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棠身穿白色的襯衫,領帶松松垮垮的掛在脖子上,坐在窗戶旁邊,渾身酒氣,手里拎著一瓶啤酒,滿臉通紅,眼神充滿了死寂。
李木棠,今年25歲,大學畢業之后創立了棠靜科技,本來公司發展的不錯,可是今年公司不景氣,資金斷裂,一落千丈。如今公司破產,他欠下了兩千萬的債務,而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女朋友張靜也在剛才提出跟他分手了,所以他心中絕望,坐在窗口,看著遠處的人來人往,身軀一歪,倒了下去。
涼風拂面,李木棠腦袋一清,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心中閃過了父母的身影,想起了二十多年來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心中掠過了后悔的情緒。
“哎,現在后悔已經沒有用了。”
就在這時,一道雷光從天而降,正好擊中了他。
一陣劇痛傳來,李木棠猛然睜開眼睛,意識立即清醒了過來,感受著后腦勺的疼痛忍不住大罵起來:“我槽,痛死我了。”
“咦,我沒死?”李木棠有些吃驚,隨后打量起四周的建筑,木制結構,類似于北京的四合院。
一名年輕的女性面帶焦急之色,快步從院門之中走了過來。這女人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模樣,身條極正,前凸后翹,長相也很美麗,身穿羅衫長裙,有一股成熟的風韻。
程瑤聽見了兒子呼痛聲急忙穿過院子,見到倒在地上的李木棠,把李木棠扶起來,上上下下打量起來,臉上充滿了關心,柔聲道:“棠兒,你沒事吧?谷子呢?他怎么沒有陪著你?”
摸了摸李木棠的后腦勺,發現鼓起了一個大包臉上露出了一絲慍怒,道:“這谷子越來越不識好歹了,身為棠兒的貼身小廝,棠兒有事的時候竟然不在棠兒的身邊,這種狗才,要他何用!”
李木棠正在思考眼前這個女人是誰的時候一股記憶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他瞬間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穿越了!”
還沒來得及欣喜他就皺起了眉頭,原因無他,因為他現在穿越的時間點有些尷尬,光緒皇帝剛剛即位。算了算時間也就是1875年,這個時間段的華夏大地可謂是混亂無比,英法聯軍攻入北京不過十五年,太平天國失敗也不過十年左右,如今雖然是光緒即位,可是掌權是卻是那位垂簾聽政的慈禧太后。
慈禧太后?不管從歷史書上還是電視劇之中,這位都沒有什么治理國家的本事,搞斗爭倒是有一套。
李木棠記得曾經看過的某部電視劇里,外國人都快打進來了,籌集軍餉都沒有錢,而這位卻還想著過生日修園子。
如果要排一個最不想穿越的年代,清末無疑是李木棠最不想穿越的。這個時代的華夏已經腐朽到極致了,他自問沒有能力扭轉這些,能保住自己不死在這個亂世之中就已經很不錯了,拿什么去改變這個華夏大地?
就算他知道先進的科學技術,能夠打造先進的武器,可這不是有技術就能夠解決的,高層腐敗,哪里管你有沒有能力救國,威脅到他們的地位,照樣斗倒你。可以說一旦陷入高層的斗爭之中,恐怕也只是炮灰一樣的角色。
叮鈴:宿主李木棠,人族。
任務1:保證自己在十年內不死。
任務2:在十年內成為武學宗師。
任務3:暫未解鎖。
任務4:暫未解鎖。
任務獎勵????
任務完成之后,有豐厚獎勵。
任務失敗,打入輪回。
聲音消失,留下發呆的李木棠,這個時候他哪里還不明白,自己是被選中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因為他本來也就心存輕生之念,如今來到這個世界也沒有什么,畢竟連死都不怕,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只是一想到在另外世界的父母,他還是有一些牽掛,內心覺得自己生出尋死的念頭有些太草率了,如果能夠回去的話,一定要好好的孝順父母。
程瑤見寶貝兒子皺眉以為他不愿意,于是立刻換了笑臉,蹲下身來柔聲道:“棠兒啊,如果你舍不得,那就算了。不趕他走了。”
李木棠這時回過神來,抬起頭看著這位女子,心中已經知曉了對方的身份,程瑤,女,三十歲,李木棠的母親。
眼睛一轉,李木棠道:“娘你說的對。這狗才仗著我的寵幸,如今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早點攆出去得了。留在家里還礙眼,浪費糧食。”
說來也是巧合,這具身體也叫李木棠,如今十一歲,其父名叫李現學,是一名商人,做錢莊的生意,今年五十多歲,老來得子,自然是極為的寵愛,可是這李木棠從小就有些癡傻,請了無數的名醫都束手無策,最后請茅山道士來看,說缺少魂魄,非藥石可醫。
這谷子是李木棠的貼身小廝,負責照顧他的衣食起居,這人心思活泛,見李木棠癡傻,就哄騙他,這些年從他這里拿走了不少的好東西,這種事情程氏自然清楚的緊,只是這人把那癡傻的李木棠哄的很開心,引為最好的朋友,所以程氏每次要趕他走,這李木棠都不愿意,又哭又鬧的。
程氏十分疼愛這個兒子,每次不忍其傷心,只能夠作罷。
李木棠獲取了身體的記憶,知道這個谷子仗著他的喜愛膽大包天,甚至已經不把自己當做下人看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甚至把李木棠趕出去睡小床,他睡在柔軟的大床上。
程瑤一聽李木棠說出這樣有條理的話,頓時吃了一驚,眼睛之中露出了喜色。
“難道是我兒開竅了?”
李木棠見程氏這么怔怔的看著他,頓時有些心虛,心道該不會露餡了吧。于是小心翼翼的道:“娘,你怎么了?”
以往棠兒不會說話,就算說話也是結結巴巴,要不就是又哭又鬧的,可今天棠兒卻能夠說出這么流利的話,這不是開竅是什么?
程瑤心中狂喜,一把抱住李木棠,喜極而泣道:“菩薩保佑,我兒終于開竅了。菩薩保佑。”
李木棠感覺到身前的柔軟頓時臉色一紅,他身體雖然是少年郎,可是心理卻是妥妥的成年人,被一個女人這么抱,心中難免有些異樣,不過也松了一口氣。
“全子,全子呢?”
“夫人,有什么事?”一位身穿綠衣,年輕精明的家丁走了進來。
程瑤笑道:“快去通知老爺,叫他快回來,就說我有要事找他,比他的生意還要重要的事情。”
“知道了夫人。”
程瑤牽著十一歲的李木棠就要朝屋內去,因為李木棠的頭上剛剛跌出了一個大包,所以她準備拿跌打酒給自己的寶貝兒子擦一擦。
“這些年為了兒子我每日祈福,已經戒酒三年多了,今天兒子開竅了,自然要一醉方休,連老爺都不能夠阻止我。”程瑤笑了起來,十分的開心。
李木棠眉頭一黑,心道你是為你兒子開竅高興還是為你能喝酒而高興。想了想,大約兩者都有吧,沒想到自己這便宜老娘還真是豪氣。
剛剛走出內院,那十五六歲的谷子從院門之中走出來。
程瑤柳眉一豎,質問道:“你剛剛去哪里了?棠兒跌傷了你知不知道?”
谷子微微一笑,作了揖,望了望李木棠,而后對著程瑤道:“回稟夫人,剛才少爺讓我出去給他買一些零嘴吃,現在才回來。”
谷子沒有絲毫的懼怕,這種借口他找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自問只要有這個傻子少爺在這程夫人就拿他沒有辦法。昨天他偷拿了李木棠的一塊玉,讓這個癡傻的少爺送給他,這少爺答應了,于是他今天上午就拿了那一塊玉出門,去當鋪典當了,得來的錢財讓自己那相好的存了起來。
“棠兒,是么?”程瑤摸了摸自己兒子腦袋上的包,心中升起了一絲怒火。如果這小廝陪著棠兒,棠兒也不會受傷了,她很想一巴掌打死這個狗才,可是一想在自己的兒子面前還是忍住了。
李木棠已經獲取了記憶,當然知道這小子不安好心,于是道:“娘,沒有的事,我沒有讓他去買零嘴。”
聽見李木棠說話,谷子臉色一變,心中有些慌亂,不知道這個癡傻的少爺為什么會說話了,急忙道:“少爺,你記錯了。”
李木棠眼睛瞇起,冷笑道:“娘,這幾年他從我身上騙去了不少的好東西,不如將他扭送官府。”
谷子聽李木棠說話如此流利,話中之意又是針對自己,渾身冒起熱汗,跪了下來,終于明白這傻子少爺不傻了,如果扭送官府,恐怕下場就是被充軍流放,于是祈求道:“少爺,我是谷子啊,是你的朋友啊。”
李木棠冷笑一聲道:“我沒有你這樣忘恩負義的朋友。”
程瑤臉上的喜色掩飾不住,于是招管家來,帶了幾個人,把這谷子押往了府衙。之后拉著李木棠進入了房間內,替兒子擦跌打酒,看自己這個身材單薄的兒子,眼神明亮,目光炯炯的望著自己,愈發的高興。
不多時李現學回來了,聽聞自己的兒子開竅了也十分的欣喜,當即發了紅包,然后廣邀親友,開始大擺筵席,慶祝自己的兒子開竅。
當晚程瑤喝了兩壇酒,大約六斤的模樣,看的李木棠眉頭直跳,這也太狠了吧,這酒可是蒸餾過得,度數在五十度左右,這樣的酒,她一個女子竟然能夠喝五六斤,雖然她最后還是醉了,可是這樣的酒量還是讓李木棠乍舌。
晚上看著自己這身材肥胖,頭上略有白發的老爹扶著年輕的程瑤回到房間里,李木棠翻了翻白眼,自己這個便宜老爹真是艷福不淺,竟然能夠娶到自己的老娘,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