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婚姻里的瘋子,不做愛情里的傻瓜。
這是孟繁花秉持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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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的微笑還沒緩過來,后姐姐倒是頗有微詞。
“謝謝你,你是想讓我自盛開,蝴蝶自來?”
“誒,姐姐你真聰明。”
“可是,孩子爸爸的種種行徑,已經讓我徹底顛覆了自己的三觀,我還沒準備好重新來過,我現在只想吃喝玩樂,不想別的。”
“也就是說,他顛覆了你的人生觀,對嗎?讓你不再相信任何人,對嗎?”
赫赫一愣,乖乖,話題升華的這么快嗎?
人生觀?
后姐姐是當真不知道孟繁花的為人,講哲理,喂心靈湯,可是孟繁花的愛好。
她這是撞到孟繁花的槍口上了。
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大家閨秀的后姐姐沒有直接否定,而是拋出自己的煩惱。
孟繁花看到了后姐姐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極端愛家顧家,到極端的個人主義。
語重心長,孟繁花信手拈來。
先是一頓表揚后姐姐的各種閃耀,然后循循善誘。
給她來了一通,美其名曰,愛的解析。
若是你還沒準備好,可以一個人單身主義的生活。
你可以不相信婚姻,但一瞬間心動的感覺一定會再次降臨。
每個人生命中的悸動有很多,對愛的憧憬,被愛的香氣,都是揮之不去的深層回憶,所以不要對婚姻恐懼如斯,也不要對愛情不能自已。
婚姻里的幸福要靠兩個人的經營和爭取,比起愛情里的盲目,婚姻除了嫁給愛情之外,還需要善于溝通和互相包容,人的本質自私,對待另一半,要將他當成完全獨立的個體,他不是天生就必須要愛你,無限次的包容,要知道互相的底線在哪里。
后姐姐顯然是聽進去了,只不過她的手漸漸的變冷,孟繁花知道那是她想跑,腦子給她的信號。
這也是為什么她一直握著后姐姐的手,如同相愛的人清楚對方一樣,孟繁花也要知道后姐姐的底線,知己知彼。
她需要消化,需要時間,現在不是趁熱打鐵的時候,孟繁花輕輕松開后姐姐的手。
赫赫適時換了一杯熱熱的涼茶,后姐姐喝了一口,抿了半顆陳皮,臉上的表情才漸漸的舒展。
后姐姐回去以后,赫赫長舒了一口氣。
“繁花,你是怎么讓后姐姐不打斷你的談話,還能聽進去的?”
“你怎么判斷她聽進去了?”
“我剛才觀察過她的表情了。”
“孺子可教。”
“哎呀呀,你就別賣關子了。”
“我上學的時候選修過一門課程,叫情緒理論,我個人認為我做律師能夠說服別人,這個理論幫了我不少。威廉·詹姆士在1884年發表的文章中,他們強調情緒的產生是植物神經系統活動的產物。他們的理論為情緒的外周理論。……”
“停,停停!學霸,我不想了解了。”
對于赫赫這個學渣來說,長篇大論的文章,哦,對了,還是外國文章,赫赫可是怕的不要不要的。
特別是孟繁花這個學習怪物,她現在背什么情緒理論,再說下去,她準保給你升級成外文出版中的某頁某條,恐怖如斯,赫赫不想聽了。
“繁花,看過我后姐姐之后,我自己都不想結婚了,單身多好。”
“如果現在你還沒準備好,一個人也不錯,至少我能吃到好吃的飯,如果你有男朋友了,第一個反對的應該是我,這門親事我不同意,哈哈哈。”
赫赫再次被孟繁花逗得哈哈大笑,明明眼淚都在眼框框里打轉了,孟繁花硬是將她從郁悶的邊緣拉回來,還給了她一劑強心劑。
其實孟繁花又言行不一了,她的潛臺詞是:
赫赫,終將會有一個人在你前行的方向,與你相見,陪你終老。
不過,還沒遇到那個人,現在說了,赫赫也不會信。
她的赫赫,可以說是她的青梅竹馬,雖然都是女孩子,但兩個人在一起抱團取暖,互相給對方撐腰,也說是患難與共了。
一起走過草長鶯飛,一起走過大雨滂沱。
早已不止是好朋友,更像是一對姐妹。
只不過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
赫赫每天仍舊提心吊膽,她不知道后姐姐想的怎么樣了,又害怕她不同意,又擔心她想的太多。
孟繁花總勸她放松些,后來就直接讓她沉浸在咖啡的香氣里。
這丫頭,只有在咖啡的香氣里才能忘乎所以。
所幸的是,后姐姐想了兩天終于同意了。
孟繁花給后姐姐講了流程,又親自帶著她跑了兩家高端定制,算是基本定了下來。
后姐姐有了工作,也就不時常過來赫赫家了。
沒有那么多的負能量,赫赫也不必去做樹洞,沒完沒了的傾聽。
赫赫也開始笑逐顏開。
“花花出馬,一個頂倆呀!”
此時,她們倆正在自己的小店里,一個喝著碧潭飄雪,一個喝著凍頂烏龍。
“你家花花出馬,可不止頂倆,簡直頂的上日月星辰,藍天白云吶。”
赫赫看著孟繁花一面像夫子搖頭,一面嘚瑟的招牌表情,恨不得去臉上掐一把。
她最喜歡掐一把她的花花了,而孟繁花早知道她要伸手,早就躲開了。
孟繁花仍舊在為自己躲得及時而偷笑,而赫赫卻呆住了。
“你怎么了?”
赫赫仍舊不出聲,出神的看著墻上的電視。
孟繁花轉過身,順著她眼神的方向,看到的是虞老板親自為邱曉站臺。
底下的小字新聞里,滾動的是封蕾蕾要參加某知名藝術節的事情。
“虞老板顛倒黑白的能力真是首屈一指。”
孟繁花聽赫赫說的渾然天成,覺得赫赫這是被她熏陶了。
“你怎么知道他顛倒黑白了?”
“你之前應該就是處理卓珊和邱曉的事情吧?”
“又被你知道了。”
“當然,這是多好的機會能和虞老板正面交鋒。所以,接下來,你要怎么辦?”
“涼拌。”
“啊?”
“這重沒有硝煙的戰爭,講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們不知道是我的時候,我可以大施拳腳,虞老板知道是我了,我反而按兵不動。今天虞老板親自給邱曉撐腰,不外乎是想讓卓珊將我炸出來。但他小看了卓珊,這個時候卓珊裝可憐就行了,而我就偏偏站在黑暗里不出來,讓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