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這些人都是瘋子!”
看著舍生忘死登上城頭的仆從軍,韓莒子驚得目瞪口呆!
韓莒子從軍多年,悍勇的將士見得多了,但卻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軍隊——那些“胡人面孔”的遼東軍將士,并不是身體有多強,也不是武藝有多高,更不是配合訓練有多好,但是,他們全都是不怕死!
全都是以命換命的打法——你砍他一刀,他必砍你一刀!你用長矛捅他,他抓著矛桿,任由矛桿穿過身子,也要砍你一刀……
不是一個兩個人如此不要命,而是幾乎所有的人都如此不要命!
螻蟻尚且惜命,是什么原因使得這些胡人仆從軍的將士們,都如此輕賤自己的性命呢?
韓莒子不思不得其解!!
看著搖搖欲墜的城頭防線,韓莒子心中焦灼不已……
“將軍,怎么辦?弟兄們快頂不住了!”副將張聰身披數創,嘶聲大喊。
“快!組織長矛密集陣!”韓莒子對身邊的傳令兵道:“用督戰隊,后退者殺!”
韓莒子也堪稱河北名將,統軍能力很強,在韓莒子的督戰隊的驅使下,守軍與遼州仆從軍進行了殊死的搏殺。
由于韓莒子畢竟是居城而守,遼東仆從軍雖然登上了城頭,但是對于這種局部戰場來說,在人數方面還是遠遠無法與守軍相北。
敵眾我寡,登上城頭的仆從軍雖悍不畏死奮力向前,還是在密集的長槍陣下死傷慘重!
眼看仆從軍就要被趕下城頭,就在此時,典韋和周泰帶著重步兵趕到了……
這些遼州軍的重步兵,已經全部換裝了鋼甲!
鋼甲較之鐵甲,無疑是有著巨大的優勢——更薄更輕,防護力更好!
這些鋼甲重步兵人手一柄斬馬刀,如墻而進,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所過之處一片狼籍。
重步兵在城頭站穩了腳之后,一隊弩兵又被田峻派上了城頭。這些弩兵人人手持五矢連弩,對著袁軍的長矛隊扣動懸刀(扳機),如雨的箭矢拋射過去,將袁軍的密集長矛隊射殺得七零八落……
“密集”長矛隊已經不再“密集”,再也擋不住周泰和典韋所率的重步乓的進攻……
韓莒子在與周泰的打斗中被打成重傷,只好在親兵的掩護中撤出臨淄城,逃去劇縣向袁譚稟報。
臨淄堅城,在田峻的奇襲下一戰而破。
周泰在破了臨淄之后,便趕到城外,對田峻施禮道:“城內頑敵已經肅盡,請主公進城。”
“不錯!周將軍這一戰打得很是精彩。”對于周泰的表現,田峻不吝夸獎。頓了一下,田峻又道:“不過進城就免了,咱們還有一仗要打。”
周泰道:“主公的意思是說,袁譚很快就會前來爭奪臨淄?”
“是的!”田峻點了點頭道:“臨淄城是青州治所,又在北海郡以西,卡在袁譚的補給線上。如果你是袁譚,你會怎么做?”
周泰想了一下道:“必抽調主力來攻臨淄!”
“沒錯!”田峻道:“袁譚十幾萬大軍的輜重糧草全在臨淄,他又怎肯甘心?”
柳毅有些不解地問道:“主公是說,袁譚會放棄北海郡的劇縣,來與主公爭奪臨淄?”
“不是放棄。”田峻解釋道:“袁潭只是不會再選擇在劇縣與太史慈決戰。他的做法必是留下一支人馬死守劇縣,然后親率主力來救臨淄。”
柳毅想了想,又問道:“那么,依主公判斷……袁譚會帶多少人馬回援?什么時候能夠趕到?”
田峻笑而不語,轉頭看向一直沒出聲的蔣欽,問道:“公奕,你怎么看?”
“回稟主公。”蔣欽對田峻行了一禮道:“袁譚至少會帶八萬人來奪臨淄,其先鋒騎兵……應該最多三個時辰就會到了,而其主力也最多六個時辰便可趕到。”
“說得很好。”田峻贊賞地點了點頭道:“劇縣離臨淄不過百余里,不論是樂安呂翔還是臨淄的韓莒子,派去送信的快馬早就到了劇縣。此時袁譚的打算,必是想乘我軍剛占領臨淄立足未穩、防務未準備好而快速趕回爭奪臨淄。所以,依本將判斷,此時的袁潭必會糾集所有騎兵先行趕回,而其主力也會緊隨騎兵之后。”
周泰道:“既然如此,主公何不將全軍開進城中防守?”
“不必了。”田峻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剛才公奕說了,袁譚的先鋒騎兵,最多只要三個時辰就到了,而其主力中軍,卻還需六個時辰左右。”
周泰恍然大悟道:“主公是想先挫敗袁譚的先鋒?”
“然也!”田峻大笑道:“正好用袁潭的先鋒騎兵,來試一下我們的新裝備和新戰術!”
說罷,田峻對周泰道:“派人去船上,將我們的寶貝都卸下來吧,咱們就在這臨淄城外,好好地欺負一下袁紹的大兒子!”
事情的發展,果然不出田峻所料!
田峻才剛在臨淄城外列好軍陣,袁譚的先鋒文丑就帶著三萬騎兵趕到了。
“哼哼,真是狂妄!”
看到遼東軍在臨淄城外的軍陣,文丑忍不住曬笑了起來。
因為,在文丑看來,遼州的軍陣根本就不堪一擊!
“兵力不足一萬五千人,而且還是步兵,卻在城外曠野列陣,真當老子的三萬騎兵是擺設么?”說罷,文丑緩緩地舉起長槍,就要下令進攻。
“將軍且慢!”副將牽招拉著文丑道:“小心有詐!”
“何詐之有?”文丑笑道:“這里四處一片曠野,遼州軍也不可能有什么埋伏。況且,此次田峻用水師出兵,總兵力也就三萬人不到,城外已有一萬五千人,另外一萬五千人必在城內。”
“將軍還是謹慎一些才好。”牽招道:“有堅城不守,卻在曠野以步兵對付成倍的騎兵,田其泰此舉甚是古怪!”
“所以我才說他狂妄!”文丑笑道。
“不,還是小心為上。”牽招道:“田其泰成名多年,又豈能如此不懂行軍打仗的常識?他敢以半數步兵對付一倍于己的騎兵,必是有所倚仗。”
文丑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吾遍觀田其泰平生戰例,發現此人最喜用虛實之道,也許,是因為城內的防務還沒做好,田其泰才用這部人馬來故弄玄虛,行緩兵之計,為他自己完善城防而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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