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殃也不追擊,而是站在原處。
荷蓋頭拉開距離后,停下腳步,面帶一抹驚容,盯著半徑三米的圓圈光環:“你的冰霜光環竟然擦雜了美好將來的魔藥藥效?”
“沒錯,這也是我無意中發現的。”冰殃道。
荷蓋頭、冰牢典獄長雙雙陷入沉默,他們目光閃爍,看著光環的神情如避蛇蝎!
“這一次,龍服絕對麻煩大了!”
“搞不好,他直接栽在冰殃的手中,也是很有可能的。”
荷蓋頭感到驚喜,冰牢典獄長卻是浮現了一抹憂色。
荷蓋頭主動停手罷戰,他對這道變異的冰霜光環非常忌憚。
“好了,我大概有數了,知道你適合什么樣的裝備。”
“你本身的裝備呢?”
冰殃實話實說道:“大多都轉賣掉了。”
他被魔藥藥效折磨,自感時日無多,延命的嘗試都失敗后,就主動犯罪,憑借人脈,關押到了冰牢中。
他雖然是借助冰牢的環境,暫時壓制住了魔藥藥效,本身已經頹廢絕望。
為了享受自己生命中最后一段美好時光,他不僅是變賣了身上的黃金級裝備,連一些資產都陸續賣掉,換取錢財,購買奢侈用品,比如魔法佳肴供他享用。
荷蓋頭點點頭,又從冰殃那里獲悉了他的斗技,就告辭了。
冰牢典獄長將他一路送出冰牢,分別前,流露出濃郁的憂愁之色:“我很擔心啊。”
“冰霜光環不可怕,可怕的是它因為美好將來魔藥而變異,有了時光的威能了。”
“要是龍服戰敗,我們的投注不就打了水漂了嗎?”
荷蓋頭心想:“如果冰殃能夠直接除掉龍服,那不最好嗎?”
他巴不得做成這個事情。
但眼下,他卻不能對冰牢典獄長坦誠相告。
于是便勸說道:“不,依我看,龍服的實力還是更強的。就算是冰殃有這張底牌,龍服也有更大的贏面。”
冰牢典獄長不相信這話,搖頭直接道:“我不信!我也是看過魔法影像的,知道龍服是如何戰勝的藤冬郎。”
荷蓋頭想了想,拿出了一個理由:“那伱一定沒有看過,龍服是如何擊退花堂的。”
冰牢典獄長楞了一下:“這個傳聞我倒是聽說過。不過花堂這樣的大盜,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都不好說呢。”
荷蓋頭卻是取出了一份魔法水晶球,不大,只有嬰孩的拳頭體積。
“這里面就是花堂、龍服交手的影像。”
“有人意外拍攝下來的。”
“大人你看了這個,就能理解我對龍服的信心了。”
這份影像當然是美麟布置的人,暗中拍攝下來的。
從各個角度都有。
美麟是一位優秀的將領,自然明白軍情的重要性。所以,當初在花堂行動的時候,她就有意識地開始搜集第一手的情報了。
荷蓋頭拿出來的只是其中一份。
冰牢典獄長當場就看了魔法影像,很快就面露異色。
戰斗過程雖然短暫,但花堂的戰力明確是黃金級的,而“龍服”(鬃戈)表現得極其亮眼,幾乎難分秋色。
“龍服怎么這么強了?”冰牢典獄長感到意外。
荷蓋頭微微一笑,故意壓低聲音,說出自己的猜測:“你也知道龍獅傭兵團背景有些深吧。”
“龍服的實力也不是那么簡單的。”
“我更傾向于,他是故意裝弱,‘辛苦勉強’地戰勝了藤冬郎。”
“我甚至懷疑,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白銀級。”
“畢竟,我國的決斗只是禁止場外相助,如果決斗者本人偽裝等級,而讓其他人都看不出來,反而是決斗者的本領,一點都不算違規啊。”
冰牢典獄長頓時恍然了:“原來是這樣的!”
“龍獅傭兵團疑為軍火走私犯,他們想要銷路,自然就要有名聲。”
“如果讓一位黃金級扮演成白銀級,進行決斗,制造出白銀級戰勝黃金級的驚艷戰績,自然就能在短時間內名傳全國了!”
“好計劃啊……難怪我看到最后一擊,藤冬郎敗得有些突兀呢。”
見到典獄長這樣說,荷蓋頭再道:“放心吧,我這次坐莊,操控賭盤,難道是想自己輸嗎?”
冰牢典獄長終于被他徹底說服。
荷蓋頭行動力也非常出重,確定了冰殃出戰之后,他立即下令傳播消息,同時開始借助美麟等渠道,為冰殃籌措裝備和斗技。
有決斗士們暗中相助,相關消息很快就傳播開來。
“聽說了嗎?冰殃對龍服掀起了決斗挑戰!”
“冰殃是誰?有點熟悉啊。”
“龍服大人的戰力是白銀中的頂流,冰殃能阻止他連勝?”
“冰殃可不同其他的白銀級啊,他曾經是黃金級的斗者,因為服用了過多的魔藥美好將來,這才掉級的。”
“原來是這樣!”
“他也是美好將來的受害者?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怎么還沒有死?”
“畢竟曾經是黃金級啊,而且聽說,他主動犯罪,進入冰牢,尋找到了遏制魔藥藥效的辦法了!”
“冰殃不一般!他曾經是黃金級,現在還能抵抗得住美好將來魔藥。他現在還主動挑戰龍服,一定是有把握的。他的戰力還有多少?”
“難道說,冰殃已經恢復了,重回黃金級了嗎?”
“不,有許多消息渠道確認,他還是白銀級。”
“這可不是正常的白銀級,他的戰力一定很驚人。真好奇啊,他和龍服當中,究竟誰更厲害一點?”
“我也很感興趣!他們兩人的爭斗,很可能就是此屆國典大決斗最強的白銀級之爭了。”
“現在就看龍服那邊的表態,到底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肯定要接受啊!黃金級挑戰也就算了,龍服畢竟只有白銀級,推拒的話,我們可以理解。但同級別的決斗,怎么可以拒絕?”
“這一點根本不用猜。我堅信龍服是肯定不會拒絕的。他連黃金級的藤冬郎都敢挑戰,都能當眾干掉,還怕一個區區的冰殃?!”
“這一戰肯定打得起來!國典大決斗到現在,才終于像點樣子了。”
“可惜,他們兩人都在王都,我們是無法親眼觀戰了。”
“這有什么?他們這一戰的魔法影像肯定能大賣。”
“咦?你不知道龍服最近的決斗,都選擇私密方式,沒有觀眾的么?”
“啊,好像是這樣的……”
“那就趕緊喊話去!我們要求這場決斗公開,我們想看。不給我們看,我們就不買他們家的龍力騎魔藥了!”
“哈哈哈,如果決斗公開,我就先賣十組魔藥,支持龍獅傭兵團。”
輿情很快就變得洶涌起來,像是一波波巨大浪潮,很快就卷席到了鬃戈、紫蒂的身邊。
鬃戈敏銳地感受到了敵意:“有敵人在散布、助推這些民意。就像我們之前討論過的,他們是想不斷糾纏我,阻擋我恢復,確定我的狀態,然后伺機施展致命打擊。”
紫蒂來回踱步,面色不安:“按照我們目前搜集到的情報,冰殃在黃金級別的戰力,已然是精英!”
“他如果不被魔藥美好將來連累,前途廣大,不至于淪落到主動坐牢。”
“現在,他被我們的敵人選中,一定會進行武裝和栽培。”
“來者不善啊……”
“偏偏我們現在這種情況下,無法拒絕。”
鬃戈拒絕黃金級可以理解,但如果直接拒絕一位白銀級,必定聲望大跌,讓冰雕國民以為他軟弱膽怯。
這大違冰雕王國的民風和價值觀。
龍力騎魔藥的銷售隨之腰斬,都算是最好的后果了。
鬃戈雙眼閃過一道精芒,毫無退縮之意:“我們既然借助了名望,自然也會被名望所累。”
“不要說我們的商業計劃,單說冰殃本身,本就要除掉。”
“元瓷暗中運作,本來是石瘤代表冰牢參戰。現在,是冰屑擠占了這個名額。等我殺了他,把這個名額空出來,也好讓石瘤出來了。”
紫蒂嘆息一聲,只能點頭。
荷蓋頭還不清楚,他選中冰殃出戰,不只是干擾到了龍獅傭兵團的商業大計,還有秘密開啟紫藤密藏的計劃。
冰殃是必須要去死的!
這是鬃戈、紫蒂的決意。
兩人商定后,鬃戈便去備戰。
紫蒂則聯絡到了里間家族的人。
她拿出了兩份魔藥配方,交給里間家族的煉金法師:“一份是魔藥遛神,一份是魔藥潤奔,都是用來給魔獸坐騎加速的。”
“只不過,前者是思維加速,后者則是移動速度。”
“這些煉制出來,投放市場,勢必會掀起第二輪的銷售熱潮。”
紫蒂很自信。
煉金法師沒有她的商業才華,無法體會到商業上的廣大前景,但卻能研究這兩份魔藥配方。
很快,里間族人就贊嘆起來:“妙啊,魔藥潤奔的加速原理,不只是增加坐騎的本來速度,還有類似腳底抹油這樣的法術效果,能極大地減少阻力。”
到了里間家族的管家手中,他也有一些商業才干,看出更多:“遛神魔藥太優秀了!它的煉藥成本十分低廉,加速坐騎思考,讓它們變得更加靈動,不至于無法適應驟然增加上來的高速狀態。我國在這方面的思維魔藥,主流是冷靜思考,抵抗外在干擾。在加速思考這方面,沒有一個能打的。”
“這個藥一定會廣受好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