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原上呼嘯而過的北風,吹得小帳篷獵獵作響。
裹著被子的胡彪,不過是微微的掀起了一點帳篷的門簾,就能看到了一些小小的晶瑩雪花,正飄飄灑灑的從天空落下。
確實,雖然這一場雪看起來下的一點不大,但是真的在下雪了。
小小的雪花隨風飛舞的時候,美麗的如同精靈一樣。
看到了這一幕的胡彪也知道,眼前的這一切看起來雖然很美,但其中卻是充滿了致命的危險。
基于輻射雨一樣的原理,這些帶著大量輻射灰塵落下的雪花,哪怕他不用蓋革計數器測試一次,都能知道里面蘊含的輻射值絕對相當的驚人。
反正若是不管不顧的任其落在身上,一被身上的體溫化掉后,那么結局一定是非常的糟糕。
感染和生病都是輕的,搞不好又是一個嶄新的感染者誕生了。
因此,這個晚上胡彪又是一整個的通宵都沒睡;主要是他擔心這不斷落下的雪花,會積累在帳篷上。
然后,會將這個用了好些年的帳篷直接壓垮。
為此,胡彪只能是強撐著不敢入睡,每隔上那么一點時間,就正在帳篷里站起身來,用力的敲打著帳篷的頂部,將外面堆積的那些雪花給清除掉。
這樣的敲打聲,也不斷的從周圍的帳篷中傳來。
想來是那些手下的土著們,根本就不用他來提醒,就已經想到了這樣的一點。
總的來說,以胡彪目前的眼光來看,他認為這一場突兀而詭異的雪,也就是讓他一個晚上沒能睡好而已。
甚至對于第二天,手下們繼續挖煤的工作都不怎么擔心。
在最近的一、兩個月時間,只要是大荒原上那毒辣的太陽升起,這種小雪下了一個晚上才是累積的積雪,將會很快的就被融化掉,最終滲入到地下。
然而,只對于廢土世界這里,尚且只能算是一知半解的胡彪,根本不知道這一場雪對于這個世界帶來的是什么。
又將在之后的時間里,讓他面臨這一場多大的巨變。
而在同一時間里,不知道多少的土著,望著天下落下的片片的雪花,心中有了或是狂喜、或是膽寒的復雜心情和表現……
索魯鎮,一棟算是全鎮最高的建筑的大樓里,在其中屬于鎮長大人獨屬的頂層中。
查克拉·畢博,這個身高不足一米四的半矮人大漢,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的躺在了一個大沙發上。
右手的手臂會不斷的抬起,往嘴里灌著‘原子沃德嘎’這種烈酒。
這一間一看就是不俗的房間,是查克拉的豪華臥室。
原本有著電瓶供電的電燈,全套的古典家具,地上還有著厚厚地毯的豪華房間,早就是被糟蹋的不成了樣子。
到處都是被打翻的家具,被砸爛后、飛濺的到處都是的爛酒瓶、碎玻璃。
可就算這樣,差拉客手下的那些貼身女仆們,也根本不敢進來打掃一下;因為那會時刻面對著這位憤怒的大人,那一種動不動拔槍開火的危險。
又或者說,原本還是有人敢進來打掃的。
但是在鎮長大人最喜歡的一位半矮人女仆,都被查克拉一槍轟爆了腦殼,如今正倒在了門口之后。
剩下的幾個女仆,就算面對著之后嚴厲的懲罰,那也不敢繼續進去送死了。
這樣頹廢的日子,查克拉已經持續了兩天了。
準確的說,自從這貨被一輛三輪車馱著,帶著一種殘兵敗將們返回了索魯鎮之后,他就是處于這樣的一個狀態:
一個人躲在了臥室里,不斷的喝著這種滿是機油味的烈酒。
至于理由的話,其實當天帶著手下們與胡彪械斗,而收獲了一場慘敗所受到的屈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更多的原因,還是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一場危機。
具體上手下的人心散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算去投靠尼古拉斯那個家伙,才是讓他最為窩火的地方。
任由這樣的情況下去的話,索魯鎮將逐漸的衰敗下去。
當然,能從一個小人物打拼到一個鎮子的主人,方圓上百公里的王者。
查克拉絕對不至于就此的一蹶不振,從此的就頹廢下去;不過像是這樣酗酒幾天,用來發泄一下郁悶時在所難免的。
這樣的情況,直到在喝到了醉意朦朧之間,查克拉聽到了大樓之外的地方有了新動靜。
似乎有人正在大聲的驚呼著:“快、快進房子里躲起來,下雪了”
本能中,查克拉就抬頭向著大開窗外看去。
果然,窗外的空中有著片片白色雪花,正是飄飄蕩蕩的從天而降;看著這些雪白的東西,他覺得身上都有些發冷。
最初的時候,對于下雪的反應,查克拉是越發的憤怒了起來。
他憤怒著自己才是失去了那處煤礦的控制權,居然就特么的下雪了。
因為按照今年,這個絕對無比漫長的冬日來看,要想僅僅靠著野外數量有限木材去年,熬過去這個冬天是不可能了。
唯有那些燃燒熱值更大的煤礦,才能幫助大家熬過這個分外寒冷的冬天。
所以,他剛剛失去的何止是一個煤礦,簡直是一個巨大的金礦才對。
巨大的煩惱中,查克拉再度的拿起了酒瓶,往嘴里灌著那種辣嗓子的高度酒水。
但是在偶爾的靈光一閃之下,查克拉瘋狂大笑了起來:
“尼古拉斯,你以為自己得到的是一個大金礦?不、那不過是一個巨大的麻煩而已,一個會讓你舍不得扔掉,卻會是損失極大的災禍之源”
隨即,他瘋狂的對著窗外,大叫起了自己的心腹打手:“伊森、伊森,趕緊來我的臥室一趟。
尼古拉斯和他的甜水溝子城要倒大霉了,馬上安排人員做好明天一早出發的準備,把那小子有個大煤礦的事情,通報給荒野聯盟所屬的所有鎮子。”
在這個寂靜雪夜之中,這個半矮人亢奮的大嗓門,一時間被傳出了好遠……
離著甜水溝子城極遠,號稱著大荒原上名著的溫納城中。
對比來,這一個有著數萬人口的城市,才能被稱為之城;而所謂的甜水溝子城,以那區區的四、五百人,那就是一個大大的笑話。
當第一片雪花在城中落下了的時候,城中就開始變得無比的慌亂了起來。
不僅僅是那些正入夜了之后,依然是在忙碌的苦哈哈們,面對著頭頂落下的危險雪花,發瘋一樣的四處亂串。
希望能盡快的為自己,找到一個能夠遮風擋雪的屋頂,又不至于被那些衛兵們打出來。
就連那些頭上有著堅實的屋頂,根本就不擔心這個小狀況的大人物們,也因為這一次突兀的降雪,而變得無比的忙碌了起來。
因為以他們的眼光和消息渠道,自然知道這一場降雪之后,所代表的那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那將是這個大戰之后的廢土世界,即將迎來一場新生。
而這樣的新生,在充滿了一場巨大機遇的同時,也代表著難以想象的風險。
一時間,眾多頂著風雪的馬車、小汽車,正在城中四處游走。
那是那些大人物們,正在不斷的拜訪、攤牌、談判,在極短的時間里,無數的聯盟和陰謀誕生了。
總之,這一場雪花落下之后,這個世界一切都不同了。
而在對比起溫納城來說,在連城外平民窟都比不上的甜水溝子城中,已經是幾天幾夜沒合眼的老瘸腿。
當這老貨盯著窗外灑落的雪花時,終于想到了是什么才讓自己如此的不安。
對的!這是預言中這個世界將重新恢復生機,以及變得有序的前兆。
只是誰都知道,在無序和混亂重新的變得正常之前,那一段時間才是最危險的時候;那么小小的甜水溝子城,能在這一場浩劫中活到最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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