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葉棠不想考慮實體店的問題,她的注意力放在肩上的咸豬手上。
靈巧的一個轉身,她掙脫開張智豪的揩油,淡淡的說,“實體店設立是營銷部門的工作,由林雍負責,你認識林雍嗎?”她指著不遠處的身形高大的年輕人,“林總的小兒子,你找他談吧。”
張智豪酒喝了不少,腦子還是清醒的,他察覺到葉棠好像很討厭自己,盡管她極力掩飾,她的眼神還是帶著一絲排斥。
張智豪非常委屈,
上次在海南,葉棠就是用這種眼神看他,
他一直弄不明白他到底做錯什么了?
仔細回想,今天不過是他和葉棠第二次見面,他確定自己的記憶沒有問題,他以前絕對不認識葉棠。
與其在心里郁悶糾結,不如直接問出來,張智豪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對一個年紀比自己小10的女生,不至于害羞。
他趁葉棠放松警惕,趁其他人不注意,把她連拉帶拽的帶到宴會廳旁邊的小會客室里,“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成見?”
葉棠皺眉看他,十分不認同他拉拉扯扯的舉動,三十歲的男人,怎么還這么幼稚呢?
張智豪更感到扎心,
網址51biqu.
“你討厭我,干嘛要救我,讓我死在海里算了!”
葉棠嘴角抽了抽,
她環顧四周,沒看到監控攝像頭,再走到門邊把會客室的門關上,“這里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何必在裝模作樣?H?”
饒是葉棠精通英語和法語也不知道如何念Hlcisy這個詞,她便以H指代,曾經在直播間里,她是這么稱呼Hlcisy的。
“H?什么H?”
張智豪滿臉黑人問號,“我還ABCDEFG呢。”
葉棠靜默半秒,冷不丁的問他,“你看直播嗎?”
張智豪搖頭,“從來不看,你們今年的發布會除外。”
“你有B站賬號嗎?”
他搖頭,“我是用微博看的。”
“去年春節,你為什么去新加坡?”
這個問題太突兀了,都過去兩年的事情,得虧張智豪在新加坡偶遇駱家人才記得這種小事,
“額……”他難以啟齒,他總不能告訴小妹妹,他是去參加果體趴體的。
“我經常在東南亞和南半球過春節的,冬天這些國家暖和呀,嗯,有什么問題嗎?”
葉棠終于意識到自己認錯了人,她隨即拋出最重量級的問題,“前年昱初百貨的丑聞,是你做的嗎?”
張智豪立馬擺手,故作膽小怕事的樣子,“不是不是,你可別冤枉我,被有心人聽到,我會有麻煩的,”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神情變得嚴肅,“話又說回來,這件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黑料不是你爆出來的嗎?”
葉棠不問了,拿出手機,找到Hlcisy的微信賬號,直接問他,“你認識這個人嗎?”
張智豪搖頭,“不認識,他是誰?”
“他說他是國內某家百貨公司的繼承人,三十歲左右,他是昱初百貨假貨門的幕后策劃者。”
反正現在昱初百貨已經被百裕集團收購,葉棠也不怕張智豪知道內幕,再說誰知道他是不是裝傻。
張智豪很驚訝,“那他是我的同行?還是我的同齡人?”
他冥思苦想半天,想到幾個人,又被自己否定,自言自語道,“不可能,不對,肯定不是他,他也不像啊。”
葉棠安靜的看著他,張智豪說的這幾個人,她也曾調查過,只有張智豪最符合Hlcisy的設定。
如果張智豪真不是Hlcisy,那么這件事就很奇怪了,
Hlcisy搞垮昱初百貨,對他有什么好處?
既得利益者是百裕集團,世上還有這么好的大善人,白白讓別人撿大便宜?
張智豪顯然也意識到這個點,酒一下子全醒了,他在小沙發上坐下來,陷入沉思。
他是紈绔,不是傻子,尤其是去年溺水事故之后,他不再近女色,示女人如豺狼虎豹,再招聘新保鏢,還會游泳和潛水的要求。
他把整件事從頭到尾捋了一遍,他不知道葉棠和這個Hlcisy之間發生了什么,又有什么交易。
但他知道他從一個家族邊緣化人物走到今天即將接替掌門人的寶座,都從新加坡與駱幸川結識后開始的。
張智豪心里有一種可怕的猜測,
Hlcisy難道是駱幸川?
不不,怎么可能,張智豪胡亂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他不愿意相信,駱幸川那會兒生病啊,圈子里大家都知道,還病的很重,駱榮誠夫婦尋醫問藥,找了不少專家!
一個病人哪來的精力去搞昱初百貨,況且也沒聽說駱家和段家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頂多是商業上的紛爭,但無論做哪行生意,都有競爭對手,小矛盾很正常。
這時有人敲響會客室的門,打破了兩人間的沉寂。
葉棠打開門,
駱幸川笑著說,
“到處都找不到你,服務員說你可能在這里,”他又看向里面的張智豪,“智豪哥,你們要談什么合作,把門關著,這么神神秘秘的。”
張智豪訕笑,答非所問、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你放心,我碰都沒碰你女朋友一下。”
駱幸川看了葉棠一眼,她抿著嘴唇,還在想什么,注意力沒在他們倆的對話上。
慶功宴一直開到凌晨,駱幸川加入進來后,氣氛愈加熱切,大家喝了不少酒,茅臺、香檳、紅酒,混著來,都醉成一團。
幸好宴會地點在紅葉麗景酒店,駱幸川提前安排好房間。
即使自己也喝了不少酒,駱幸川還是強撐著醉意,把每個人都安全送到各自的房間里。
作為最大的功臣,葉棠被敬了無數杯酒,她不是千杯不倒,人也醉了,走路沒辦法走直線,得扶著墻。她踩著柔軟的地毯,手里捏著房卡,慢慢往走廊另一頭走。
駱幸川大步趕上她,握住她的手,順帶著把房卡轉移到自己手上,“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
葉棠想甩開他,他緊緊攥住她的手,
算了算了,她不矯情了,牽手就牽手吧,
她腦子暈暈沉沉的,酒精讓她的視力都變模糊了。她懶得計較這并不過分親昵,也沒力氣去糾結什么前世今生。
走到房門口,她聽到門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