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
白淺沫正睡得沉,一陣敲門聲擾了她的清夢。
煩躁的扯過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翻個身繼續睡。
扣扣扣……
房門外的人似乎不死心,聲音又大了一些。
房里的人定力更強,始終沒有回應。
終于,僵持了一會兒后,門外的人推門走了進來。
劉媽直奔床邊走來,見白淺沫蒙著頭呼呼大睡,臉色很黑。
“淺沫小姐,現在已經八點了,夕若小姐都陪著先生、太太晨跑回來了,眼下全都等著你下樓用餐呢。”
劉媽說著話,走到落地窗前,將遮陽簾一把拉開。
刺眼的陽光頓時照進了屋內。
見床上的人又翻了個身,劉媽唇角不悅的扯了扯。
果然是窮鄉僻壤里出來的,好吃懶做。
“淺沫小姐,別讓先生、太太等久了,先生和少爺待會兒還要去公司呢。”
丟下這句話,劉媽轉身踩著重重的步子,離開房間。
走到門口時,生怕房間里的人聽不到似的,狠狠拉上了房門。
片刻后
白淺沫掀開被子,緩緩坐了起來。
清冷的眸里有些寒氣,瞇了瞇眼,沉默了幾秒鐘,翻身下床。
五分鐘后
白淺沫下樓。
白康言、韓宋妍、白洛禹和白夕若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前用餐。
白淺沫依舊穿著睡衣,白凈的臉上素面朝天,一頭松軟的長發隨意的扎著。
看到她這個模樣,韓宋妍漂亮的眸子暗了下去。
白家有個全家晨跑的習慣。
每天六點半準時起床,一家四口會沿著小區晨跑半個小時,隨后洗澡、穿衣、用餐、出門。
今天,因為白淺沫賴床,早餐推遲了半個小時。
韓宋妍臉色很差:“吃飯吧。”
白康言急忙笑著緩解餐桌上的氣氛:“淺沫,快吃飯,你媽媽說今天要帶你和夕若好好逛一逛,有什么需要買的盡管和她說。”
“哦!”白淺沫隨意的應了一聲,坐在白康言身邊開始用早餐。
白洛禹和白夕若都沒有說話。
早餐快吃完的時候,白夕若突然開口,她全程用的英文。
她說完后,韓宋妍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也用英文回了一句,白康言、白洛禹緊跟著用英文附和。
一家子的氣氛很融洽,似乎早就忘記了餐桌上還有白淺沫這個鄉下妹。
“對了,姐姐英文怎么樣?”
白夕若目光單純的看向白淺沫,帶著一絲小女生的好奇。
白淺沫喝了一口牛奶,在一家子的注目下,漫不經心的答:“一般般。”
韓宋妍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白康言也沉默了。
白洛禹盯著白淺沫看了一眼,隨即垂下頭,嘴角幾不可聞的勾了勾。
一般般?
一個初中畢業生,也敢對著他們說一般般?
應該完全聽不懂吧!
白夕若似乎沒有察覺到父母哥哥怪異的臉色,她柔柔的笑了笑。
“爸、媽,咱們以后要改掉用英文交流的習慣,姐姐可能聽不太懂。”
白康言贊賞的看向白夕若:“還是夕若細心。”
細心?
白淺沫似笑非笑的抬起頭瞥了白夕若一眼,略冷的眉梢帶著張揚的冽色。
飯后
韓宋妍開車載著白淺沫和白夕若一起去了帝都最大的商場。
進了商場
韓宋妍和白夕若很自然的勾著手臂走在前頭,白淺沫低頭盯著手機,蔥翠的手指在手機屏上快速點著,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聊天。
母女三人逛了半天,白淺沫也玩了半天手機。
全程沒在意韓宋妍到底買了些什么。
“白太太?”
突然被人叫住,韓宋妍愣了一下,隨即朝著走向自己的婦人看去。
“李夫人,真巧啊。”
見到來人,韓宋妍一向清高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拘謹。
李夫人走過來,視線從韓宋妍的臉上移到了站在韓宋妍身旁的白夕若身上。
“夕若也跟著一起來啦,呵呵,一陣子不見,夕若又變漂亮了。”
白夕若的確漂亮。
雖然和白淺沫不能比,但卻是那種柔弱的美,對男人而言,這種美會讓他們產生強烈的保護欲。
而白淺沫的美帶著一絲張揚,如烈酒一般,會越品越濃,令人神醉,但好酒不是誰都能品出甘甜,更不是誰都配擁有的。
白夕若有些靦腆的笑了笑:“李阿姨好。”
李夫人盯著白夕若看了一陣,眼底露出一絲滿意。
“對了,羽書剛從國外回來,今天是那小子說帶我來這邊逛逛的,剛巧就遇上了你們,不如咱們一起吃頓便飯吧?”
白夕若的小臉頓時一亮,征求的看向韓宋妍。
韓宋妍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如果早知道今天在這里遇到李夫人,她就不帶白淺沫來了。
李家可是帝都有名的世家,不知多少人想要搭上李家這層關系。
當時白康言和她回國發展,還是通過老爺子這層關系,才能在李書記和李夫人面前落了個臉熟。
隨后她又多次費盡心思的“偶遇”,終于和李夫人成為了關系還不錯的朋友。
李書記和李夫人膝下只有李羽書一個獨子。
李羽書出身高,自己又很爭氣,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名外交官了,經常往來各個國家。
韓宋妍見過李羽書幾次,印象非常深刻,那是一位有見識、有涵養的年輕人,長相又十分出眾。
最主要的是,夕若對李羽書的印象非常好,如果能促成這兩個孩子,倒是她非常看好的一對姻緣。
可偏偏,好不容易碰上百忙之中的李羽書,自己身邊還帶著另外一個拿不出手的女兒。
如果讓李家知道夕若不是白家的親生女兒,以李家的門第,是很難接受夕若的。
韓宋妍正想著怎么拒絕李夫人才合適,李夫人卻突然注意到了距離她們有三步之遙的白淺沫。
“咦,那個小姑娘是和你們一起來的嗎?”
韓宋妍心里咯噔了一下,雙手死死的攥緊,身體微微僵住。
“是……是一起來的。”
此刻,白淺沫帶著耳機,慵懶的貼靠在玻璃護欄上,修長的腿交疊著,渾身透著一絲散漫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