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下面,十幾只魔獸的血肉散落一地,發出一股腥臭味,而那剩下的幾只二階魔獸并沒有離去,而是依舊在墻角下徘徊。
“有點不太對勁。”杜紋楷感覺到這些魔獸有些不同尋常,雖然魔獸要比妖獸殘暴許多,但它們也是懂得趨利避害的,如今自己這么輕松的就解決掉了它們的同伴,按理來說剩下的應該全都會被嚇跑才是。
但是它們連一絲慌張的情緒都未曾流露過,這大大的出乎了意料,這讓原本打算追擊的杜紋楷微微愣神。
“我再獵殺一只二階魔獸試試。”這一次,杜紋楷準備親自動手,單憑噴射豌豆可解決不了二階魔獸。
月影弓出現在手里,很輕松的就被拉成了滿月,這把十幾級的紫級靈裝,如今已經不適合杜紋楷了。但以他自身的力量裝配著這把弓,依然能發揮出不俗的威力。
“嗖!”木刺劃出刺耳的破空聲,只一瞬間就命中在了一頭魔狼的腦門上,沒入半截箭身,鮮血迸射。
系統提示:恭喜你擊殺23級疾風魔狼,獲得850點經驗值。
杜紋楷收到了系統的提示,他對二階魔獸一擊斃命。以他現在的實力,可以輕松的做到。他雙眼緊盯在下方徘徊的幾只魔獸身上。
能夠如此輕松的解決掉同等級的同伴,這意味雙方有很大的實力差距,魔獸的實力比普通的野獸要高的多,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明白,眼前的這個人類不是它們能對付的了的,能夠輕松取下它們的生命。
“吼!”這時,一只二十五級的魔豹對著杜紋楷仰天長叫一聲,似乎是在挑釁。
“它們這是瘋了么?”杜紋楷有些不信邪,他用一根藤蔓拴在城墻上,然后自己順著藤蔓急速墜落。
“杜少爺,小心!”城墻上有人提醒著。
“放心!”杜紋楷比出一個手勢,身體急速向下墜落,見狀,一只魔獸向他撲了過來。
杜紋楷之所以敢冒險下來,一是對自己的實力有很大的信心,而來是想研究一下這些魔獸們,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輕松躲開了那只魔獸的撲擊,杜紋楷穩穩的落地,又兩只魔獸張開血盆大口,朝他撕咬過來,他連忙抬腳,一腳將這些討人厭的家伙踹飛出去。
剩下的魔獸依然不依不鬧,杜紋楷對付這幾只小魔獸毫無壓力,幾息之間就將這些活蹦亂跳的魔獸解決掉了。
這一次,他為這些魔獸留了全尸,以便于自己能夠更好的觀察。
翻來覆去的將幾個完好的尸體看了好幾遍,杜紋楷并沒有從它們身上發現什么不同。
“這些魔獸是接觸過什么東西轉換來的呢?一次性出現這么多,一定不是什么好的現象,不行,我得深入到森林中去看一看。”杜紋楷越過那些魔獸的尸體,準備進入東海森林中,但這時,他突然出現了心悸的感覺,仿佛那森林中有很危險的東西。
“我現在已經是四十三級了,可以說站在東海森林的天花板,就這樣都能夠感受到危險的感覺,看來那森林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杜紋楷并沒有自負的沖勁森林中,而是十分堅定的相信了自己的直覺。
在這一段時間來,那森林中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杜紋楷這樣想著,原本以為解決了邪念體的麻煩,能好好的休養幾天,沒想到新的危機接踵而至。
“古德!”杜紋楷呼喚了一聲,黑色的氣體從他體內鉆出,化為了一只巨大的黑鳥。
跟隨著杜紋楷升到四十級以后,古德的體型增大了不少,如今帶著一個人飛起來完全不是事兒。
雙爪抓住杜紋楷的肩膀,古德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
風在耳邊“呼呼”的刮著,杜紋楷從納戒中拿出望遠鏡,又讓幻強化自己的眼睛。二者對視力的強化是可以疊加的,雙方加在一起,能產生二十倍的望遠效果。
杜紋楷拿著望遠鏡在天上來回掃視著,很快他就發現了異常。原本東海森林中,高階妖獸有自己的領地,一般情況下不會出去,它們算是各自為盈。
但如今,借助著望遠鏡的幫助,杜紋楷看到了成群結隊的妖獸出現,有的身上甚至還帶著縷縷黑色絲線,顯然是要轉換為魔獸的征兆。
“咦,那里的魔獸聚集成一窩了。”杜紋楷在高空俯瞰著,那些魔獸有組織有紀律的圍在一起,數量很多,足足有幾十個。
東海森林里有幾十只魔獸,這是一個很不好的征兆,以前的時候,幾年能碰到一個都算是多的了。
這時,杜紋楷感覺到有一道目光鎖定了自己,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來,這種感覺十分不好受,渾身冰涼如墜冰窖,他循著目光望去,只見一位體型高大,腦袋是一條魚的家伙正用一只死魚眼死死地盯著自己。
“那個家伙,給了我很危險的感覺,甚至比邪念體帶來的危機感更勝一籌,他到底是什么來路?”杜紋楷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深深的敵意,半人半魚,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算魔人還是算作魔獸的范疇里。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杜紋楷示意古德帶著自己飛回到城墻上,他能夠猜的出來,那個魚頭人是一切魔獸的源頭,因為也只有在這個家伙身上,他才能夠感受到危險的氣息。
剩下的魔獸雖然數量多,但卻不足為慮。
“他的實力比邪念體更強,毫無疑問,他會是一根更難啃的骨頭。”杜紋楷開始猜測那個魚頭人的身份和目的,“剛才的那些魔獸很可能是對方的一種試探,那么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除了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而喪失靈智的低等級魔人或魔獸外,大部分魔人都會保持著一定的智力,只不過會更加容易憤怒。他們不會做出無意義的事情來,如今出現在東海森林中,一定是別有用心。
看那些魔獸的規模,一定不是今天才完成的,顯然那家伙來到東海森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而最近幾天去東海森林中獵殺妖獸的武者有很多,卻沒有聽說有人碰到過,也沒有聽說那個傭兵團全軍覆沒,這意味著對方并沒有殺人滅口。
“那個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杜紋楷頓時感覺到腦海里有些亂糟糟的,“他的目標,該不會是我吧?”
原本只是想調侃一下,但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自己體內的蘇瑤帶著“天選之子”的氣息,那天出手對付邪念體,很可能被對方感知到了,如果對方也是靈魔教的魔人的話,一定會很樂意的將自己擒住上交給靈魔教,借此換取到幻化為不死幽兵的功勛。反正畢日輝就是這么想的。
回到城墻上,杜紋楷對周圍的守衛說道:“通知下去,東海城一直保持著一級警戒,另外張貼一張告示,就說東海森林中有魔獸出沒,禁止所有人進入。”杜紋楷面容冷峻,如果處理不好,這件事的危險性比邪念體更大。
首先那魚頭人的實力強橫,再者他可以把妖獸轉換成魔獸,破壞力比魔人更大。
“可是杜少爺,許多傭兵們的收入來源于獵殺魂獸,您這樣做會斷了他們的生計的。”有守衛猶豫說道。
作為刀口上添血的傭兵,他們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會嗝屁,所以只要還活著,就會好好的享受生活。大部分人都沒有成家,收入也是有多少花多少,手頭上基本沒有多少存款。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杜紋楷反問道,“另外,杜家會發布守城任務,雇傭那些傭兵們守護東海城,并發放薪水。”
不管怎么樣,那一部分傭兵的生活還是要解決掉,如今杜家也是財大氣粗,不僅奇異花生意做的如日中天,望遠鏡和回旋鏢也是兩棵搖錢樹。
這時,那個高大的魚頭人走出東海森林,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他手持一柄鋼叉,遙遙的指向杜紋楷所在的方向,露出一抹冷笑。
“果然,這家伙的目標是自己。”杜紋楷眼神凝重,被這種級別的對手盯上,還真是一種很不好的體驗。、
“蘇瑤姐姐,你知道那家伙是屬于魔人還是魔獸么?”杜紋楷在心里詢問道,通過系統,他已經看到了對方的等級,五十七級。
這個等級已經遠遠超過了杜紋楷了,原本四階武者在東海城也算一方霸主,如今卻有些不夠看的。
他現在確實有些心慌,那可是五階魔人(魔獸)啊,自己還從來沒碰到過這種等級的對手,若是蘇瑤姐姐抵擋不住,那該怎么辦?
“我知道這個家伙的種子,名為魚魔人,前身是生活在大海中的海妖一族。”蘇瑤在腦海中解釋道,這種意識層面的交流,往往只是一瞬間就完成了。
“如果你對上他的話,有幾成勝算?”杜紋楷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蘇瑤的答復。如果對方這個時候要來找自己單挑,那該怎么辦?是硬剛還是暫避鋒芒?
“三成!”這一次,蘇瑤考慮了許久,才給出答復。
“這么低?”杜紋楷有些頭疼,以蘇瑤小姐姐的實力都自我感覺勝算不高,那就更別提自己了。
“天選之子,等我取你首級!”魚頭人發出低沉的喝聲,猶如炸雷一般,在人的耳畔傳開。
在露完臉,說完這句話之后,魚頭人轉身走入東海森林中,消失不見。
杜紋楷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這家伙為什么不現在動手來抓自己,但總歸是爭取到了和平發展的時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盡可能的擊殺更多的魔獸,提升自己的等級和戰斗力。
“剛才那個,是什么東西?”在那魚頭人出現的時候,城墻上的守衛們呼吸一滯,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直到那家伙離開,這些人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有余悸。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在它的面前,比螻蟻也強不了多少。”有人暗嘆一聲。
“他說天選之子,是什么意思?”這些守衛們開始咀嚼魚頭人話語中的意思,不少人頻繁看向杜紋楷。
杜紋楷沒有過多的停留,收好所有的奇異花之后,直接離開了城墻。
那家伙的目標是來對付自己,在自己未曾出現的時候,他應該不會出手了。
杜紋楷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中,如今感覺到肩膀上的擔子仿佛更重了。
“按理來說,那家伙在見到自己時,一定是迫不及待的沖上來把自己捉住的,為什么今天只是放了一句狠話,就這么輕易的放過自己了?”杜紋楷開始分析,這一切都透著一點詭異。
“首先,他是一位實打實的五十七級魔人,比自己高出十四級,這個等級差可不是簡單的技巧就能彌補的。
“其次,他的目標與邪念體一樣,同樣是帶有天選之子氣息的我。可是在見到我之后,就這樣放過去了,這是為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杜紋楷開始站在對方的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如果有一個長生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那么自己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去爭取的。
“除非,身體出現了什么問題?”杜紋楷腦海中靈光乍現,仿佛抓取到了什么,“對方并不是在巔峰狀態,甚至有可能十分虛弱,他不敢出手,唯恐他自己陰溝里翻船。”
“他把那些魔獸當作炮灰,最大的可能是試探一下城墻上的防衛力量,以及引誘我出手,好獲取到我的更多信息?”杜紋楷繼續深入分析,“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沒想到這家伙也開始有人類的頭腦了。”
“要驗證這條信息,最好的辦法就是過去試探一下。”杜紋楷沉思著,自己肯定不可能過去的,這種故意送人頭的事情他絕不會傻乎乎的去做,但他手頭上卻有更好的選擇。
玩瑞,一頭靈活的豹子,而且擁有暗影跳躍能力,更為重要的是,他是魂獸,只要自己沒事它就是不死的,就算被對方僥幸抓住,也不是什么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