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發海溝。
魅藍神力形成一道粉藍色的光幕,臨時填充在海洋母巢缺失的破洞上。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神力光幕和母巢洞壁接連的地方,緩緩地長出新洞壁來。
粥章站在母巢之外,維持著禱告的半跪姿態。
她看著眼前這一幕,心底藏著憂愁——修補洞壁消耗的神力不菲,這對于魅藍神而言,是一項重大開支。
“接下來,我要為吾主進行更快更多的血祭!”
粥章暗自下定決心。
不遠處,蒼須也在旁觀。
“神無所不能!”老法師暗自驚嘆。
海洋母巢是一種得天獨厚的天然構造,但是在魅藍神的手段下,就算打破了,也能夠修復。
而另一邊……
蒼須微微轉身,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死靈導師。
死靈導師正在修復祭祀的大陣。
之前,千星的斗技攻擊,不僅貫穿了法陣,切掉了黃金級祭壇,也洞穿了海洋母巢。
令蒼須感到驚訝的事,死靈導師修復法陣,不只是修復魔法符文,還涉及到魅藍神文的部分。
“他對魅藍神文有極深的造詣!”
原本,蒼須還以為這一部分的修補,得粥章進行呢。
“須痂,來我這邊。”死靈導師修補的工作告一段落,對蒼須招手。
蒼須依言來到死靈導師的身邊。
死靈導師微笑道:“接下來,你可以幫襯一二了。”
“就用你得到的神賜內容,那些特殊的神術,對我指示的地方施展,就能形成新的神文。”
蒼須大感驚奇。
一旁的艦鬼則投來羨慕的目光。他清楚,這又是一場死靈導師的臨時指點,后者真的蠻看重須痂的。
要知道,須痂只有白銀等級,其實還不夠格修補這樣的法陣。
但死靈導師寧愿多費點力氣,走一個小小的彎路,也要提點須痂(蒼須)。
除了死靈導師本身喜好提攜后輩之外,也能看出他對蒼須的欣賞。
蒼須便按照死靈導師的安排,對法陣的具體位置施展神術。
神術——靈魂鏈接。
神術——靈性導航。
神術——同步皈依。
每一次不同的神術施展,落到法陣中后,凝聚出來的神文或多或少。
死靈導師對這些神文挑挑揀揀,將它們安排在具體的位置上。
蒼須曾經研究過祭壇周邊的這座大陣,他越看越驚訝,不禁脫口詢問:“死靈導師大人,您這是在改良這座法陣嗎?”
死靈導師微笑點頭:“沒錯,你看出來了。”
“看來你平時,就對這座法陣多有關注。”
“這很好,求知是法師的優秀品質。”
“我輔助參建這座法陣的時候,還在好幾年前。”
“人總會有進步的。”
“現在的我,完全能夠將這座法陣改良得更出色,效率至少能提高7.8。”
蒼須又問道:“死靈導師大人,我還有一點小小疑惑。您為什么對我的這些特殊神術,也很了解的樣子呢?”
死靈導師微微一笑。
蒼須的這個問題,正是他想要聽到的。
當即,死靈導師答道:“那位,你認為呢?須痂。”
蒼須早有所猜測,此刻面色猶豫:“難道說,這些特殊的神術其實是您……”
“是的。”死靈導師點頭,淡淡微笑,“這些特殊的神術,本就是我發明創造出來的。”
“這是我們亡靈正統和魅藍教派合作的內容之一。”
“要開創這些神術,其實難度很高。魅藍神陷入沉眠多年,只用神格來維持教派,響應信徒的禱告,不可能進行開創神術的工作。”
“我之所以能夠做到,多半憑借的也不是我的本領,而是神器真理石板。”
猜測被證實了。蒼須仍舊難免心頭一震,忙道:“真不愧是死靈導師大人您啊。您不僅開創亡靈法術,竟然還能以魅藍神文為基礎,創造神術!”
死靈導師擺擺手,笑容越發淡然:“這不正是我們法師應該做得么?”
“我們研究天地,研究神明,開創一個個法術,拓寬我們能力的邊界。”
“這就是我們法師最應該有的品質啊。”
他意有所指。
蒼須目光閃爍,立即明白死靈導師此次,仍舊是想要借此,來教導他,言傳身教地告訴他:法師就不該信奉神明。
一切都是可以研究的,一切的物質都是可以更好利用的,一切的力量都是可以撬動的。
只要有一個支點。
“撬動神國的關鍵支點,我找到了!”蜜雪之塔中,孀戀雙眼爆閃著精芒,滿臉都是興奮之色。
她雖然派遣的隊伍突襲安丘最終全軍覆沒,但是她的戰術目標已經達成了。
她通過現場偵測,獲得了安丘的很多數據。
她分析這些數據已經有不少時日了,成果逐漸累加,到了今天,終于質變!
補泉一直在孀戀身邊輔助,看著這些數據不明所以,當即請教道:“老師,這些數據太古怪了,竟好像在表明這座山丘是有神智的。”
孀戀微微一笑,又有點欣慰:“你能看得出這些,也算不錯了。”
“你欠缺的知識太多,不過這也不怪你。那些和神明相關的知識,兌換的等級都非常高。”
孀戀手指著這些數據道:“這些數據表明,這座山丘中藏著一個類似塔靈的計算中樞。”
“當然,它實際的算力比塔靈要高得多,高得太多。”
“它真正的名字叫做——神格。”
補泉:“神、神格?!”
師徒倆討論安丘的時候,法師塔外,決斗士們也在討論她們。
雪團子望著不斷縮減的大地裂縫,以一種驚嘆的語氣道:“不愧是從大裂解術中派生出來的冰裂術,真的太厲害了!”
“到現在,雖然安丘山體已經復原,但神國大地仍舊有巨大的裂縫。”
別的人要打探有關冰裂術的情報,或許很困難,但對于雪團子而言,卻是輕輕松松。
因為她本身不僅是煉金公會的成員,她的爺爺更是雪餅塔主,是公會中的實權長老。
“真想親眼看看冰裂術施展的情況啊,可惜當時我不在。”雪團子十分遺憾。
“如果吾主真正完整,這種裂隙不可能還遺留著一部分。”另一邊的荷蓋頭說道。
對于決斗之神,他們這些決斗士經歷了這么多事情,都有了相當多的靠譜猜測。
雪團子沉默下來。
這種事情不方便深聊。
就在這時,一位黃金級斗者飛躍而來。
是菇冬。
輪到他來替換荷蓋頭。
自從上一次的安丘突襲之后,決斗神國的黃金級就長期是兩員了。
“你可總算來了。”荷蓋頭看到菇冬,不由微微埋怨。
菇冬道歉:“臨時有事情耽擱了一會兒。”
荷蓋頭嘆氣:“我跟你說了,今天我可是約了冰牢的高層。”
雪團子好奇:“你聯系他們做什么?你重金投賭了這一次的大決斗?”
荷蓋頭微微晃頭:“龍服現在仍舊保持著連勝,狀態絲毫沒有下降。這可不行!”
“我在冰牢里看中了一個人。”
“相信他能夠給龍服帶來真正的威脅。”
“我認可美麟大人的安排,這一次就讓我來加快一些進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