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突破到罡氣境是江家的大事,對江家大房這邊來說更是如此。
自從看到了江心月突破的跡象,整個江家大房都充滿了一種振奮和揚眉吐氣的氣氛。
之所以有“揚眉吐氣”的感覺,是江長川死后,經歷了大房地位在族內下降后的正常反應,而一房兩罡氣,不僅在整個江家是獨一份兒,也是能改變族內各房勢力對比的事情!
江秋山表現得還不算明顯,但自從昨天晚上發現了江心月突破的跡象,他就不時走到房外向下張望,如果不是擔心他出現會影響江心月,讓突破不能盡全功,他恐怕早就下去看了。
這一等就是一整夜,但看見江心月帶著晨梅像是一朵粉色輕盈的云向這邊走來,他的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江心月素喜白衣,現在也如此,遠望看到的粉色,是罡氣初成,還未能完全掌控的跡象,但江秋山看到那氣凝而不散、有如實質,就知道她這次突破極為成功。
很快,江心月就在眾人的注視下來到了他面前,然后帶著晨梅一起盈盈下拜:“見過爹爹(拜見家主)!”
到了近前,江秋山哪里還看不出她已經突破到罡氣二重?
他自是更加的心情舒暢,開懷大笑道:“好!好!”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的感知,他更想親眼看到江心月罡氣的情況。
支開下人,他迫不及待的道:“來,讓為父參觀一下你的罡氣。”
江心月一笑,素手一抬,就有一團粉紅色的罡氣出現在手掌上方。
和昨天趙陽感受到的不一樣,江秋山不僅感覺到神魂一陣疲憊,身體也有些困頓,雖然都比較輕微,但卻說明江心月這次借桃花罡煞突破,罡氣中已經融合了它的一些特點。
隨后就是他最為關注的、罡氣中生出的朵朵桃花。
他觀看了一陣子,心中一動,隨手將桌上的茶碗扔了過去。
只見茶碗飛入粉紅色的罡氣,幾乎沒有任何停滯的穿了過去,也沒有發生任何聲音,但茶碗飛出罡氣后卻忽然分裂成了大小不等的數十塊碎片!
江秋山嘴唇發抖的道:“我兒,你,你可是將春江百花訣的真意煉入了罡氣之中?”
真意,是真符的種子,如果掌握了真意,就為突破打下了非常好的開端了。
江心月點了點頭,又道:“春江百花訣只是黃級三品的功法,師父說過,它只是方便讓我修煉到罡氣境,日后更進一步,就需要找更適合我的功法——此事等莫師出關后再向她老人家請教吧。”
江秋山習慣性的向旁邊端茶杯,伸到一半才想到那只茶碗此時已經碎成了面前地上的十幾塊碎片,就又收了回來:“此事聽莫仙師的就是。”
隨后他又問起了江心月突破的過程,作為罡氣境六重的修士,關于她突破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和接下來如何穩固修為,他都是有些經驗的。
這就是有師長的好處。
當然,這些事情,他老早就和她提過,能直接突破到罡氣二重的境界,過程中自然沒有多少問題,此時再說,只是讓她自己看一看有什么遺漏的問題,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如何穩固修為上。
江心月認真聽完,想起了趙陽要送她的水紋金的事,就隨口問了一句。
這件事可就曲折了,尤其前幾天江凌污蔑趙陽,更是讓江秋山心氣不順,不過他不想讓這些事影響江心月的心情,而且這件事上江凌作為江家嫡系的所作所為也不光彩,就輕描淡寫的道:“水紋金啊,是這樣的,他們兩人把約戰的時間提前了,趙陽斗戰經驗比較豐富,贏了賭戰,就得到了那些水紋金。”
兩人的約戰,還果真是趙陽贏了。
事實上,在去年親自與他交過手后,她就感覺江凌如果大意的話,就很有可能會以失敗收場。
這個結果也不算出乎她的預料,只不過,現在她已經突破到了罡氣境,再回想趙陽的那些戰斗技巧,就不覺得思路多么新奇有效了:后天境的對敵手法,面對先天境就已經很受限了,對罡氣境的作用更是微乎其微。
以當日趙陽的表現,就算拿刀砍到她身上,又能造成多少損傷?
說到底,對修士而言,最根本的還是修為,所謂的技巧,在修為面前可以說是一文不值!
江秋山說完水紋金的事后,又神色一振,道:“你順利突破罡氣境,這是江家的喜事,為父準備給你辦一場晉升宴,時間的話,陸家那小子可能再有兩三天就來江家挑戰,就先定在六天后吧!”
江心月想了想,她并不是多么張揚的性子,但這兩年的經歷讓她看到,一味的低調并沒有什么好處,就微微點頭道:“女兒但憑爹爹吩咐。”
父女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方管事就帶著江淞的賞賜到了:一份特制的定魂香,三兩上品的寶松松子,三顆聚靈丹,兩顆溫養穴位的三元丹。
方管事這么快到來,說明江淞想盡快見一見她。
江秋山既然要為江心月辦晉升宴,雖然江淞肯定會同意,但也要前去說一聲,就干脆帶她一起去了聽濤苑。
……
趙陽能想到江心月順利突破肯定會引來江家族人的祝賀,但只要不找他,他就沉下心來繼續修煉。
只是,讓他沒想到,或者說他懶得多想的是,作為江心月名義上的丈夫,也有人給他送禮。
這是夫憑妻貴?
第一個來的是江昱。
趙陽一想就知道,對方第一個來應該和那天和江凌賭戰,他為江凌拉偏架助威的事有關。
“因為姐夫每天只顧著修煉,我們兩人接觸不多,以前要是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姐夫能寬宏大量,多多原諒,往后倒是該多親近一些才是。”
說著話,他掏出了一只四指高的玉瓶,明顯是裝丹藥用的,而且應該是黃芽丹,數量大約是十粒左右。
有人送禮上門,又是他需要的,趙陽自然不會拒之門外,但想到隨著江心月修為的提升,她和大房的地位都會有所提升,日后說不定會有更多人找他——那怎么能行?
對他來說,修煉是一切的重心所在,與不相干的人打交道不僅會浪費他的時間,萬一影響晚上他去秘境修煉更麻煩,這種事自然要避免。
于是,他很坦誠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前的事我們都不用放在心上,但我們畢竟是修士,應該以修煉為主,如無必要,不該把時間放在交際上。”
江昱一聽,臉色頓時一沉。
老實說,趙陽當日能贏,他只認為是運氣夠好,但本身只有后天的修為,談什么“修士”?
尤其他這態度,幾乎等同于拒絕了他的示好。
此時也不只是他一人在,而且,他本也看不起趙陽,就輕笑道:“姐夫說得是。對了,心月姐出關了吧?這會兒是不是去見大伯了,怎么沒帶姐夫一起去?”
江心月招趙陽入贅的具體內容,只有她、晨梅和江秋山等少數幾個人知道,但兩人關系如何,不說江心月仍然沒改妝束,從兩人分居兩院也能看得出來。
對于江心月,他自然敬畏,但對趙陽,他卻從心底都瞧不上的。
趙陽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了前世南半球某個被戲稱為紙貓的國家——紙貓者,比紙老虎還弱的意思——總是跟著西方某大國對他所在的國家指指點點,沒事兒還跳出來找個茬,結果一個反傾銷稅就被打得四處求告,吱哇亂叫。
當然,兩者沒有可比性,但不妨礙他收對方個“口賤稅”:“十粒黃芽丹?我還沒收過低于二十粒的,你拿回去吧。”
十粒黃芽丹,對他有用,但也不是必不可少,但江昱敢冒著吹枕邊,或者說隔院風嗎?
再說他送禮表面給他,實際上是給江心月的。
江昱臉色一僵,十粒黃芽丹用來送禮,并不算輕,但現在送不出去,反而會再次得罪趙陽,還不如不來送呢。
想到這里,他暗中一咬牙,又拿出了另外一瓶黃芽丹,然后笑道:“所謂好事成雙,送給姐夫的禮物自然不是這一件,還有一件。”
趙陽只是不想被人打擾,倒也沒必要把人得罪死,再說加征了百分之百的稅也算可以了:“我就說你應該疏忽了。”
江昱心中暗罵,強撐著多說了幾句話就趕緊離開了。
不過,有他在前面打樣,后面送禮的人倒是都相應的提升的額度,等到最后清算,靈草、妖獸皮骨不算,僅是黃芽丹,竟然都有一百一十粒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