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是虛掩著的,她輕輕推開門,一直大花貓聽到動靜,受到驚嚇似的跳下鋼琴,從開著的窗戶逃竄了出去。
白淺沫環顧一眼,這里是一間琴房,房間里擺放著一架黑色鋼琴。
看到這架鋼琴,白淺沫的眼眸瞬間閃過一抹晶亮的光澤。
這是“希望之光”?
看到鋼琴上被國際鋼琴大師彌撒爾親自刻上去的四個字,白淺沫著實感到震驚。
這架鋼琴可是十七世紀中期,注明鋼琴大師彌撒爾最鐘愛的一架鋼琴。
彌撒爾曾說過:鋼琴是有靈魂的,找到一家適合自己的鋼琴,就像是尋尋覓覓終于找到了自己的靈魂伴侶一樣。
彌撒爾將希望之光當成他的靈魂伴侶,在音樂的世界里,彼此依附又彼此成就。
在她那個時代,希望之光早已經只是一個神話一樣的存在。
因為彌撒爾去世之后,那架鋼琴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沒想到,一百年前,這架鋼琴竟然已經出現在華國。
處于對鋼琴的熱愛,白淺沫手癢難耐,坐下來,雙手平放在鋼琴鍵上。
腦海中想象著天才鋼琴家彌撒爾在彈奏這架鋼琴的樣子。
悠揚的鋼琴聲緩緩響起,輕緩舒暢、沁人心脾。
一曲結束,白淺沫猛然清醒自己此刻身在何處。
正巧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白淺沫朝開著的窗戶看了一眼。
許錦薇推開練琴房的門,看到屋子里的景象,神情一愣。
房間里竟然沒有人?
可剛剛的琴聲明明就是從這間琴房里傳出來的,那琴聲一聽就是高手。
她還以為是尹家請來一位高水準的鋼琴老師,原本心情激動的想要見上一面。
“薇兒?”
聽到尹恒的聲音,許錦薇急忙轉身朝門口看去。
此刻,許錦薇站在鋼琴前面。
尹恒滿臉驚訝的盯著她:“剛剛那首曲子是你彈奏的?”
許錦薇心口一跳。
聽尹恒這話里的意思,似乎并不知道是誰在練琴房里彈過鋼琴。
難道是她誤會了,剛剛彈鋼琴的人不是尹家請的老師?
眼見許錦薇沉默不語,尹恒誤以為她這是謙虛的表現。
“沒想到啊,你現在鋼琴彈奏的如此嫻熟,我剛剛聽到琴聲,還以為是爺爺請的哪位鋼琴家來家里做客了呢。”
許錦薇張了張口,想說剛剛并不是自己彈奏的。
尹恒欣賞的目光讓她陷入遲疑。
尹恒從小喜歡彈鋼琴,也很有天符。
尹家幾代出的都是英勇神武的硬漢子,尹老雖然偶爾附庸風雅,骨子里依舊還是莽漢的血統。
所以他很喜歡自己這個顯得文質彬彬的孫子,再加上尹恒能文能武,又聰明能干,深得尹老器重。
她為了能博取尹恒的好感,也跟著學習鋼琴。
父母更是砸重金請魔都最有名的鋼琴老師指導她,可是由于自己天賦有限,雖然學了十來年了,但是彈奏水準一直不上不下。
她曾經在尹恒面前彈奏過幾次,雖然尹恒一直鼓舞勉勵她,但是許錦薇心里明白,自己這點技術,尹恒根本看不上眼。
“尹恒哥哥,讓你見笑了,我剛剛無意間看到這架鋼琴,一時手癢就忍不住彈奏了一下。”
“你剛剛彈奏的是什么曲子?我從未聽到過,不過這曲子可真好聽。”
許錦薇心口一緊,手心冒出一層冷汗。
“是……其實是我亂彈的。”
尹恒更是驚訝不已。
“看來你很有天符啊。”
“呵呵,不過是湊巧罷了。”
尹恒走到鋼琴前坐了下來,仔細回憶了一會兒,修長的雙手開始在琴鍵上緩緩游走。
和剛剛類似的音樂響起,但彈奏了幾下就突然停了下來。
“不對,不是這個感覺,剛剛那首曲子彈奏的仿佛能震懾人的靈魂,真是一首不可多得的曲子。薇兒,你再好好想一想剛剛都用到了那些鍵。”
許錦薇心里發虛,她怎么可能知道是用的哪些鍵啊。
“我真的記不起來了,剛剛就是隨手彈奏了幾下,這鋼琴看上去挺不錯的,應該是鋼琴的功勞,才能無意間彈出這么流動的曲聲。”
尹恒自豪的笑了笑:“這可是從O州運回來的洋玩意兒,聽說這架鋼琴的主人是O州最著名的鋼琴大師,所以,這架鋼琴是很有靈魂的。”
許錦薇笑了笑:“原來如此啊,我就說剛剛彈奏的時候,就好像被一股力量牽引著似的。”
尹恒也不再懷疑許錦薇的說辭。
不過對于沒能保留下剛剛那首曲子的曲譜,他感覺到很遺憾。
“對了,錦恩呢?你找到她了嗎?”
剛剛二人在花園里聊的投入,都沒注意到白淺沫沒跟在他們身后。
尹家宅子非常大,許錦恩又是第一次來家里。
尹恒怕她迷路,便和許錦薇分頭尋找。
這才先后趕了回來。
“我也沒見到她的人影,這丫頭頭腦有些迷糊,整日里魂不守舍的樣子,怕是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尹恒搖了搖頭:“看著挺機靈的小姑娘,沒成想……”
尹恒話說了一半,許錦薇心里卻樂開了花。
她就知道,許錦恩這種鄉巴佬根本入不了尹恒的眼里。
二人走出琴房,原本想讓家里的士兵和傭人四處尋找。
剛走出來,就看到站在客廳里的白淺沫。
“錦恩,你跑去哪里了?害的我和尹恒哥哥好找你。”
見到白淺沫,許錦薇走上前數落一句。
白淺沫神情淡淡的看向許錦薇。
“宅子太大,迷路了。”
許錦薇一臉得意,轉身看向尹恒時,又擺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剛剛我就說,這丫頭十有是迷路了。”
“尹家的宅子地形有些復雜,第一次來,迷路也很正常。”尹恒作為主人,自然要說句客套話。
但心里卻對白淺沫已經徹底沒了感覺。
看來,這丫頭真像錦薇所說的那樣,空長了一張好皮囊,腦子里卻空空如也。
他尹恒,絕對不能娶這種女人為妻。
不久后,尹家的車子親自送許錦薇和白淺沫回許家。
車上,沒有尹恒在場,許錦薇徹底撕下了臉上的假面。
“哼,今天故意打扮成這樣是想勾搭誰呢?許錦恩,別忘記自己是誰,也別覬覦不屬于你的東西。”
“你是說尹恒?”白淺沫故作疑惑的詢問。
“明知故問,你今天打扮成這樣,不就是想勾搭尹恒哥哥嗎?可惜了,尹恒哥哥可不是那種膚淺的只注重女人外表的男人,就你這種空有容貌的花瓶,他根本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