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風雨樓和天龍峰的分別是江雪云和秦烈。
江雪云再見容徽忙行禮,“五長老。”
容徽淡淡一笑,“嗯。”
秦烈隔得老遠的打招呼,“容長老,又見了。”
容徽頜首,她側頭看向身著紫衣長袍的男子。
男子氣質溫和,一襲紫衣著身給人高貴神秘之感,卻不讓人生分,反而想讓人親近。
這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讓容徽側目,她細細一探,此人氣息竟是元嬰境,真是深藏不露。
男子察覺容徽的探視,微笑道:“紫薇劍派譚博軒,仙子應是劍靈派五長老?”
容徽大大方方道:“劍靈派容徽,譚道友好。”
容徽打量譚博軒之時,譚博軒亦在試探容徽。
練氣境?
譚博軒愣了。
他聽說容徽渡劫失敗導致境界跌落。
未曾想這般凄慘。
從出竅巔峰跌落至練氣巔峰。
恐怖到令人絕望的境界之差,心性稍差點,承受力稍弱點的人恐怕已經瘋了。
容徽自信坦然讓譚博軒贊嘆:“五長老果然是天人之姿,心性之高,在下自愧弗如。”
練氣境修為有膽量承擔金烏動靈陣的陣眼。
強悍的心臟一緊不能用可怕來形容。
容徽笑而不語。
閉關時年容徽將兩個法相打磨得與身體更契合。
遺憾的是還缺少火土木三個法相。
金丹漏氣容徽還沒解決。
因此,容徽在出竅修為以下的修士眼中境界為練氣境。
除江雪云外,王石和那秦烈,譚博軒都認識,他一一打個招呼,看著在他身側伏低做小的五師妹,心里暖暖的。
五師妹為給他撐場面犧牲可大了。
那么囂張狂妄的人裝作唯自己命是從的模樣。
王石滿足了。
這種場面,百年一次,要好好享受。
容徽一行人穿過一眼望到頭的校場,走過幾重金碧輝煌的宮殿終于來到通靈宗的通靈殿。
通靈殿正門前放著九條生態各異的神龍,每一條都威風凜凜,栩栩如生。
容徽經過時依稀聽到一聲龍吟,丹田中的法相與之呼應。
霎時間,九條弄好似吹口便能活過來。
“一百年了,九龍橋上的神龍終于有反應了!”
通靈宗弟子驚訝道。
容徽順勢笑道:“定是神龍見到我派三長老回歸故土,丟了的魂兒就回來了,自然有所表示。”
王石笑了。
他沒離家前過了很多次九龍橋,也沒見它們有什么反應。
五師妹好會玩,成天給他造勢。
“胡說!”另一個通靈宗弟子皺眉道:“三公子離開前......”
“五長老所言甚是。”風雨樓樓主江雪云打斷通靈宗弟子的反駁,笑道:“三長老是通靈宗正統,神龍有靈,匡扶正義有所異動自然是因為三長老。”
紫薇劍派譚博軒深深地看了容徽一眼,“我也贊同江樓主所言,若三公子未離開,通靈宗下一任宗主非他莫屬。”
秦烈見他們都有所表示,自己站在離容徽最遠的地方,應聲附和。
代表天靈宗迎賓的王宏宇臉漲成豬肝色,氣得不行。
他才是通靈宗的少主!
若說容徽有意造勢,江雪云刻意襯托都是為王石好。
譚博軒的話卻殺人誅心,將王石送到王宏宇對立面。
王石是個人精,怎么不知譚博軒話中有話,他微笑道:“可惜了,我是劍靈派三長老,通靈宗已成過往。”
此言一出,王宏宇氣得砸墻。
什么意思?
言下之意暗示通靈宗不如劍靈派咯!
容徽睨他一眼,補刀道:“如你所想哦。”
王宏宇:“!”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四大宗門在通靈宗地盤上欺負少主,通靈宗弟子面上無光,長老們更是面色鐵青。
好在通靈宗宗主派人出來解圍,讓容徽等人進殿。
百年后父子再見沒有濃烈的親情和想念。
王石像對陌生人一樣行禮,道好,送禮。
通靈宗宗主年過七百,他模樣停在青年時,和王石有六分像。
一年前,通靈宗宗主渡出竅中小劫失敗,境界未還是初期大圓滿,身體卻被劫雷劈廢了。
如今,通靈宗宗主不負當年年輕氣盛的囂張和霸氣。
他如垂暮老人一樣被人抬上通靈殿。
“三兒。”通靈宗宗主長長嘆息一聲,“別跟爹爹置氣了,回家吧。”
容徽不等王石開口,先下手道:“宗主要讓三師兄繼承通靈宗的話他可以考慮,其它免談。”
通靈宗宗主喉嚨一哽。
他只是客套一番。
容徽打蛇上棍,太無恥了。
通靈宗宗主渾濁的眼一瞇,犀利的目光釘在容徽身上。
金丹境修為,不過如此。
這些年的經驗讓通靈宗宗主覺得容徽非比尋常。
他看見人無數。
看不透容徽。
“你是?”
容徽淡淡道:“三師兄的小跟班,劍靈派五長老容徽。”
說著,容徽靠向王石,看起來格外依賴他。
王石心中一甜,“五師妹膽子小又心直口快,宗主勿怪。”
嘴里說著勿怪,王石身上不見懼意,甚至有些張狂。
秦烈聞言心里打了一個寒顫。
容徽膽子小?
他往哪兒擱?
你們師兄妹怕不是戲精吧。
“罷了。”通靈宗宗主道:“三兒留下來和我說說話。”
他頓了頓,犀利的目光落在紫薇劍派譚博軒身上,“勞煩長老幫我瞧瞧病癥,最近本宗主日夜噩夢不見好,精神萎靡越來越嚴重了。”
譚博軒溫和一笑,“我便是為此事而來,宗主身體硬朗,您這是心病。”
容徽聽他們寒暄,自己乖乖做一個小鳥依人的軟弱小師妹。
忽然。
一朵銀白的雪花落在通靈宗宗主的影子上。
慢慢游曳至王石腳邊的影子像被燙到,猛地一縮,融入黑暗消失不見。
昏昏欲睡的容徽頓時醒了。
影子!
蓬萊閣鬼修莫不成用同樣的方法威逼通靈宗宗主,導致他渡劫失敗?
看來陸瑤瑤說瓊州鬼修卷土重來說錯了。
不是卷土重來。
是暗中蟄伏。
現在它們明目張膽的出來了。
大殿內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雪花。
容徽側頭看向江雪云。
江雪云薄唇起合,說了個地址。
容徽找借口出門,按照地址來到一處海神廟。
容徽腳一落地。
一道冷劍破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