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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水庫,芬格爾和蘇曉檣攔了一輛出租車帶著夏望火速趕向機場的,半路上他們就發現成排的消防車拉響了火警鈴朝機場的方向直奔而去,整個高速路上警鈴呼嘯,夏望趴后窗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消防車一輛輛呼嘯而過,似乎被這酷炫的大車給吸引了心神。
即將開到高速路出口的時候,兩人就聽見司機師傅一拍方向盤罵了一句完犢子,他們抬頭看去就發現通往機場的最后一小截路基本被大量的車堵死了,所有趕往機場的車都被攔停了高速出口。
遠處掃過去,一片片汽車擱淺路面上擁擠著,就跟出了什么連環車禍似的,但擁擠的中間也存著一條被交警臨時疏通的僅供消防車通過的安全通道,一輛輛消防車飛馳而過開進機場,不難猜出現機場里有十萬火急的火情正肆虐需要搶險。
“只能到這里了。”司機師傅郁悶地停了大堵車的末尾,搖下窗戶探出腦袋往前面看了看,“壞了,估計得堵幾個小時,今天一天就搭這里了。”
他拿起了對講機按住按鈕,“這里是A501這里是A501,別跑機場高速,別跑機場高速,這邊封路了,全堵死了。”松開按鈕后,對講機里一疊聲的響起“收到”以及“謝謝”。
調頭是不可能的調頭的,高速上調頭司機師傅的執照也干脆別要了,接下來就只能老老實實等交警疏通車流。這一等估計就是小半天,后半天的業績直接完球,司機也只能本著能救一個同行是一個同行的想法拿著對講機開始嘮嗑叫慘了。
“前面機場到底出啥事情了,那么多消防車,有飛機燃起來了嗎?”司機師傅半只胳膊耷拉車窗外,右手拿著對講機歪頭看著前面擁堵中間分開車道遠處盡頭的機場大樓輪廓,“倒是不知道會不會上新聞。”
“師傅,我們就到這里就行了。”蘇曉檣摸出幾張鈔票數也沒數就塞到司機手里了,她拉開車門就鉆到了外面去,芬格爾也趕緊緊隨其后地跟上。
“誒,小姑娘,前面都封路了,你再急估計也進不去機場了。”司機師傅點了點足夠一下午接客單的鈔票,直呼北京還是有錢人多,也是沒有去攔蘇曉檣他們下車,現高速上堵死了,到處都是下車放風的人,還有得了消息的奸商不辭萬里跑來兜售加了鹵蛋的紅燒牛肉面。
蘇曉檣一馬當先跑前面,芬格爾嫌夏望跑得慢,把他拎了起來架自己脖子上,跟匹好馬似的埋頭狂奔。
兩人帶著夏望好不容易奔到高速路的出口,果然就看見交警拉了警戒,還有幾個似乎有急事的車主跟交警辯論,幾個死了心的車主堵死的應急車道邊上抽悶煙。
蘇曉檣看著這一幕還想該怎么混進去,結果還沒等她想辦法就發現一旁芬格爾悄悄拖動她袖子指向不遠處示意她去看。
蘇曉檣抬頭看過去,見到了一個一襲白衣套著藍裙子的漂亮女孩從警戒后向自己這邊走來,她和對方一下子就對上了視,確定了對方就是沖自己來的,不由抬手放了自己的頭發后面。
“敵人?”芬格爾把夏望從脖子上放了下來護到了身后小聲問。
“不確定。”蘇曉檣說,“就算是敵人大庭眾之下應該也不敢動手。”
芬格爾看了一眼周圍,四周到處都是人,還有不少閑得聊的司機拿著手機到處拍了拍去,就算是敵人要動手也不可能這種情況下動手。
藍裙子的漂亮女孩走到警戒前時,向交警出示了胸前掛著的一張小牌子,應該是工作證類似的東西,交警撩起警戒讓她鉆了過來,一路走到了蘇曉檣和芬格爾的面前,“你好,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兩位應該是蘇曉檣女士和芬格爾先生吧?”
她停頓了一下又側了側頭看向芬格爾后面躲著的夏望微笑,“還有夏望小朋友。”
“他不是小朋友,他已經成年了,只是吃得有點少,發育有點慢。”蘇曉檣往側一步擋住了這個女孩的視說。后面的芬格爾心說發育的確是慢,但吃得少這件事可能有待商榷,師妹你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也是一絕啊。
“還沒有自我介紹。”藍裙子女孩主動向蘇曉檣出示了自己的胸前的工作證,上面顯示她是機長的地勤人員,但蘇曉檣知道對方給自己看的不是這個,只把目光放了那張一寸照片以及下面的名字上:趙筎笙。
“趙筎笙,正統‘狼居胥’特派專員,直接負責本次機場危險活動的調查工作。十分鐘前我接受到上級指令特地前來機場外迎接你們,卡塞爾學院的朋友們,你們的同僚已經成功迫降了機場,現正和我們的人進行接洽,你們的特征以及趕來的大致時間也是由你們的同伴知我們的。”
趙筎笙說著拿出一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遞給了蘇曉檣,蘇曉檣接過后放到耳邊,電話接通的瞬間對面就響起了她熟悉的聲音,“蘇曉檣?我是維樂娃,我們現已經機場了,你應該遇見正統的人了吧,他們會帶你來見我們的,具體情況見面再說,電話里不方便。”
蘇曉檣和維樂娃對了幾句話,確定沒問題之后才把手機交還給了趙筎笙,向她微微點頭表示自己已經信任對方了,握住了對方伸來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卡塞爾學院2009級學生,蘇曉檣。”
“趙筎笙,狼居胥·健銳營專員。”趙筎笙面帶著令人舒服和親近的淺笑和蘇曉檣淺握了一下手。她讓人感覺是一個很溫熙的女人,身邊卷著秋日私語的風,清爽而柔和,裹挾著金葉與果實飽滿的豐碩香氣中打旋。
“健銳營?你們沿用了八旗軍的名號?是不是還有神機營,虎槍營?”蘇曉檣多看了一眼這個藍裙子的女孩,對方比起專員更像是一個文學少女,但卻不是陳雯雯那種款型的,這個女孩充滿了一種平易近人的親近感,舉手投足都會讓人覺得彼此的距離很近,有一種異常的親切感。
“不完全是,狼居胥中除‘健銳營’外還有其余不同分支,譬如‘夜不收’和‘鐵鷹隊’,我們狼居胥沿用了部分古時的軍號,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的制度也像著古時看齊。”趙筎笙解釋,“更為詳細的內情請恕我法進一步向各位敘說,否則我還需要請示上級。”
“不...沒這個必要,飛機已經成功迫降了嗎?”
“這要看您是怎么定義迫降成功了。”趙筎笙忍不住苦笑,“各位乘坐來的航班以及降落時徹底焚毀了,但好迫降的過程中被我們的人及時發現進行了引導,成功地幫助航班上的所有乘客撤離到了安全的地方,但飛機本身卻是沒救了,它降落的時候就只剩下半架了。”
蘇曉檣和芬格爾對視了一眼,略微放了些心,飛機有沒有救他們心中有數,最重要的是飛機上的人沒事就行了,芬格爾有些不可思議林年他們居然真的做到了把整個航班剩下的乘客都救了下來,而蘇曉檣則是想得更多一些。
她聽見了趙筎笙提到了迫降的時候正統的人進行了引導,不難猜測迫降的時候正統幫了很大的忙,但這里對方只是粗淺揭過了絲毫沒有居功自傲的意思,這種態度是代表著整個正統的對于秘黨的態度是平等和謙虛的,還是僅為趙筎笙這個女孩本身品行優良所帶來的錯感?
蘇曉檣沒有妄下定論,但就現的初次接觸看來,正統明面上起碼是抱著善意來接觸他們的。
趙筎笙拿出了準備好的工作證給芬格爾,蘇曉檣以及夏望戴上了,上面有著三人的一寸照片,應該是通過諾瑪臨時打印的,安排的都是地勤的工作崗位,有充足的理由特殊時期進入機場,警戒后的交警也是檢查了一下證件就照常進行放行。
趙筎笙是開了車來的,一輛國產的2030C獵豹,倒是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溫柔和熙的女孩居然開這么硬派的越野車。坐上這輛車,前往機場的一路上起碼遇到了超過五道安檢關卡,都是駕駛座上的趙筎笙一一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才被放行通過的。
到了最后機場的B入口,蘇曉檣還沒下車就看見了入口等待的維樂娃以及蘭斯洛特,趕緊拉開車門小跑了過去。
“你們沒事吧?”兩邊幾乎是打照面的同時都說出了這句話。
“人都車上,馬上下來,我們跳傘落到了水庫,沒出什么事情,撕裂的那半截機艙也沒砸到關的民眾...除了一個有些倒霉的釣魚的路人,但他也只是有些輕度的腦震蕩,應該沒什么事情。”蘇曉檣快速地交代了她和芬格爾這邊的情況。
“我們這邊運氣不錯,迫降的時候剛好遇到正統的人戒嚴了機場,似乎也遇到了恐怖襲擊,正好挪出手幫助我們成功迫降...但還是出了點問題。”維樂娃說。
“什么問題?問題大嗎?”蘇曉檣一下子敏感了起來。
“是楚子航。”蘭斯洛特說,“他飛機迫降的過程中過度使用血統精煉技術,導致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現林年和正統那邊協商過后暫時考慮將楚子航移交到正統旗下的醫療設施中進行檢查和救助。”
蘇曉檣的眉頭皺緊了,最后深吸了口氣,忍不住目露了愧疚,“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我明明都已經提前知道了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但卻忽略了飛機折斷這件事。”
她噩夢中看見了全程的空難,飛機經歷了三次爆炸,從中間折斷墜落,她只注意到了爆炸這個導火索,自然而然地誤以為空難的所有原因都歸咎于提前安放好的三處炸彈,但卻沒曾想飛機從中折斷的源頭與爆炸根本沒有關系。
“沒人能面面俱到,你已經將你所見到的事巨細地訴了我們,到最后還是出了差池,這是所有人的失誤。”蘭斯洛特緩緩搖頭,“楚子航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但也沒必要太過于悲觀了,林年那邊說正統似乎對這類特殊情況很有經驗,但具體的怎么個有經驗法卻是不方便訴我們,可能涉及一些他方不愿透露的秘密。”
“希望人沒事。”
“一定會沒事的,他不是那種脆弱的人。”蘭斯洛特點頭。
“那現怎么辦?”蘇曉檣轉頭看向下車的芬格爾和夏望。
才剛剛剛落地,本部的特派小組就少了一位組長,出師不利都難以形容這種局面。
“林年把情況匯報給了本部,校長那邊的意思是由我們全權處理這件事,所以林年決定讓你先暫時成為你們小組的代理組長,夏彌的經驗太過淺薄還是個新生,只有你有資格暫時帶領這支小組完成任務了。”維樂娃看著蘇曉檣細聲說。
“那楚子航的情況...有些嚴重啊。”蘇曉檣心中暗道有些糟糕。
林年對于楚子航的信任她是相當清楚的,能讓林年選擇把楚子航的權力直接移交到自己手上,這就代表了林年本身也肯定楚子航之后法勝任組長的職位了。
“嗯,聽林年的潛臺詞,最壞的情況是就算楚子航恢復了意識,一段時間也形成不了有效的戰斗,所以才決定...”維樂娃小聲說道,但看到越野車那邊藍裙子的正統女孩摔上車門走來后,就漸漸不說話了,平靜地看著對方。
“請問各位聊完了嗎?如果還需要一些時間的話,我可以一邊等待片刻。”趙筎笙看向幾人禮貌地問。
“我們...”
“筎笙?你怎么還這里呀?”
就蘇曉檣這邊準備回答的時候,他們背后的B入口旋轉玻璃門忽然探出了個腦袋,隨后從里面鉆出了一個留著馬尾的年輕男孩,他看了一眼筎笙,又后知后覺的看向了蘇曉檣等人,“這些是...”
“栩栩...我這里還接待秘黨本部的客人呢。”趙筎笙看見這個男孩的一刻臉上出現了一絲錯愕,但隨后就掩蓋了這份情緒,面帶歉意地和蘇曉檣等人行了一個眼神,趕緊走上前去站馬尾男孩的身邊扯住他的袖子,害怕他搞出什么亂子來。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搭檔,司馬栩栩,同樣是狼居胥的成員,也是這次行動的特派專員之一。”她略微伸手拖住馬尾男孩的背,示意他微微彎腰問好。
司馬栩栩也感覺是愣愣的,老老實實地自己搭檔的暗示下向蘇曉檣等人行禮道好,然后又一一握手,握手到維樂娃時,明顯有些不適應,“你好你好你好,歡迎來到中國,we..we..(趙筎笙一旁用腹語悄悄提醒是‘wele’)..Weletoa!”
這英文說得有點京腔味兒。
蘇曉檣也和這位復姓的可愛男孩握了握手,比起顯得格外成熟,談吐交際得體的趙筎笙,這位搭檔就顯得有些不太聰明了,眼神中有種沒有被太多知識污染過的清澈的美,倒也是挺可愛的。
“嗯?為什么我感覺你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司馬栩栩跟蘇曉檣握手之后,抬頭奇怪地看了一眼這個女孩。
他這句話出來,芬格爾和維樂娃都抬頭多看了他一眼,尋思這男孩要是蹦出一句“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接下來的劇情會不會向喜聞樂見的情節發展。
但很遺憾的是,司馬栩栩只是側歪著頭盯著蘇曉檣顯得有些苦惱,他覺得蘇曉檣熟悉不是認為自己以前見過蘇曉檣還是什么的,那種感覺很奇怪,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可能是我比較大眾臉吧。”蘇曉檣也沒怎么意,她上下觀察這個留著馬尾發型的男孩,按照現的時流,這種馬尾應該叫做狼尾變扎?倒是挺適合這種有活力的年輕男孩的,但絕不適合林年,林年怎么想都和活潑聯系不上一起,不過這個漂亮的邊梳劉海倒是可以參考。
“不,你應該算是初戀臉。”司馬栩栩搖頭認真地說,瞅著這個女孩評價道。
“我就當你夸我吧。”蘇曉檣不知道怎么回答,這男孩似乎有一套相當苛刻的審美標準。
“那我是什么?”維樂娃被這大男孩給逗樂了,指了指自己。
“唔,你是...外國人臉,啊呀,你會說中文啊!對不起,姐姐我不是說你不好看啊,我只是沒見過太多外國人...你也挺好看的就是了。”司馬栩栩看著白金色頭發的芬蘭女孩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發覺自己有些失禮道歉了。
維樂娃覺得這個正統的男孩挺有意思的,笑了笑表示沒有被冒犯,司馬栩栩也似乎膽子大了些,好奇地問,“那什么...你們之中是不是有一位叫‘林年’的人啊?”
蘇曉檣等人莫名抬了抬頭,對視了一眼,最后由蘭斯洛特出聲問,“你找林年有什么事嗎?”
“我聽說他...”
趙筎笙忽然輕輕拉住司馬栩栩示意他別再亂說話了,向來得體自如的她對拿這個馬尾的男孩感到奈,但卻絕不會因為他的所作所為感到尷尬,只是恰當地引導他恢復得體適當的態度。
司馬栩栩安靜住嘴了,老老實實的站自己搭檔旁邊。
蘇曉檣等人也明白這個男孩算是那種很能來事的自來熟,但卻又不怎么會說話的跳脫類型,挺讓人苦惱的,但卻不會讓人厭煩就是了。只不過為什么他會提到林年的名字?是慕名,還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我和我的搭檔會負責帶你們去見一面我們狼居胥的總指揮使,希望能對當下不太樂觀的局面進行情報的交互,這樣也能對各位北京的行程和將要開展的工作有所幫助。”趙筎笙向機場入口的旋轉玻璃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還請各位跟上我。”無錯,請訪問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