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仿佛找到救兵，怎么忘記身處魔域的她，最大的救兵就是羅肆至啊！
為了讓對方忌憚，凌若故作姿態的取出烏金扇，煞有介事的在她面前揮了幾下，淡定道，“我是他在人間的未婚妻。”
“未來的域主夫人？！”
就是這個效果！聽到對方女魔忽然變得恭敬的聲音，凌若很是滿意。
向來將“男女有別，保持距離”掛在嘴邊的主人，此刻為了糊弄敵人，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話，小雪已經完全放棄吐槽。
然后下一句話卻輪到凌若震驚。
“失敬。”女魔忽然屈身行了一個魔族之禮，“早有傳聞少主大人以后心系之人，沒成想竟是您。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讓少主知曉。”
她能聽出這句話中的敬意，以及努力隱藏的恐懼。
在別人面前，羅肆至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關于這一點略有感受，雖然是在很久之后。
可是剛才的話……
“你說……他早有心系之人？”
“是啊，正是您。”
凌若聽得很是憋屈，因為她剛才只是為了嚇嚇女魔隨口謅的。實際上她與羅肆至不過是出生入死的——戰友罷了。
“早先姐幾個還不信，以為是少主大人搪塞魔域眾女魔的借口。如今，您既然親自出現在魔域，想來也是喜事將近了吧。”
收起方才嫵媚姿態，眼前的這位女魔坦然大笑的模樣反而有點像帶些嬌羞的純情少女。
可是凌若此刻并沒有心情聽，她始終都在關注羅肆至以后心上人這件事。
在此之前，來魔域的目的之一是確認彼此心意。她本不是個主動的人，在歷經多次生死后，羅肆至在心中的位置悄悄的發生變化。
并非是她不察，只是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但是在那夜亂葬崗的事情后，師侄一聲不吭的忽然消失，著實急壞了她。
立場不同也沒關系，因為她根本就沒立場！只要師侄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是人是魔又有何妨。
這些話，大概沒機會說出口了。在聽到女魔方才的說辭，凌若心灰意冷。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絕望，心口悶悶的有些喘不上氣，某個角落仿佛忽然坍塌……
若他早有心上人，又為何故意撩撥？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凌若已對羅肆至情根深種，或許不像話本里的人物那般轟轟烈烈，只有互相拌嘴。
千算萬算沒有料到確認心意的方式竟然如此殘忍，本人不用出現，她就知曉自己已然出局。
清冷的臉上，帶著幾分失魂落魄，如同被主人遺棄的貓咪。
凌若強打起精神看向女魔道，“那魔氣的事兒……”
既然這個身份如此好用，干脆就在她決定徹底離開前用個夠吧。
“既然是少主的未來夫人，就給您優惠些，只需要支付我一半的魔氣即可。”
其實女魔心里想的是能獲得未來域主夫人的魔氣，以后在其它魔間也不用擔心混的凄慘了。
“我是人族怎會有魔氣？”重申觀點的少女無限感慨，魚都記憶都比眼前這個女魔好！
“怎么會！”女魔一臉愕然，“沒有魔氣是不可能翻開我的名牌的。”
“還有這個說法？”
女魔點點頭，“現任域主在與人類結合后便制定人魔必須和平共處的規定，所以在無間域偶然可以看到人族，而且聽說連最主要的大道建筑都是常世風格！”
這一點她說的不錯，而且很解答了心中的部分疑問。
“所以呢？”凌若等著聽結論。
“雖然人魔共存，但是能進名牌榜的只有魔族，相應的能翻牌的也只有魔族。”
話音剛落，女魔不由先低叫一聲，“您既然是人族，怎么能翻開我的名牌呢！”
太久沒有魔族翻她名牌，方才得知召喚只顧著激動，本就沒有想到來者是個人族，更沒想起人、魔兩異這檔子事。
凌若自然也不知曉，而且她此刻還有心事，根本沒有心情回答女魔，只是漫不經心的搖了搖頭。
可是眼尖的女魔瞅了一眼少女手上那一枚醒目的墨玉指環，幽幽道，“原來是少主大人。”
“什么意思？”
“啊！”看到指環上不經意間散發的詭異光芒，女魔意識到方才說錯了話，趕緊捂嘴。沒什么，沒什么！奴家的意思是您身上或許有少主交付的信物，名牌便是以此為據。”
這么一說……凌若似乎想起什么，從乾坤囊中召出了烏金扇在女魔眼前晃了兩圈。“可是這個？”
“見扇如見少主！”女魔撲通一聲跪地！
它絕對沒有認錯，這可是魔族圣器之一，同時也是證明未來域主身份的信物。
每當提及于此，女魔便是激動不已。這是在她幼年時常聽到的一種說法——少主天賦異稟，輕而易舉的馴服圣器？的！
“不用跪啊，起來說話！”如此魅惑尤物若是這般與她說話，那可著實消受不起。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女魔搖搖頭，只顧在一旁捂嘴偷笑，并未言明。然而凌若卻因為對方的反應被搞得一頭霧水。
魔氣是要還的，可她沒有。方才陰錯陽差的能翻開名牌大概是受魔器上殘存的氣息影響，只是指環和扇子都是羅肆至交給她的信物，不能轉手送人。
她已經不想繼續聊下去，并非厭棄女魔，而是有太多消息需要時間去消化。
心煩意亂間和忽然想起剛認主的靛老二，它可是和地道的魔族，從這借點魔氣應該能解燃眉之急。
“噯……那個。”凌若有些緊張的搓搓手，將青色鳥羽從頭上取下來放在掌心。“老二，跟你商量個事？”
未來少主夫人現在的模樣，看得身旁的女魔一愣一愣的。在魔族，魂靈魔意寄住在物中不斷奇怪，但這只有高階大魔才會，因為魔能低微不足以馭使，甚至有被反噬的危險。再則，也需要源源不斷的魔能確保寄主存活。
“主人請說，但凡屬下能力所及，定會竭盡所能！”
“哎呀，不要這么緊張，與生死無關的小事罷了。”凌若掐著小手指的指尖比劃道。“只不過是需要找你借點魔氣……”
“借魔氣……”靛老二顯然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有點反應不來。
在獲得主人應允后，以本有的鳥人姿態現身在眾人面前。看了看主人，又瞄了一眼嫵媚女魔以及身后不遠處的玉牌，它恍然大悟。
明明什么都沒做，卻要白白交出一股魔氣……靛老二有些沮喪，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擦屁股收拾殘局的。
待交易兩訖后，女魔恭敬告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