天前,一老婦帶著她的二兒子唐立孝,拿出了當年顧琴祖父的貼身玉佩,說她的三兒媳就是那太醫唯一的后人,現在她要替三兒媳所生的孩子求娶侯府千金,要求侯府履行婚約。
那老婦就是一鄉下老婆子——老張氏。忠勇侯府當然是不懼怕老張氏和唐立孝,但是老張氏和唐立孝的運氣不錯,竟然一到江南就遇到了武安侯。
武安侯跟忠勇侯府素有嫌隙,聽了老張氏的話后,立即幫他們撐腰,同時將這件事傳得滿城風雨,無人不知。忠勇侯府想賴賬,可以,到時候忠勇侯府的里子面子全沒了。要是忠勇侯府隨便認一個義女搪塞老張氏,這也會落人話柄。
所以最好的法子自然就是有一個忠勇侯府的正經小姐嫁過去了。忠勇侯府只有三個小姐,顧明心只有八歲,她首先排除了。然后就是顧明月和顧明卿。顧明月可是江南第一美人,人家要嫁的必須得是皇親國戚,做那人上人,如何能嫁進農家呢?
所以只剩下顧明卿了。
一向懦弱的俞氏這一次為了顧明卿是徹底豁出去了,她在察覺顧琴想要將顧明卿嫁過去后,在府里大吵大鬧,逼著沈茂不許將顧明卿嫁過去。于是事情就僵持下來了。
今日李媽媽帶著二狗進顧明卿的房間,一定是顧琴的主意。顧琴想著二狗和顧明卿赤身裸體地抱在一塊兒,再被許多人看個正著,到時候顧明卿的名聲就毀了。顧琴就能拿捏住顧明卿,將顧明卿嫁進農家,俞氏為了顧明卿的名聲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顧琴端的是好算計啊!要是原主,還真的會被顧琴得逞,但是顧明卿不是原主。
想到眼前的一堆爛攤子,顧明卿長而卷翹的睫毛不禁顫抖得愈發厲害,深邃迷人的眸子里漾著點點精光,她不是那么好算計的。
這些事情可真是全都湊到一塊兒了。你道武安侯為何如此好心仗義幫老張氏和唐立孝出頭,又道顧琴為何如此在意名聲,連認個義女打發老張氏都不愿,生怕顧明月的名聲受到一丁點損害?這自然是有原因的,不就是——
忽而,顧明卿白皙如玉,精致小巧的耳垂動了動,有雜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
顧明卿瀲滟的殷紅嘴唇漸漸向上勾起,心里道了一句,來了。
顧明卿伸了個懶腰,她也是時候可以出去了,這場好戲怎么能少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