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洲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人賤自有天收,說不定就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你這么作惡,才派人把你的腿給打斷了。
林二喜聽到這話,一張臉頓時就氣紅了,要不是看著對方人多,早就撲上去跟徐洲打一頓了。
徐洲哼了一聲,不愿意繼續搭理他,便直接轉生離去,韓謙予跟何生兩個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林二喜,到底沒說什么,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幾個人的心情都不大好,活了這么大,也不是沒見過死亡,只是沒見過距離這么近的死亡。
而徐洲,想的就要更多一些,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就是林二喜說的。
無論林二喜相不相信,他那條腿都跟他們家的人沒有一點關系,這樣的行事風格,跟他家相差太多,雖然他很喜歡,但是,周紅梅徐建國顯然不會樂意他做這樣的事情。
尤其是徐建國,性格更偏寬和。
只是,還會有誰呢?如果不是林二喜以前得罪的那些人的話?
徐洲思來想去,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么一個人——崔路。
還有那個在公交車上欺負琳琳的中年男人,徐洲還記得,讓他們幾個打算收拾那個男人的時候,就得知那個男人已經不知被誰打的住院了。
所以,真的是崔路嗎?
徐洲想起崔路在他們面前時的模樣,笑起來,單純的像個大傻子一樣!真的會是出手那么狠的人嗎?
徐洲想不出答案,頭腦有些疼,放在身側的手握了握,便覺得手也有些疼,徐洲把手伸到自己面前看了看,才后知后覺的發現手上已經磨了兩個泡。
徐洲:“……”
徐洲看著自己手上的泡都無語了,就在他發呆的時候,又有一只手也伸到了他面前。
徐洲看了一眼,何生的手上也磨出了兩個泡,跟他一樣,泡都不是很大,一點點的那種。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才齊齊的轉頭看向韓謙予。
“看什么看?”韓謙予平靜的回視他們,語氣淡淡的說道,“我手好得很!”
相比于眼前這兩個人,韓謙予干農活的經驗要多的多,別以為干農活只要出一把力氣就行了,干農活也是有干農活的技巧,怎么樣握手柄,怎么樣用力都是有說法的,盲目的用力,不僅干活慢,還容易傷到自己。
想到這里,韓謙予忽然就沉默了下來,要是……要是發現這件事的不是他們三個不常干農活的人,而是別的人,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忽然的沉默,到徐洲跟何生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就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情緒也跟著低落了下去。
最后,還是徐洲先反應過來,拍了拍他們的后背,示意先回家再說。
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周紅梅正準備去后面看看,一看見他們,馬上就迎了上來。
“怎么樣了?人呢?”
三個人沒說話,只是沉默地搖了搖頭。
周紅梅的神情一下子也變了,不過,難受的同時,她更擔心自己的孩子嗎,竭盡全力,也沒能把人救回來,會不會嚇到這三個孩子?
“沒事兒啊!”周紅梅把三個人拽進院子,讓他們不要想太多,“先去洗一洗!”
“嗯!”三個人也沒多說什么,只默默的走了進去。
之后,這事兒就在村里飛快地傳了開來,不只是塌方的時候,還有徐洲。
又一回,徐洲他們見識到什么叫眾口鑠金了。
那些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睛,就好像在現場親眼看見的一樣。
“剛挖出來的時候還有氣,被徐洲按了那么長時間才沒了的!”
當然,也不是沒有解釋的人,畢竟,正常那么多人,情況到底怎么樣,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只是,相較于那些人的解釋,人們似乎更喜歡聽徐洲把人給弄死了這個說法。
“要不要坐牢呀?”
“這算不算殺人害命?”
“不用坐牢的吧?聽說那樣也是為了救人!”
“救個屁,人都給按死了,還救人?”
一群人,仗著嘴巴長在自己的身上,想說什么說什么,半點不考慮自己說出來的話會不會對別人造成不好的影響。
發生這種事情,何生也沒急著回去,打算等下午的時候再走,也就是多待了小半天,就讓他聽見這樣的流言蜚語,何生頓時難受的不行。
“對不起!”何生對著徐洲特別愧疚的說道,不是他提醒,徐洲根本就不會這么做,現在,就因為他多嘴,徐洲就背上了這樣的惡名。
那些人,實在是太可惡了,我們都不知道就說的那么肯定,比自己親眼看見還肯定。
“有你什么事兒?”徐洲瞥了她一眼,無所謂的說道,那些個女人,也就是閑的無聊,不東家長西家的,指望什么過活?“愛說說唄?他們要是能把罪名給我按成功了,也算是她們能耐!”
徐洲雖然這么說,何生卻還是過不了心里的一關,去大棚那邊看看也是他提議的,讓動手試一試也是他提議的,如果沒有他,這些事或許根本就不會發生。
“只是咱們不會看到而已!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徐洲說道,所以,有什么好糾結的,這一回,至少他們試過,努力過,雖然結局依然令人遺憾,他們卻無需愧疚。
至于那些閑得發慌的人,徐洲才懶得搭理。
徐洲想不想搭理她們那是徐洲的事兒,杜寶秀卻不能讓她們這么的往徐洲頭上潑臟水。
于是,在他們三個在走廊上曬太陽的時候,杜寶秀揣著菜刀就出門了。
半路上,正好遇見周紅梅,婆媳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就知道對方想干點什么,什么也沒說,就有了默契,婆媳倆便一起往同一個目的地走去了。
“到時候要是打起來,你站遠點,別傷著我孫子孫女!”雖然兩個人有了默契一起去,不過,該交代的,周紅梅還得交代清楚了,為那些人弄傷了自己的孫子孫子,那肯定不值得,所以,她在旁邊看著可以,參與罵架也可以,就是打架得站遠點。
“媽你放心,我分得清輕重!”杜寶秀雙手插兜,捂著懷里的菜刀,沉著一張臉,認真的說道。
“嗯!”周紅梅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別看她兒媳婦年紀小,懂事著呢!
“對了,徐洲怎么會讓你出來?”周紅梅有些好奇的問。
徐洲把杜寶秀當眼珠子一樣護著,能讓她出來替自己出頭這事兒就不合理。
“啊?我跟他說去門口的大棚里找個西紅柿吃!”杜寶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讓我走慢點就讓我出來了!”
周紅梅點了點頭,她就說兒子要是知道兒媳婦的想法,肯定不會讓她出來。
夫妻倆人知道時間緊急,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直奔那些說閑話的人聚居地。
“林嫂子也是倒霉喲!年紀輕輕的守了寡,好不容易把兒子養大成人,眼看著要過上好日子了,卻又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個徐洲,也是造孽喲!”
李荷花這句話剛說完,周紅梅跟杜寶秀就殺到看到了。
周紅梅都沒有要跟人吵兩句的意思,一把沖上前,直接甩了李荷花兩個耳刮子。
啪啪兩聲,把歪著頭跟人說的真興起的李荷花直接就打懵了,坐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的人,頓時就呆住了,尤其已經開了口,正準備接話的那個人,更是身子一僵,有一種劫后余生的幸運之感,是的,只要周紅梅晚來幾秒鐘,她附和的話就要說出口了。
我的個娘嘞!嚇死個人了!
悄悄的松了一口氣,那人死死的閉上嘴巴,假裝自己跟那些人不是一波的。
“周紅梅,你有病啊!”這個時候,李荷花終于反應過來,捂著自己被打的發麻的臉,仰著頭,瞪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周紅梅,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有病!”周紅梅說著,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把她扯了起來,“來,你好好跟我說說,我們家徐洲怎么作孽了?今天要是不說個一二三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你不要不講道理,你兒子什么樣子你自己心里沒數啊?我……跟我有什么關系?你要我說什么?”
“剛剛不是說的挺來勁兒?現在給你個機會,說!我告訴你,你今兒個不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