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金等人來到森林中,卻看到獸印散亂,好像軍團解體,藍狗狐狼似乎掌控不住了。
“怎么追?”鬃戈緊皺眉頭,他是軍人,不是獵人,對于這種野獸足印的辨別,并不擅長。
白芽肯定很擅長,但是他實力太弱了。
“神明的力量還殘留在我的體內,我能勉強看得到。藍狗狐狼去往了那里!”針金早就暗自發出超聲波,此刻沒有猶豫,立即指出正確的方向。
“神明的力量還殘留在針金的體內?這樣的眷顧很不尋常。針金……恐怕不是一般的圣殿騎士!”鬃戈深深地看了針金一眼,隱藏著心中的驚異。
他從白芽那邊聽說了,針金在戰斗的時候還得到了神明新的祝福,吼聲居然能夠直接吼暈飛鼠。
眾人在森林中狂奔,展開追殺。
發現一路上的魔獸足印越來越少,三刀大喜:“看來藍狗狐狼的異香時限真的到了,它約束不了獸群,漸漸落單了。難怪最后它們殺入營寨中,卻沒有繼續追殺我們,而是不知所蹤。”
藍藻也猜測道:“或許紫蒂大人制作的濃煙藥劑,能夠干擾藍狗狐狼的異香也說不定呢!”
片刻之后。
“追上了!”鬃戈大笑一聲,沖向藍狗狐狼。
藍狗狐狼看到追兵,驚慌失措地加快速度,在森林中逃竄。
一路追擊下去,針金逐漸猶疑起來:“我感覺不太對勁。”
奔跑中的鬃戈和針金迅速對視一眼,他也有同樣的感覺。
忽然,藍狗狐狼停止了逃竄,它開口狂吠,周圍的森林躁動起來,從四面八方涌出魔獸,將針金等人團團包圍。
“它故意分兵,制造出獸群離散的假象,然后一直示弱,誘我們深入,進入包圍圈!”鬃戈低喝,神色凝重無比。
藍藻、三刀的臉色很難看,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居然被藍狗狐狼給算計了。
“先突圍出去,在掉頭反殺!”針金低喝一聲,眼下的陣型太不利了。
他早就用超聲波探查到了一切,并無意外。
鬃戈一馬當先,白色骨錘被他揮舞得呼呼作響。
針金位于他的身側,細劍銀電犀利無當。
有他們倆打頭陣,包圍圈立即產生了動搖,這些魔獸剛經歷過大戰,并沒有得到休整,各個帶傷。
三刀、藍藻終究實力薄弱了一些,但好在有針金、鬃戈的照顧,最終四人還是突破了包圍圈。
“要再多點人來,真就照顧不到了。”鬃戈吐出一口濁氣。
“可怕!這頭藍狗狐狼居然還想著算計我們,它故意分兵,要是我們大部隊追擊,各個人速度不同,一定會在森林中喪失陣型,從而死傷慘重。”三刀后怕不已。
針金神情凝重如鐵:“這樣的對手留下性命,讓人寢食難安。我一定要除掉它!這恐怕是最后的機會。”
“沒錯!”鬃戈的意志也非常堅決。
四人重整隊形,再度展開追殺。
魔獸軍團聚集起來,他們能靠著針金的超聲波,不斷打游擊,先剪除魔獸軍團中的外圍力量。
魔獸軍團中也有蝠猴,每當針金等人進攻,魔獸軍團都會提前防備。
但魔獸軍團最薄弱的一面顯現出來了——他們沒有遠程的火力。
針金等人手中都有弓弩,還有大量的箭矢。他們避免和魔獸短兵相接,而是接近一段距離后,就用弓弩猛射。
魔獸反撲,他們轉身就跑。
魔獸們筋疲力盡,速度不在巔峰。就算有魔獸追上了針金等人,魔獸的陣型也必然變得散亂不堪,出頭的被鬃戈和針金迎頭痛擊,一一殺死。
說到底,藍狗狐狼雖然狡詐陰險,但其他魔獸的智力堪憂。藍狗狐狼的命令并不能下達得非常精準具體,并不能讓魔獸在沖鋒一段距離之后,還能維持住陣型。
就這樣,針金等人只是付出箭矢,魔獸軍團卻是付出生命。
終于,藍狗狐狼知道自己敗局已定,帶著一些精銳,加速逃竄,深入森林。而另一批老弱殘幼留了下來,阻截針金等人。
針金四人企圖繞路,但留下來的老弱病殘也跟著轉移,藍狗狐狼的異香讓它們忠心耿耿、奮不顧身,始終攔截在四人的前方。
鬃戈不耐煩,率先沖鋒,直接近身搏殺,四人勉強沖破防線。
仍舊有速度較快的獸群纏在他們身后。
“二位大人,你們去追,我們倆來引開這些魔獸!”時間已經被拖延得很多了,三刀在奔跑中大聲建議。
鬃戈、針金都在瞬間同意。
三刀、藍藻留了下來,吸引追來的魔獸的注意。
鬃戈、針金繼續追殺。
藍狗狐狼察覺到了這個情況,沿途不斷留下魔獸阻截。
“這樣下去,真的要讓藍狗狐狼跑了,我們也分兵!”針金開口道。
鬃戈猶豫了一下,藍狗狐狼身邊的兵力還有一些,單靠針金或者他自己,并不能敵。但鬃戈還是點頭:“不管誰先追上藍狗狐狼,都以糾纏為主,等后續支援到來,再來進攻!”
針金點頭,兩人迅速分離。
一頭強命白犀沖向三刀和藍藻。
藍藻被飛鼠糾纏住,眼看就要被強命白犀一頭撞死。
“你走!”三刀及時出手,將藍藻推出犀牛的沖鋒路線。
藍藻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滾了三圈,躲開了犀牛。
但地精三刀卻停留在原地。
白銀犀牛魔獸體格高大,地精卻是身材矮小。
犀牛沖撞過來,三刀猛地蹲下,矮成一個球,在在原地左右晃動。
犀牛徹底沖過去,三刀竟仍舊立足原地,從犀牛的肚皮下完美地躲開了四蹄的踐踏。
“厲、厲害!”藍藻看到這一幕,不禁流露出震驚和敬佩之色。
但下一刻,一頭鱷頭錘尾蚺席卷過來,藍藻、三刀不得不再次狼狽逃竄。
面對這些魔獸,他們的實力顯得太低了一些。
三刀還好一些,藍藻已經幾次險死還生。
“你快去支援你的主人!這里我來拖住。”三刀呼喝。
藍藻猶豫了一下,搖頭否決:“我的命就應該犧牲在這里,哪怕只是給主人增添幾秒鐘的時間,也是值得的!”
地精怒罵一聲,卻沒有再勸,而是將鱷頭錘尾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迅速離開了這片林地。
“不要過來干擾我!”臨走前,三刀大罵。
“謝了!”藍藻只能在心中致謝,很快,他就被飛鼠群纏上來。
至于那頭強命白犀,早就沖鋒過去,追趕藍狗狐狼了。三刀、藍藻都無法強留。
藍藻只是青銅,此刻包圍他的不僅有青銅飛鼠,還有兩頭黑鐵魔獸!
藍藻哪敢停留在原地,只能繼續抱頭鼠竄。
察覺到藍藻的離去,三刀在心中嘆息:“我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
平日里,他和藍藻并不熟悉,但這一次追擊,他卻認可了這個人類的勇武和忠誠。
就像他曾經照顧傭兵團的新人那樣,他也下意識地照顧了藍藻。
鱷頭錘尾蚺猛地甩尾,將一塊巨石擊潰。
三刀不得不從藏身之處跳出來,活像一只跳蚤,靈活地攀上了一棵大樹。
鱷頭錘尾蚺繼續出擊,它昂起上半身,就和竄到樹冠上的三刀平視。
“來得好!”三刀想要創造的就是這個戰機。
他猛地松手,被他故意壓著的樹枝猛烈一彈,濃密的枝葉立即遮擋住了鱷頭錘尾蚺的視野。
鱷頭錘尾蚺下意識地收攏嘴巴,微微后退。
下一刻,三刀從濃綠的枝葉中猛地沖出,竟跳到鱷頭錘尾蚺的頭部。
他手中的小匕首刁鉆狠辣,狠狠下墜,快如流星,下一刻就要插在鱷頭錘尾蚺的一只眼睛上。
但鱷頭錘尾蚺反應神速,猛地甩頭,直接將三刀甩飛出去。
三刀飛在空中,鱷頭錘尾蚺順勢悍然甩尾。
這要被擊中,靠著三刀一身皮甲,必然抵擋不住,鐵定當場死亡。
關鍵時刻,三刀猛地揮手,竟從衣袖中飛出一只探爪。探爪扣住近處的樹干,三刀用力一拉探爪后的繩索,將他自己拉了過去。
但鱷頭錘尾蚺的尾錘還是擦中了他的右臂。
直接是粉碎性骨折,整個右臂直接癱了!
鱷頭錘尾蚺甩尾之后,又扭頭來攻。
三刀剛剛從空中抵達樹干,危難之際,只能繞到樹干后面。
咔嚓一聲。
鱷頭錘尾蚺的巨口將樹干直接咬斷,三刀總算爭取到一點時間,狼狽至極地向前一撲,躲開致命一擊。
撲在地上后,三刀立即翻滾而起。
這個動作觸及到他的右臂,立即讓他痛得臉色發白,齜牙咧嘴。
“該死!”三刀還發現自己的匕首丟了。
鱷頭錘尾蚺再次緩緩逼來。
三刀滿頭冷汗,半跪在地上,無可奈何地用僅能用的左手抓住腰間彎刀的刀柄。
“我可不太想用這把刀啊。真沒辦法!”
三刀猛地吸了一口長氣,然后屏住呼吸,鏘的一聲拔出彎刀。
這柄彎刀并不是鐵制的,刀身很薄很薄,簡直薄的像是一張紙。刀身上閃過一層碧綠的色彩。
鱷頭錘尾蚺再次襲來!
三刀動作迅猛,躲開攻擊,和鱷頭擦身而過。
左手的彎刀輕輕一切,就切開蚺軀厚皮,帶出一絲血跡。
造成了這道傷口,三刀立即將這柄薄刀插回刀鞘。
同時迅速遠離這片戰場。
鱷頭錘尾蚺在其身后緊追不舍。
三刀瘋狂奔跑,時而蹦跳,聽風辯位躲過一次次鱷頭錘尾蚺的撲擊。
十幾個呼吸之后,鱷頭錘尾蚺忽然倒地,身軀在緩緩掙扎,卻再也起不了身。
三刀繼續埋頭跑路,跑了好一陣,這才扶住樹干,彎腰張口,重新開始呼吸。
“差點被憋死!啊哈啊哈……”三刀劇烈喘息一陣,又生起擔憂,“藍藻呢?得去找他,萬一他回去找我,那就是自尋死路!”
按照心里的印象和打斗的痕跡,三刀很快找到了藍藻。
“你!”三刀心頭震動。
這片破碎的林地中,藍藻渾身浴血,手持著雙刀,屹立不倒。
在他身邊,倒著十幾頭飛鼠的尸體。
雖然沒有黑鐵魔獸,但青銅級有八頭之多。
看到三刀,早已經到達極限的藍藻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鬃戈在森林中奔跑。
前方出現了藍狗狐狼的聲音。
這讓半獸人精神大振!
“針金應該成功趕超過去,糾纏住了藍狗狐狼。”
鬃戈的速度則是被拖累了。不過后續趕來,想要支援了的強命白犀、黑鐵飛鼠等等,都被他解決了。
沖過一片茂密的樹叢,鬃戈就看到小山坡下,針金陷入藍狗狐狼和幾頭猴尾棕熊的包圍圈中。
“糟糕!”鬃戈心頭一沉。
這和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樣。
針金沒有用弓弩牽制,反而陷落了包圍之中。
針金沒有他這一身精鋼鎧甲,鬃戈若不支援,兇多吉少!
鬃戈正要舉步,忽然心頭一動。
他忽然有了一個念頭:“我……該去救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