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情與胡彪預計中的一模一樣。
下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小雪之后,在大荒原的地面上,也不過積累了一層薄薄幾分厚的積雪而已。
這么一點積雪,還不到上午九點種,就在烈日下化的差不多了。
用腳嘗試著重重的踩踏在地面上,胡彪能發現地面在雪化之后,雖然還是比較的濕潤。
但是得益于大荒原上,這種砂礫極多的土質結構,開車行駛在上面,基本上不會出現陷車、打滑的這些情況。
所以,在吩咐著留守的幾十號人員,在挖煤的同時一定要注意安全后。
他就帶著卸空了物資的車隊,甚至包括了那一輛耗盡了清水的灑水車,也是隨著浩浩蕩蕩的車隊返回了。
在回去的這一路之上,車隊都是行駛的非常順利。
并沒有因為昨晚的一場雪,而出現著任何的意外情況。
其中唯一的小插曲,就是能看到好些的拾荒者們,正在努力的收集著散落的木材,還有滾動的到處都是的風滾草。
看來,這些如同小強一般生命力旺盛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
現在已經努力的囤積著一切,試圖熬過這個漫長的冬天。
隨后,當車隊來到了甜水溝子城的城外,那一塊一直都是讓胡彪最為擔心的大棚邊上的時候。
看著一點都沒有被積雪壓垮的大棚,胡彪頓時放下了所有的擔心。
當然,胡彪也知道是運氣夠好,昨晚的雪下得不大的原因。
若是昨晚遇上的是一場大雪,那么他們這些費勁了心思和力氣,才算是開墾和搭建出來的兩百來畝大棚,估計早就完蛋了。
不過,這也算是給他提了一個醒,從今天晚上開始就要安排專人值班了。
具體上,讓幾個人專門的上夜班盯著大棚這里的情況。
若是今晚繼續還會下雪,并且下得更大的話,他們就穿著上次底特律行動剩下的防護衣,小心的給壓在了塑料農膜上的積雪除掉。
那種防護衣,可是好幾千塊一件的高檔貨,連高強度、無形的輻射都能防護住。
對比起來,帶著輻射值弱了很多的雪水,更是能做到更好的防護效果。
問題是,少頃之后一個意料之外的狀況,可是給了小青年胡彪一個巨大的驚嚇。
當時,胡彪才是走進了三層小樓里,早餐都沒有吃飽的他,剛想吆喝著讓自己的妹子,整點好吃的給自己填下肚子。
還沒等他叫出聲來,一個鬼影一般的人物,‘唰’的一下就向著他撲了過來。
還好胡彪最近有了藥酒的滋補,貌似是自己的小身板越發的強健,體內的斗氣甚至是快到四級了。
這樣一來,才是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那個人影,一下子就撲過來的動作。
危機之中,胡彪掏出了腰間槍套里的伯萊塔手槍,動作飛快的打開了保險、上膛,也就是在打算開槍的時候,回想起了剛才那個人影貌似是個瘸子。
這樣一來的話,才沒釀出一場慘劇來……
“我去!老瘸腿你沒事吧?你知不知道人嚇人,那可是會嚇死人的。”
盯著眼前這一個形象大變,人沒有撲倒,反而是摔了一個狗啃泥的老貨,胡彪一臉驚訝的問了一句。
主要是看著眼前這一個有點人不人、鬼不鬼的老貨,他幾乎都有點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的后勤大總管。
是那一個每天打扮的跟老公雞一樣,勾兌著人家小寡婦的老流氓。
因為離著首次見面有點久,胡彪已經記不清初見這老貨的時候,對方是一副什么模樣。
但是最近老瘸腿的樣子,他可是記得非常深刻:不管是T恤、還是迷彩服,人字拖鞋、還是綠膠鞋,這個老貨可是穿的一絲不茍。
為了保持好他自己后勤大主管的形象,這貨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油脂。
每天都是涂抹在了自己所剩不多的頭發上,那種梳理的油光水滑的狀態,怕是一只蒼蠅飛上去也會摔斷腿。
總之,這就是一個缺了一只耳朵,也是臭講究的老頭。
可現在了?胡彪能從對方血紅的眼珠子、亂糟糟的發型、身上濃郁的汗臭味這些細節,明顯的看出這老貨,那是幾天沒有洗漱和睡覺了。
特么!這老貨受了什么刺激,這是要上天啊。
而在地上重重的摔了一下之后,老瘸腿好像沒有半點感覺一樣。
他一點都不在意的,抹了一把磕破了嘴唇上的一片血跡后,以無比嚴肅的表情對著胡彪說到:
“大人,能不能馬上去你的辦公室一趟,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下。”
見狀之后,胡彪也是正視起了眼前的一切;他知道若是老瘸腿這貨沒瘋的話,那搞不好真的是出了大事,還是要把天都要捅破的大事。
隨后在胡彪的辦公室里,一把死死反鎖上了老瘸腿,一前所未有的凝重口氣,給胡彪匯報了一個驚人的狀況。
隨著老瘸腿的不斷講述,胡彪的臉色也是無比的凝重了起來。
在數十年之前,那一場涉及了兩個世界大戰的后期。
當無數的核彈落下了之后,在當時在無比惡劣的環境下,包括了那些幸存的入侵者們,在苦苦的掙扎求生的之余,都會苦苦的思索著一點:
該死的!這種見鬼的核冬天,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熬過去?
這一個在幾乎只是瞬間之后,就已經是變得面目全非的世界,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緩過勁來?
在當時,倒是有不少人類的幸存的科學家,根據自己所學到的知識,以專業的角度對這些問題做出了解答:
一切樂觀的話,核冬天可能只會持續幾個月。
就是一切都已最悲觀的預測,那也是最多五年的時間而已。
屆時,因為爆炸而升騰起來,進入了大氣層的煙和煤煙,就會逐漸的降落到地面,讓氣候重新的變得正常。
然后,大自然能夠逐漸的凈化這些,讓這個世界逐漸的恢復過來。
可惜的是,這些數據和時間,都是在從未有過真實例子的情況下,被那些幸存的科學家推測出來的。
它們或許有著嚴謹的科學道理,有著貌似強大的說服力,但未必就是正確的。
實際上,那一場漫長的核冬天,一直持續了兩個那么多的五年,一直被遮擋嚴重的陽光,才是無礙的灑落在大地上。
而在這漫長的十年里,這個世界經過了億萬年的時間,才是形成的生態圈已經是變得支離破碎。
努力熬過來、活下來的動植物,早已經是變得面目全非。
原本那種四季分明,時常下雨、下雪的天氣,也因此而變得詭異無比。
更要命的地方是,因為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們,他們根本得不到足夠的食物,是最早餓死的一批人。
到了此刻,已經沒有人能夠說清楚,為什么還著眾多的細微的輻射塵,一直會是跗骨之蛆一般的飄蕩在他們頭頂的一塊天空。
讓每一次寶貴的雨水和雪花,都變成的攜帶著強輻射的災難。
這樣一來的話,這個世界變得重新的適宜生存,似乎就變得遙遙無期。
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在大荒原上的所有純血人類、半獸人的耳朵里,忽然就流傳起了一個預言。
做出預言的人物,據說是入侵者中精靈一脈著名的占星術士。
實際上,當這個世界變得無比糟糕的那一刻,那一個連通兩個世界的傳送門,就被徹底的封鎖了。
入侵者一方的掌權者,為了那頭的世界不受影響,拋棄了入侵過來的所有大軍。
而這位占星術士,據說是在大當量核彈的余波中,都是能活下來的頂級強者,用自己剩余的悠長生命為代價,得到了一個預言:
當秋天就開始下雪的時候,就是這個世界逐漸獲得新生的時候。
然而,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人死去了,預言中的事情依然是沒有發生,漸漸的就成為了之后少數人記得的事情了。
這也是老瘸腿這貨,折騰了這么些天,才是想通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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