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玩瑞這家伙原本就是一只妖獸,在森林中可能會被當做妖獸看待,而且不會被對方提防。
深夜,一只黑色都豹子從杜府悄無聲息的出門了,黑夜是它最好的掩護,尋常人很難發現它,而且它還具有融入到影子中的特殊能力,潛入能力沒話說。
玩瑞辨別了一下方向,幾個起跳間就來到了一座城墻上,它沒有選擇靠近東海森林的那一邊,主要是因為魚頭人的出現,東海城進入警戒狀態,那邊的城墻駐扎著大量的士兵。
從五十米高的城墻上跳下,玩瑞憑借著豹子矯健的身軀,靈巧的落地,落地后向前翻滾幾圈,卸掉了身上的勢能。
它悄悄的進入東海森林中,叢林間萬籟俱靜,連蟲鳴聲都極少聽到。
玩瑞順著一條小道往前走著,身為一頭豹子,走起路來毫無聲音。它的任務是要調查清楚那個魚頭人現在的情況,所以必須要十分的小心。
白天的時候,杜紋楷從天上已經看到了魚頭人的位置,所以給玩瑞指出了大致的方位。
不知道向前走了多久,玩瑞能夠感受到前方出現了許多強大的氣息,給予它很危險的感覺,它知道自己找到地方了。
它悄悄的將自己藏在月光下大樹的陰影里,注視著前方,十幾只低級的魔獸趴伏在地面,不時地用尾巴驅趕著身上的蒼蠅蚊子。可以感受到,在那些魔獸的里面,還有更強大的氣息。
那只魚頭人霸占了一只妖獸的領地,并以此為據點,將周圍的妖獸全部轉化為魔獸。
如今玩瑞和杜紋楷一樣,同樣都是四十三級,自然是不懼怕眼前這些小魔獸,真正讓它擔心的,是被眾多魔獸拱衛在中間的那位。
它將身體很好的藏在陰影中,悄悄的靠近,那十來只低級魔獸感知一般,并沒有發現玩瑞的痕跡,依然在呼呼睡覺。
靠近到其中的一只魔獸身旁,玩瑞細細的感應了一番,這只魔獸被轉換的并不徹底,身上魔氣并不充足。它悄悄的靠近了另外幾只,發現都是同樣的情況。
深吸一口氣,玩瑞望向了讓它產生恐懼的地方,并悄悄的靠近過去。沿途能夠看到,魔獸的等級越來越高,二階魔獸再到三階魔獸,有的趴在地上睡覺,而有的則是巡視著四周,好幾次玩瑞都險些被發現了。
玩瑞險之又險的靠近到了魚頭人的百米之外,它不敢再靠近了,否則就會被對方感知到。
只見那魚頭人盤膝坐下,大腿上放著那柄鋼叉,一道有一道黑色的氣旋自他身上擴散出去。
在他的四周,盤踞著六只體型龐大的魔獸,它們身上一個個都散發著不俗的氣息,顯然是三十九級的魔獸。而且很可能以此為契機,直接突破到四十級。
玩瑞靈巧的爬到一棵大樹上,靜靜地注視著那位魚頭人,一道猙獰的傷疤在后者臉上若隱若現,他的胸口處破出了一個血洞,那些黑氣正在瘋狂的朝里面涌入,像是在修補傷口。
憑借著良好的感知力,玩瑞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氣息略顯凌亂,連呼吸都不是那么的平穩。
“咳咳咳!”魚頭人咳出一灘暗紅色的鮮血,鮮血剛一墜地,大地便冒出青煙,并伴隨著“嗤嗤”的聲音。
這一舉動把玩瑞嚇了一大跳,它盡量蜷縮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不那么顯眼。
“該死的,沒想到他的攻擊威力會這么大,我的身體現在已經是千瘡百孔了。”魚頭人用手捂住嘴巴,又咳嗽了兩聲,“憑借我現在的恢復力,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那個天選之子的修煉速度很快,再這么拖延下去的話,可能會出現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要不要把這個消息上報給總教,不管怎么樣,發現天選之子這也是大功一件。”魚頭人仔細的斟酌,很快他就搖了搖頭,“不不不,不能這樣,單憑發現天選之子的功勛,遠遠不能讓我成為不死幽兵,就憑我的狀態,到死都不一定能攢出來足夠的功勛。那小子的實力遠不及我,或許這是我的一個機會,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
“但這樣的風險性太大了,如果是全盛狀態自然是毫無問題,但現在我的身體差到了這種程度,就算憑借著這些低等級的魔獸,恐怕也拿不下對方。”
魚頭人陷入到兩難的境地,一個低風險低收益,略為平穩,而另一個高風險高回報,一旦成功了,便能一飛沖天。
“不博一下,可能到死我都不甘心。就這樣吧,等我稍微恢復一些,就指揮著這些魔獸攻城。”在思索片刻之后,魚頭人下定了決心,他閉上眼睛,再度進入到入定狀態。
三米高的身軀極為顯眼,魚頭人從來沒想過偷偷潛入到東海城中把那個天選之子抓出來,而且這樣會讓自己陷入到危險的境地,進入到對方和那些人類的包圍圈中,所以現在魚頭人只有強攻這一個辦法。
魚頭人的自言自語被玩瑞全部聽到耳朵之中,它已經得到了想知道的信息,現在只需要悄悄的回去告訴杜紋楷就行了。
而且就算被對方發現了那也沒什么,它自己又會在杜紋楷的身體里重生成一只小黑貓,沒幾天又是一條好豹子。
只不過不想承受一次死亡的痛苦,所以玩瑞還是決定悄悄的潛入回去。
靜悄悄的爬下了樹,玩瑞準備撤離,這時,它聽到了遠處魚頭人發出的低喝聲:“誰!”
魚頭人猛然睜開眼睛,死死的盯著玩瑞所在的方向,一時間無窮無盡的壓力籠罩過去,讓玩瑞險些窒息。
玩瑞發出陣陣吼叫聲,目露兇光,它準備將自己偽裝成一只普通的妖獸。
魚頭人瞪大了魚眼睛,感覺到有些奇怪,如今這里都是他轉換成的魔獸,里三層外三層圍了滿滿當當,怎么可能有妖獸在這里出現他卻沒得到任何的示警?
他感覺到有些不同尋常,不管怎么樣,先把這頭豹子抓住再說,怎么著也得轉換成自己的小弟。
魚頭人站起身,鋼叉向前一指,無窮無盡的黑色水流順著尖端向外釋放。
玩瑞意識到不妙,單憑它自己的實力,絕對不是這位的對手,所以當機立斷,迅速向遠處逃離。
“呵呵,想跑?”魚頭人轉了轉眼睛,猛然加大了力道,鋼叉上面涌出的黑色水流變得越來越多,很快便將周圍的大部分范圍都覆蓋住,厚重的水壓撲面而來,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那幾只三階魔獸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力,紛紛趴到地上,連動都不敢動。
糟了!
大量黑色水流封鎖住了所有退路,周圍變得十分的昏暗,玩瑞心里一驚,自身悄悄的融入到旁邊大樹的陰影里。
“哼!”魚頭人冷哼一聲,身形在樹林間急速掠過,來到了玩瑞消失的大樹陰影面前。
鋼叉點地,黑色水流一遍又一遍的轟擊在那陰影當中,大地被沖刷出一道深坑,但魚頭人依然沒有要停止的動作。
終于,一道黑影極為狼狽的從那陰影中跳了出來,并迅速向遠處逃竄。
一道水箭如影隨行,命中了逃跑中的玩瑞,它發出一聲慘叫,身體栽倒在地。
“你很強,比我的這些小可愛都要強大,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逃過我的感知的,不過接下來,你就要成為我的手下了。”魚頭人將鋼叉對準玩瑞,黑金色的光束奔涌而出,席卷著玩瑞的身體。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黑色光柱并沒有如魚頭人預料中的那般進入玩瑞的身體,反而像是碰到礁石的水流一般,很自然的向兩側散開。
“這是······”魚頭人頓時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情況。
“啊哈,原來你是魂獸啊。”靈魔教信息廣泛,魚頭人也算見多識廣,沒用多久就看出了玩瑞的身份。
“魂獸與宿主同等級,想必你的主人也一定是四十多級,讓我猜猜他是誰?”魚頭人單手握住魚叉,做沉思狀,“想必應該是東海城的那小子吧?也只有天選之子,才有獲取魂獸的運氣。”
周圍的黑色水流驟然壓縮,變成了一個囚籠,玩瑞左右突進,遲遲逃不出來。
魂獸不會死掉,只會重生到宿主的身體里,如今這個家伙發現了我的一些秘密,所以最好還是將它囚禁這里,魚頭人這樣想著。
這時,玩瑞卻突然用帶著黑光的爪子拍進自己的胸口,留下一個黑洞,緊接著,它的身體化為了一道黑色的迷霧,朝遠處飄散。
魚頭人想要阻攔,卻奈何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黑霧飄進東海城中。
“哼,還挺聰明的嘛。”魚頭人略微驚訝了一番,接下來自己該考慮要如何應對了。
東海城中,杜紋楷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一道黑光從他身體里激射而出,落到一旁的桌子上,化為一只巴掌大的小黑貓。
“被發現了嗎?”以玩瑞如今的實力,在東海森林幾乎可以橫著走了,絕對不會碰到什么生命威脅,除非是碰到了那個長著魚腦袋的家伙。
“我自殺了。”玩瑞傳來了念頭,它是杜紋楷的寄居魂獸,雖然不會說話,但二者之間可以通過意念進行交流。
“那家伙的情況怎么樣?”杜紋楷問道。
當下,玩瑞便將自己所見到的情況,以及魚頭人的自言自語復述了一遍。
聽完,杜紋楷進入沉思狀態:“果然和我想的那樣,那家伙出現了什么問題,所以才遲遲沒有對我出手,否則以他的實力,就算獨闖東海城,想來也很難被攔下來。”
“而且看他的情況,身體應該是差到了極點,但就算在這種狀態下,他也依然不愿意放手,看來把天選之子帶回到靈魔教的功勞絕對不小。這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但對我來說,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呢?”
“等他恢復起來后,就算有蘇瑤姐姐的幫助,勝算也不超過三成,而他現在的狀態極差,這正是一個我可以出手的機會,趁他病要他命。而且就算不能把魚頭人解決掉,也可以大大減緩他的恢復時間,而且我可以通過擊殺魔獸的方式獲取經驗,提升自己,此消彼長之下,就算最后他完全恢復,我也有了可以與之抗衡的能力。”
杜紋楷在腦海中逐漸構出了一個計劃,自己不能繼續呆在東海城中,而是應該主動出擊。
讓玩瑞回身體里休息,杜紋楷也是躺到床上,養精蓄銳。
次日清晨,當陽光照耀進窗子里時,杜紋楷立馬醒了過來,簡單的洗漱一番,吃完早飯之后,他早早的出門了。
先是找到父親杜雷明,與他知會一聲,告知在東海森林中現在有一位實力強大的魔人,讓家里人最近不要去森林中獵殺妖獸,然后擺明態度,自己想找一些實力強悍的人去東海森林中圍剿。
“那個魔人,是邪念體轉換的么?”杜雷明開口問道,如今東海城的高階武者要么死在了那場戰斗中,要么是杜家的盟友,他想不明白東海森林里的那位魔人什么來頭。
“不是,他是外面來的。”頓了頓,杜紋楷繼續說道,“而今邪念體被我封印住了,已經構不成什么威脅了。”
“對方什么實力?”杜雷明追問道。
“很強,但我打聽過了,他現在是虛弱狀態,是一個出手的好時機。”杜紋楷并沒有打算隱瞞,但也沒有全部透露。
“他是不是在這里養傷的,我們還是不要招惹他了,或許等他傷好了之后,就會自行離開。”杜雷明本能的不想招惹那位魔人,不清楚對方的底細,貿然出手的話會引發不好的效果。
東海城畢竟只是一個小城市,四階武者就可以稱王稱霸,但放在整片大陸上,根本就不夠看的。而那位魔人是外來者,很可能實力不同尋常。
“父親,您應該知道,昨天有一波魔獸企圖襲擊城市,顯然那位的目的不只是養傷那么簡單。”杜紋楷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