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禍了!
狗子的舌頭不吐了。
這下完了!
大鼉龍正在吭頭吃土,突然屁股和尾巴的區域被來了一下,這家伙立刻從田壟上爬下來,看到后面已經開始逃跑的山羊,暴怒的情緒瞬間就充斥了它的智商。
咚!
泥水涌動,大鼉龍的爪子向著羔子逃跑的方向猛烈扒拉而去!
鼉龍的速度比老烏龜要快多了,爬起來時候就像是奇行種一樣,張牙舞爪的,羔子扭頭看了一下,亡命似的飛奔,同時還發出很大的聲音!
我已經把它引過來了,干了兄弟們!
“哼唧(跑了)。”
“咩咩!”
這特么也太沒有義氣了!我們難道不是族人嗎!
狗豬已經在前面撒腿就跑,而羔子在后面死命的追,這讓前面兩個家伙嚇得魂飛魄散。
除了咕子,它還很開心,咕嘰嘰咕嘰嘰的叫個不停。
羔子開始向田壟上跑,但是它前蹄子剛上來,后面大鼉龍瞬間撞開田壟上的一層浮土,四爪拍地,開始瘋狂追擊!
狗子對豚子說話,大概意思是,我本以為山羊自有妙計,沒想到它仍舊是個二逼。
這樣下去咱們肯定要喂鼉龍了!
“汪汪!”
狗子表示不滿,而羔子在后面叫的卻更加憤怒!
你這只狗懂什么,去搞這只大鱷魚是我身為圖騰的職責!
“咕嘰嘰!(是職責!)”
咕子唯恐天下不亂的喊了一聲,但就在這個時候,鼉龍一瞬間追上了它們。
巨大的影子一爪拍了下來,整個田壟都發生大震蕩,四小只瞬間就被打翻在地,羔子一下翻滾,直接掉到鹽田里面去了。
“吼......”
鼉龍對這四只打攪它吃土的小動物很不滿,它此時發出的聲音低沉,巨大的身軀在黑夜中顯得更為深邃恐怖,豚子和狗子擺擺腦袋站起來,發現羔子不見了。
“!”
羔子被吃了!
一瞬間,就像是有好朋友被殺掉的那種痛苦,狗和豬都哀鳴起來,并且怒氣勃發,鼉龍瞇起眼睛,低沉的吼聲像是嘲笑,而它最前面就是咕子。
鼉龍看不上咕子,覺得它太小了,吃了也是聊勝于無,于是一爪拍了下去。
咕子一抬頭,那巨大的爪子就砸了下來,但是下一刻,一只腳從邊上伸出來,穩穩當當的把這只爪子給擋住了。
大羿一只手扛著羔子,穿著拖鞋....穿著草鞋,那腳尖微微抬起,鼉龍的爪子便永遠無法拍下去。
“你知道在中原,偷東西的異獸有什么下場么?”
大羿的語氣很有意思,大鼉龍在愣神之后,立刻收爪,轉身就要逃命!
但是這時候,附近的鹽田里,無數的矛與戈都探了出來,妘載拎著黃銅斧,數十位部族戰士從四面八方的角落里出現了!
大鼉龍定住了,四周都被包圍起來了。
大鼉龍并沒有群落,它是孤身一鱷過來的,和那只老王八一樣,都屬于原來被老烏龜驅逐出去的失敗者。
“一二三,木頭龍。”
妘載豎起三根手指,數完之后又放下。
“你這只鼉龍偷了鹽土,不吃而是帶回去,看來我部的核心機密已經被你發現了。”
妘載拍著黃銅斧:“那么,你的結局就只有兩個了,要么給我們部族打工,要么給我們部族充饑,吃霸王餐,肯定是要留下來刷盤子的。”
周圍的戰士們手里的矛與戈、鎬都被晃動起來,火把的光搖搖晃晃,一幫如狼似虎的家伙們,正在靠近大鼉龍。
大鼉龍本想從這里突圍出去,但是大羿突然踩住了它的尾巴。
一股絕強大的恐懼,瞬間溢滿了大鼉龍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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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下哨的妘磐看到一幫人從外面回來,頓時有些懵逼的撓了撓頭。
“昨天晚上這么多人去觀察天象的嗎?”
他有些奇怪,因為他巡邏過巫師棚子的時候,也只有身為巫師的妘載不在,其他人都在睡覺,怎么一到早上外面回來了幾十號人?
這幫人什么時候出去的,出去看星星也不帶我!
妘磐找到妘載,表示要參加那個觀測天象的培訓班,又問妘載是不是在出去弄大風雨表,妘載則是愣了半天,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趕走了妘磐之后,妘載拍了拍一塊花崗石。
培訓班肯定是要開的,但是天象觀測這是個很漫長的專業,與其開辦這個培訓班...
不如改造一下圭表。
用來測算日影的標桿和石柱,叫做表;正南正北方向平放的測定表影長度的刻板,叫做圭。當太陽照著表的時候,圭上出現了表的影子,根據影子的方向和長度,就能讀出時間。
以日影來測算時間的土圭,中原已經有了,重、黎二人托天壓地,身為中央的南北二正,相當于天象部的部長以及土地部的部長,而如今堯帝時期,更是讓羲和氏四人分別調遣四方,用來觀看山海四方大荒中的天象變化,每隔八年便要返回中原述職一次。
羲和氏四人本來以為這個述職的次數不會很多,但誰也沒想到堯帝居然這么能茍,十六歲踐帝位,一茍就是五十年,以至于到了現在他們已經超出退休年齡的七十歲,也沒有辦法退休。
老大還不讓我退休,我都在東海建立國家了,重孫都有了。
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
妘載打算先在鹽田附近矗立這個圭表,因為鹽田開墾之后,附近都比較空曠,而且地勢平坦,在經過部族的辛勤改造之后,幾乎已經沒有起伏。
“這不是土圭么,巫,您又要弄什么?”
赤方羊笑著詢問,他們都已經知道,妘載拿這些既有的東西來了,那肯定是想要嘗試一下改造改造的,而巫改造過的東西,也都變得更好用了。
“圭表和晷。”
妘載和大羿弄來木頭,給予回應。這一次制作這兩個,除了比較精度之外,也是用木頭試做一下,不然回頭用石頭刻歪了,那就好玩了。
而大羿對晷很有興趣。
“我看過那個設計圖,如果真的精確的測量了,那么,這是給予歲月以生命的東西。”
大羿是如此表示的。
土圭是堯帝時期的玩意,而到了西周時期,土圭進化為圭表,成長期進化為成熟期,其實改動不是特別大,這個東西要造大,并且放置在觀星臺上,避免周圍的誤差干擾,這樣才能較為精確的測量。
而堯帝時期,堯帝這個人似乎特別喜歡立柱子。
除了土圭之外,還有誹謗木,這個東西大概放置在中央部門,也就是堯帝的房子外面十里左右的大馬路三岔口處,相當于后來的意見信訪箱,如果民眾有什么不滿意的,可以直接在誹謗木上刻字提意見。
當然,最近這些年,誹謗木上面刻的字,大多數都是罵共工的,至于共工本人回應這些謾罵,基本上就是“假新聞,下一條,我的治水很有成效”。
除了誹謗木之外,華表也是起源于堯帝時期,這個時候的華表,起到的作用,大概相當于指示路線的告示牌,當有人騎牛去中原的時候,或許能經常看到地上矗立著這些華表,如果是一個特別大,超出了某種程度的大....那大概意思是“前面是共工氏,該部族是一個有十萬人口的大部族,請減速慢行”。
鹽田的另外一邊,大鼉龍被架上了木柵欄與老藤條,不得已,幫助開墾剩下來的一半鹽田,就如此開始了它在赤方氏刷盤子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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