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發飆
雙方都算完了，不知道最終結果如何，李淵叫來了三位算籌高手，分成三份，不到半個小時就算出來了。
一對結果，魏石的完全正確，而且用時最短，連三分之一柱香都不到。
陳叔達這個時候才回過味來，看著幾案上那一大碗黃色的液體，吞了吞口水。
“呃哼——”李淵打了個暗咳。
這很明顯是給陳叔達聽的。
意思就是說，現在是“頒獎”的時候了，陳愛卿，請喝“啤酒”吧。
“陛下，臣有罪，看在臣跟陛下出生入死的份上，請原諒臣這回吧。”陳叔達跪了下來懇求地說道。
“江國公，你不要說你不想兌現諾言，這可不太好哦。”
“言出必行，這是我們做人的優良傳統，要是人人都像江國公這樣，輸了就求別人原諒而逃避責任，那這個世界豈不亂了套了？”
“長此以往，這世界上還有遵守承諾的老實人嗎？”
杜言說完，向李淵說道：“請陛下三思。”
李淵也很難辦。
現在看這情形是江國公不想喝這一碗狗尿了。
這可怎么辦呢。
再看看杜言。
這小子也是個愣頭青，不吃虧的主。
“陛下，老臣也覺得杜言這小子說得對。要是人人都說到做不到，特別是我們這個朝庭重臣，要是這樣，百姓還怎么相信我們，怎么相信朝庭？”關鍵時候裴寂不忘踹了陳叔達一腳。
一想起那碗黃色的液體，陳叔達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人品不人品了，當起了駝鳥，只顧埋頭趴在那里。
“江國公，剛才你理直氣壯的那股氣勢哪去了，你不是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還多嘛，怎么，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三思而后行這句話嗎？”
“你口口聲聲，左一句傻子右一句傻子地罵我的時候，可想到會有現在？我家祖墳是沒長那根草，可是我杜家人卻知道言出必行的道理。”
“我杜家兒郎都是個頂個的好漢，我知道你們是看不起我父親，覺得他是一個土匪，是靠起義起家的。”
“這我也承認，可是當時是什么年景？隋朝末年，皇帝楊廣昏庸無道，天下大亂，我父親也是為了想給當地百姓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杜言說完，看了看李淵一眼。
人家李淵也是靠起義當上的皇上，你怎么不去懟他？
“叛亂也不是我父親一人，十八路反王，只要有點志氣的，都反對昏君楊廣。”
“我父親也是愛好和平之人，也不想因為戰爭而給當朝百姓再拖入苦海。因為如此，我父親這才主動歸降了咱們大唐，主動來到了京城。”
“我們有什么錯，連我杜家的祖你也不放過？”
“現在你以為一句原諒就想把事情抹過去嗎？”
“你當賭注是什么，放屁呀？”
杜言看到陳叔達想向李淵求情逃過此劫就來氣。
裴寂跟李建成對視了一眼，相互笑了笑，那表情像在說：這小子真的……。
杜言并不打算這么容易放過對方。
“你見過比樹還高的鹿嗎？比房子還大的魚嗎？”杜言看著陳叔達問道。
對方還是沒答話。
“沒見過吧，不知道了吧，是不是也覺得沒有呀，敢不敢跟我打賭？”
“我說我能飛起來，你也不信嘍？”杜言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接著問道：“是不是也覺得不可能的事，敢不敢跟我打賭？”
他媽的，太氣人了。
“你吃還是不是？！”杜言大聲地質問著，完全不像是一個平民百姓。
“陛下，臣有罪。”陳叔達說道。
自己本來不想搞事，好好做自己生意賺錢養家，你倒好，一上來就把我父親跟祖宗罵了個遍，不給你跟狠的，還以我杜言好欺負。
大家眼看著杜言紅著眼睛大聲地質問起陳叔達來，完全不像一位只有十六歲的孩子。
有了前車之鑒，不管是杜言說比房子還大的魚還是能夠飛起來這些想都不敢想的匪疑所思的事情，誰也不敢接杜言的話。
“杜言，給朕點面子，算了吧。”李淵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年邁的陳叔達說道。
“尊老愛幼，這個你不會不懂吧？”
李淵現在見到了這個珠算的厲害之處，心情大好，對杜言也高看了幾眼，也不把杜言在自己面前放肆的這個無禮行為看在眼里。
李淵也不是個昏君，這段時間他自己回想輔公祏的叛亂案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回陛下，草民也知道，不過，并不是每一位年長者都值得我杜言尊敬，比如一些倚老賣老以為自己活夠歲數了就什么都知道的人，并不值得杜言尊敬。”杜言說完看了一眼陳叔達，看來今天想讓這老家伙喝尿是不成了。于是接著說道：“以為自己活夠了歲數就以為知盡天下事了，這天下多的你不知道的呢。”
“謝陛下不責之罪。”杜言現在也冷靜了下來，對自己剛才的舉動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對。
這可不是在人人平等的現代社會，這是唐朝，自己一個庶民這么當著皇帝的面，辱罵一位朝庭高官，要是皇帝是個昏君，自己死幾回都便宜了。
“算了，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朕也答應你，放了你全家。”李淵說道。
“謝謝陛下。”杜言心里激動地說道。
“宣，責令即刻起放杜府所有家眷，為平民自由之身，不得有誤。”李淵說道。
“是！”相關人員馬上去辦理手續去了。
“現在事情你的事情朕已經答應了，朕的條件，杜言，你什么時候把你這個珠算之法傳授給大家呀？”李淵問道。
“謝陛下，明天開始吧，草民打算這樣做。”杜言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道：“既然是要教，草民覺得把大家都集中起來一起傳授，從明天開始，地方陛下來定，還有就是讓人打造每人人手一個算盤，明天開始，草民跟徒弟來給大家傳授珠算之法，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李淵想了想，這個好呀，當場拍板，讓將作監人把魏石手里的算盤拿去打造出來。
至于多少人參加培訓，就不是杜言所知道的了。
多少都一樣，一只鴨子是趕，一群鴨子也是趕。
陳叔達逃過了一劫。等到杜言跟太子他們走后，向李淵跪謝道：“臣謝過陛下。”
“陳愛卿呀，要記得此次教訓，沒見過的東西并不代表不存在，我大唐能人異士多的是，高手在民間呀。”經此次杜言這一鬧，李淵慢慢對杜言也有了好感起來。
這個不滿二十一歲的青年人，當著朕的面，竟然敢當場跟一個正四品的高官對質，這膽量可不是常人所能的。
再憑著杜言剛才出口成章，典故那是信手拈來。就不是一個凡夫俗子。
有膽量，還有文采，這是一個很好的苗子。
李淵的性格可不是像后世小說杜撰人那樣脾氣暴躁還不分好壞。
史書上曾經這樣評論李淵，說就“任性真率寬仁容眾”。正是李淵有這個的優良的品格，才能籠絡了不少的能人為自己所用。
不管是房玄齡或者是杜如晦，或者是魏征，哪一個不是李淵挖對手的墻角挖過來的人才？
沒有李淵這個大BOSS的點頭，他們能夠成為李世民手里當差嗎？
李世民可以抹去李淵、李建成許多痕跡，可要是細心的人一想，這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杜言在這里謝謝太子殿下，往后有需要杜言的地方，請太子盡管吩咐。”杜言說道。
反正自己一家已經打上東宮的烙印了，想躲也躲不了，干脆表明得了。
至于說往后的事，往后事往后算，以后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
從跟太子接觸跟民間的傳聞來判斷，起碼這個太子不像后世所傳的那樣，只是個花花公子的人。
“無需多禮，這些都是我為太保應該做的。想來你家人也應該放出來了，你先回家跟家人團聚吧，往后有時間就來東宮走走。”李建成笑著跟杜言擺擺手說道。
“那草民就先告退。”杜言說道。
“往后要是私底下就叫我李叔叔吧。”李建成說道。
“這個……，好的，李叔，那杜言就先回去了。”
“去吧。”李建成說道。
看著杜言帶著魏石向南邊的明德門方向而去，一邊的千牛衛大將軍李安儼說道：“恭喜太子，得了一位能臣。”
“呵呵，今天的事情不要對其他人說。”李建成說道。
“是。”身后的千牛衛將士們應聲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