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雅欣最先反應過來,劉媽這么做有什么好處?
一個白家的傭人,和白淺沫遠日無仇近日無怨的,為什么要去陷害白淺沫?
除非,是受人指使。
靈光一閃,韓雅欣目光幽深的看了白夕若一眼。
“劉媽,你故意栽贓淺沫到底圖什么?不會是受人指使吧?”
白夕若眼皮幾不可聞的顫了一下。
劉媽繃著唇、垂著眸,眸底閃過一抹慌亂。
“哪兒輪得到你在這里胡說八道。”韓宋妍警告的瞪向韓雅欣。
她自然明白韓雅欣暗指的是誰。
但她絕不相信夕若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孩子可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沒有人比她這個當媽的更了解夕若。
所以聽到韓雅欣這番話后,韓宋妍頓時像炸了毛的母獅一般。
韓雅欣聳了聳肩。
“好,就當我胡說八道,我一個外人管不著你們白家的事兒,我走還不行嗎?思棋,跟媽走!”
話落,韓雅欣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聶思棋一臉為難的看向離去的韓雅欣,又扭頭朝韓宋妍看去。
“姨媽,我媽她性子直,說話也沒個輕重,您別往心里去。”
對于聶思棋的乖巧,韓宋妍還是很喜歡的。
“先帶你媽回去吧。”語氣略有緩和。
“好!”
點了點頭,聶思棋又朝李羽書的方向快速瞄了一眼。
隨即匆匆離去。
李夫人此刻的臉色別提多難堪了。
真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刮子才甘心。
偏偏腦子里還不斷回蕩著自己咄咄逼人的那番話。
此刻聽著,就像是一根根刺,全扎在了自個兒身上。
眼下,她是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眼看韓雅欣走了,李夫人也準備趁機離開。
“白先生、白太太,時候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白康言自然是盼著他們趕快離開。
家丑不可外揚,何況對方很可能會是未來親家。
“李夫人,今日真是招待不周,讓您見笑了。”
李夫人干笑了一聲,隨意的寒暄了兩句。
剛起身要走,背后冷不丁的有人叫住了她。
“李夫人稍等!”
李夫人背脊一僵,端莊從容的臉上微微一凝。
扭過頭朝身后看去,就見白淺沫輕揚眉梢,沖著她淡淡笑了一聲。
那笑容里滿是戲謔。
李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有什么話直說吧。”
白淺沫依舊勾唇淺笑:“李夫人剛剛給我上的那堂課真是受益匪淺,您出身名門、見識淵博、是非分明,真是我們這些年輕人學習的楷模。”
李夫人那張端莊的面容,以極快的速度竄紅了起來。
“是非分明”四個字,就像是一根尖銳的刺,狠狠的戳向了她的心窩子。
咬緊牙根,憤恨的瞪向白淺沫:“你這是在嘲笑我?”
白淺沫微微挑眉:“哪一句?”
李夫人一口氣哽在喉嚨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心口一陣窩心的疼!
暗恨一聲: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句句話帶著刺兒,卻又讓人挑不出毛病。
自己稍有不慎就會掉進她布好的陷阱里。
白淺沫那句“出身名門、見識淵博、是非分明”,可是貴族圈子里對李夫人的一番評價。
可此時,從白淺沫嘴里說出來,就變成了赤果果的嘲諷。
氣人的是,自己還不能反駁回去。
“淺沫,怎么和李夫人說話呢。”韓宋妍怒斥一句。
白淺沫斜倪了韓宋妍一眼,唇角扯了扯:“奇怪,夸人還不行了?”
韓宋妍神情一僵,嘴角一抽。
也被白淺沫輕飄飄的一句話堵死了。
她還能怎么說?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白淺沫剛剛那句話是暗諷。
可人家高明就高明在,捧殺啊!
你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秒了!
唐老那個樂啊,差點忍不住噴笑出來。
李夫人這種自命清高的人,還從沒見過她如此難堪的時候。
好一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啊!
深得他老人家的喜歡。
白淺沫故意鬧這么一出,就是要讓李夫人難堪!
李夫人固執又冷傲,自然是不肯放下身段服軟。
兩個人僵持著。
眼下,作為兒子的李羽書犯了難。
看了自家老佛爺一眼,又朝白淺沫看去。
隨即歉意的開口道:“淺沫小姐,那只手鐲對你造成的困擾,我深表歉意,我和家母誠摯向你道歉。”
話落,他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名片,雙手送到了白淺沫的面前。
“這是我的名片,只要淺沫小姐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可以聯系我。”
李羽書這番話,不僅向白淺沫道了歉,還挽回了李夫人岌岌可危的顏面。
白淺沫掀起眼皮淡淡瞥了李羽書一眼。
剛剛他替她說過話,還幫忙請來了唐老。
所以,看在他的面子上,她就暫時放李夫人一馬。
*
車上
韓雅欣冷笑了一聲:“你姨媽活了半輩子,越活越天真。”
聶思棋隱隱也感覺出點什么。
“媽,您是不是覺得,劉媽栽贓白淺沫是夕若背后指使的?”
韓雅欣贊賞的看向聶思棋,滿意的笑了一聲。
“不錯,是媽的女兒。”
聶思棋一臉驚詫:“夕若平日里看著那么單純無害,怎么會想出這種狠毒的辦法呢?畢竟白淺沫可是姨夫姨媽的親生女兒啊。”
韓雅欣輕嗤一聲:“就因為白淺沫是白家真正的大小姐,才擋了某人的路啊,你看著吧,這事兒才剛剛開始。”
“夕若這個小丫頭可真不簡單,不過白淺沫也不是善類,竟然在房間里安裝了監控,呵,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啊。今后你和她們兩個人來往要多留點心眼兒,可別像你姨媽那么蠢!”
聶思棋眉頭輕蹙,沉思了一會兒:“我知道了。”
韓雅欣輕輕拍了拍聶思棋的肩:“白家的事情你少操心,現在首要的目的就是想辦法搭上李家的線,還有錦繡凰途這部劇,媽一定會幫你拿到一個合適的角色。”
想到李羽書,聶思棋漂亮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
如水的眸蕩起淡淡漣漪。
另一邊
想到今天在白家發生的糟心事兒,李夫人的眉心皺成了“川”字。
“手鐲怎么會是假的?你不是從你朋友那邊買的嗎?”
李羽書專注開著車,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這件事兒我會調查清楚。”
似想起什么
李羽書側目朝李夫人看了一眼。
“媽,今后您還是少參合外人的閑事兒。”
“我怎么就是參合閑事兒了?手鐲是以你的名義送出去的,被人偷了我肯定要過問。”李夫人氣惱,只是沒想到整個事件這么曲折,本以為的兇手竟然是被人栽贓陷害的。
害的她在白家丟盡臉面。
“白家沒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您今兒栽了跟頭總要記得疼才是。”李羽書輕飄飄的回了一句話。
頓時讓李夫人禁了聲兒。
她也瞧出點事兒來。
那個白淺沫,說是白家的遠方親戚。
可白康言和韓宋妍對待她的態度,卻處處透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