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余夏兒:……
說好的男子漢大丈夫不怕死,人鬼了鳥朝天呢?
切,怕是都沒鳥吧?
余夏兒吐槽著,整個人也是有點犯僵,機械地抬起頭去看。
就看到天空中一道白影在飄著,隨著歌聲不斷在舞動,那身影偶爾還扭曲得特別厲害,根本就不像個人。
剛開始的時候余夏兒也被嚇到了,心想這世上還真有阿飄啊,原來阿飄長得這般扭曲。
可盯著看的時間長了,就發現不對勁。
余夏兒低下頭四下找了找,看到擺放整齊的木材,伸手就抽出來一塊,朝那正在舞動著的阿飄甩去。
啪!
阿飄被打中掉了下來,又‘砰’地一聲被木材壓住。
余夏兒走過去掀了木材,將阿飄撿起來看了看,隨手就丟給抱成一團,在那瑟瑟發抖著,還有可能已經尿了的二人。
腳一蹬,順著墻頭就跳了出去。
墻外蹲坐了個人,手里抓著根黑桿子,正抬腦袋瞅著桿尾發呆。
今夜月黑風高凌亂,正適合嚇唬人,聽到院子里的人在尖叫,他心頭正得意著,都要控制不住發出怪異的‘桀桀’笑聲了,剛還掛在桿上的布偶就不見了。
感覺是有什么東西飛過,然后布偶就不見了。
怎么肥事?那人不知想到什么,背后一股寒意生起。
這在這時,他后腦勺被什么碰了一下。
戳戳,再戳戳!
余夏兒站在那人的背后,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指,戳戳那人的腦袋,又伸手戳戳。
見那人不動,渾身僵直,忽然就心血來潮,壓低聲音,嘶啞地喊道:“我死得好慘啊,眼睛被挖了,耳朵被割了,心肝被挖了,腸子都流了出來……”
撲通!
那人倒了下去,被嚇暈了。
余夏兒:……
這世上果然是沒有阿飄的,又或者真有,只是凡人看不到,能看到的都是假的。
膽小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在這里裝鬼!
不過裝鬼的人是解決了,歌聲卻沒有解決,余夏兒還好奇得很,將人拎住就要順墻頭跳回去。
一轉身,腳就被絆了一下。
本來只是絆一下,余夏兒并不會多在意,但偏生絆這一下,歌聲就停住了,不得不讓人懷疑。
余夏兒將人丟一邊去,蹲下去仔細看了看。
發現墻邊有個耗子洞,洞口那里插了根竹竿,竹竿還挺長的。
順著竹竿走過去,發現有個人在竹竿的那頭一邊賣弄騷姿一邊唱,明明是男人的樣子,卻唱跳出了女子的妖嬈。
余夏兒:……
果然男人騷起來就沒有女人什么事了。
“我的舌頭不見了,你看到我的舌頭了嗎?”余夏兒把頭發揪過來,往嘴里頭一咬,猛地一下跳到那人跟前。
在那人看來,就是突然出現的。
那人嚇得渾身一僵,停留在一高難動作那里好久都不動彈一下,仿佛石化了一般。
余夏兒幽幽道:“那年冬天,我唱了一首歌,然后就睡著了,醒來以后舌頭不見了,你看到我的舌頭了嗎?”
那人兩眼一翻,倒了下去,臉先著地。
余夏兒面無表情,又是個膽小的。
真想不明白,膽小成這樣,怎么還敢來裝鬼嚇人。
還是說他們這些裝神弄鬼的,本就很信有這些東西,所以才會被她反嚇到。
余夏兒感覺無聊得很,一把將頭發甩回后頭去,把人拎上,回到墻角的時候,又把另一個也拎著,先把人掛墻頭上
回去又把桿子與竹子這兩個作案工具也一并拿了扔進院子里,這才順墻頭跳回去,再把人從墻頭上拉下來。
路過牲口棚的時候不經意間往里瞅了一眼,這一眼就愣在了那里。
只見牲口棚里有一頭大黑驢,長得特別的胖,又很高壯,正歪著腦袋瞅她,一副很是好奇的樣子。
見她看過來,立馬就嫌棄地打了個響鼻,并且沖她這邊噴口水,特別欠揍的樣子。
不過吸引余夏兒的不是它這賴皮樣,而是它耳朵上的一個三角形洞。
不過余夏兒只是看了看,并沒有太過靠近,很快便轉了身。
心頭在想什么,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不過張四財覺得,這丫頭看他的眼神有點怪,雞皮疙瘩都被看起來了。
“所以講,真阿飄沒有,只有裝阿飄嚇人的?”司昭沒注意這些,懷里抱了個人形布偶,死死瞪著昏迷不醒的二人。
他娘的,剛差點給嚇尿了去。
就是這布偶,他還以為是個人。
金胖子使勁抹了幾把汗,真是佩服得沒話說,感覺就是給他十個膽,也不敢去查看的。
講真要不是今天沒喝水,又事先撒過一泡尿,他怕是早尿褲子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好像……確實嚇尿了,不過幸好尿不多,不太看得出來。
余夏兒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松了一口氣,想來阿飄這種東西,就算真的存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碰見的。
張四財聞言也顧不上余夏兒的眼神了,現在是氣得要死,他已經被嚇得好多天晚上沒睡覺,快成了神經質。
覺得自己做這一行可能太久了,甚至都已經在考慮著,要不然就不干這一行了。
結果現在告訴他,是有人在裝鬼嚇人。
去他娘的!
張四財氣冒了煙,立馬跑回去拿繩子,將二人捆了起來,然后拎來兩桶冷水朝二人潑去。
“敢裝鬼嚇人,等天亮就報官去!”
二人剛醒,就聽張四財說報官,立馬就嚇破了膽。
這要進了官府還得了?
天河郡有鐵礦,正缺免費挖礦的。這要真犯了事,首先就是打上幾十大板,然后送去挖礦。
至于挖多久,就得看你犯的事有多大。
倆人自認為犯的事不大,但也不算太小,夠他們挖至少半年礦的,不死也得掉層皮啊。
不等張四財審問,就一股腦兒全道了出來。
原來二人是對面棺材鋪專門雇來嚇人的。
這龍泉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方圓十里就這么兩個棺材鋪,說實話生意也都還不錯的。
偏生新開的這家不滿意,想把原來那家擠走,獨占這里的生意,就使了這么個陰損的招兒。
其實也差不多成功了,張四財已經害怕了,生起了不干了的心思。
可惜運氣不好,偏生讓余夏兒給碰上了。
不過余夏兒雖把人揪出來了,卻沒留在這里看戲,打算天一亮就回去了。
不過走的時候,把張四財那頭養得膘肥體壯的大黑驢當作報酬牽走了。
起初張四財并不樂意,要給余夏兒錢,說這驢是他從小看著養大的,養出感情來了有點舍不得。
結果余夏兒開口就是一百兩,要么給錢要么給驢?啥驢能值一百兩銀子?張四財果斷地連看都不看那驢一眼了,任由余夏兒牽走。
那頭驢脾氣可不好,不認識余夏兒,死活不肯走,著急了還噴口水,咬人,滿地打滾,氣得余夏兒給了它一巴掌。
力氣不小,一下就把驢打懵了。
張四財看著心疼,說道:“丫頭,驢這種牲口是趕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你越打它,它就越不聽話,你得順著它來,它才會慢慢聽你的,不然你就算打死它,它也……”
結果余夏兒‘啪啪啪’給了好幾巴掌,一邊打一邊冷笑:“呵,那是證明打得太少,多打幾回就好了。”
事實證明,余夏兒說的是對的。
大黑驢被她打服了,特別的聽話,又懂事,甚至還會腆著臉咧著嘴,沖余夏兒討好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