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風格不同的女孩直接去幫路明非還有愷撒他們提行李了,盡管路明非他們見著這三位嬌滴滴的美人這么親力親為的幫他們服務,滿口都是不用這么做,但還是架不住這撲面而來的熱情,甚至楚子航手中的村雨都被那個女秘書代勞接了過去。
愷撒對于日本分部這種一下飛機就有傳統大和撫子美少女貼身服務的細致精神相當滿意,久聞日本服務業是全球首屈一指的,現在看來真是名不虛傳,他從行李箱中拿出了黑曜石的雅典娜雕像送給了這三位女士,并且豎起大拇指用略微蹩腳的日語表示感謝和夸贊他們的服務精神。
相比起來路明非就顯得作弊許多了,那個穿著校服青春活力的名叫葵的女孩雙手提著他的行李箱微微俯身和他笑瞇瞇地聊著天,他直接用“月蝕”暫時得到了日語專精的本領,和這個女孩拉起了日常。
“你好你好,我是路明非,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在路明非開口就是沒口音的日語的時候,葵立刻就睜大眼睛,略微捂嘴驚嘆路明非的日語真厲害,簡直就是本地人的水平!這種不加掩飾的驚訝以及夸贊讓路明非有些飄飄欲仙,覺得當初跟小魔鬼交換來月蝕這個本領簡直就是人生中做的最正確的選擇沒有之一。
和葵的交流中,路明非也知道葵的全名是“龍馬葵”,背景是蛇岐八家外五家中的龍馬家的孩子,由于龍馬家族涉及的是軍火業,所以葵從小就精通熱武器槍械,從七歲開始就槍不離手,在龍馬家中也有著神槍手的美譽,這次更是被蛇岐八家列入使節團里。
龍馬葵一方面在幫助路明非他們提行李的同時,更是路明非的貼身保鏢,必要時刻要用命去幫路明非擋子彈的那種,會在整個日本之行中不出路明非左右半步,全程為路明非提供服務,基本上算得上保鏢、私人管家、導游集一體的暖心角色。
順帶一提,她是主動請纓加入使節團的,原因是仰慕本部的屠龍英雄已久,為此她特地向女子高中請了為期一個月上不封頂的假期來為路明非他們服務,變相的算是休學打工了,這讓路明非有些覺得盛情難卻,怪不好意思了起來。
“那你的武器藏在哪里?”路明非忽然好奇地打量起了葵的打扮,這一身校服的打扮屬實不是能藏東西的模樣,但葵又說自己槍械不離手。
可葵沒有回答路明非這個問題,只是俏皮地手指稍微捻住了裙擺向上提了提,引得路明非鬧了個大紅臉主動偏離視線,隨后又發現葵捂著嘴低頭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才知道對方是在戲弄自己。
“能看一下你的刀嗎?”楚子航看向自己身旁,一只手拿兩把刀,另一只手拖著行李的略微沉默寡言的冷美人女秘書,用英文問道。
英語算得上是日本的第二官方語言,因為是旅游大國的緣故,本地人基本都懂得幾句英語,
這位女秘書也是聽得懂楚子航的話,看向他后微微頷首,將自己手中的刀遞了過去。
楚子航接過那青紋的刀鞘,接近刀柄的地方纏了一串手串,他右手覆在刀柄上,拇指推出一寸刀刃,在光照之下刀身明亮得就像一輪太陽,但那折射的光澤里卻透著一股陰狠的戾氣,仿佛要透過光線扎破人的骨血。
“數珠丸恒次,佩表下棟寄二字銘“恒次”,鑢目切,平安時代所打造,仿品置于本興寺的博物館中奉為重寶,真品由風魔家收藏在本家刀劍博物館之中,此次護衛一途茲事重大,風魔家主下賜寶刀以護航各位的安全。”本名為身姿挺拔的女人語氣平緩地向楚子航細細講解。
值得一提的是,她用的是字正腔圓的中文,代表了楚子航之后并不需要用英文去與她溝通。
“你懂得中文?”楚子航看向這個不茍言笑的女秘書問。
“在研究世界刀劍歷史的時候為了研讀中國歷史的鑄劍資料,所以自學了一些中文,可能有些地方會詞不達意,還請貴客諒解。”風魔美都低垂眼眸說。
“楚子航。”
“風魔美都。”
兩只手握在了一起,都格外的有力,并且雙方都感受到了對方虎口上的繭,那是長期握刀留下的痕跡。楚子航暫且不談,姓氏為風魔的這個女人想必也有著一段刀光劍影的過往,況且風魔這個姓氏本身就代表了許多東西。
也出于同樣對刀劍冷兵器的興趣,以及對方對于本國歷史的熱愛,楚子航看向這個女人的眼神也略微緩和了一些。
看起來日本分部似乎并沒有不解風情的只是將一些漂亮的女人蠻橫地推到他們的身邊示好,而是真正的有在挑選“相性”合適的人選用來接待他們。
只是為什么都是女性的緣故,大概是因為異性相處更能彼此放下戒備吧。
“數珠丸恒次,很厲害的一把刀,我聽過它的傳說,青蓮僧人因為它的戾氣太重,所以用佛珠在刀鐔上纏繞一圈以消除它的邪性。”楚子航將刀合攏還給了這位銳氣十足的女人,“希望你能駕馭住它。”
“貴客很喜歡刀么?”風魔美都接過刀后看向楚子航,凝望他的眼睛問。
“我的佩刀就是一把日本刀,所以對同類型的刀很感興趣。”楚子航看向風魔美都手中為他代持的村雨回答道。
“這樣么。”風魔美都錯開視線,輕輕點頭,“希望以后有機會能一同前往本家的刀劍博物館游覽,在那里面陳列了許多歷史上失傳已久的名刀,想必貴客一定會很感興趣。”
“好。”
楚子航點頭,隨后他聽到了一旁傳來了女子溫柔又內斂的笑聲,轉頭看過去發現是愷撒在跟那位身穿和服的大和撫子聊天,那位大和撫子居然精通意大利語,也就是愷撒的母語,兩人交流起來毫無阻礙。
“你的母親也是意大利人么?真是沒看得出來,意大利的血脈在你的身上留下的痕跡很淺呢,這身和服穿在身上簡直就是最符合想象的‘大和撫子’啊!”愷撒看著身邊這位滿足外國人一切對日本大和撫子想象的女人夸贊道。
“加圖索先生說笑了,大和撫子只是一種精神,指在柔弱的外表下有著不隨俗流的氣質,意大利的血統對于我來說,便是那份不隨俗流的根基啊。單論‘撫子’的修行,與那標桿的靜御前相比,我還差得遠呢!”犬山愛子掩嘴輕笑著說道。
看得出愷撒對于“靜御前”是什么有所不解,犬山愛子又柔聲替他講解這個歷史人物的生平由來。
靜御前是日本平安時代末期的人物,磯禪師之女,出身并不高貴,天資聰慧,不僅舞姿優美,以絕世舞女而聞名,又因受到了幕府的迫害死了愛人,叛逆地在愛人敵人的面前起舞祭奠,隨后遭到幕府追殺,逃亡至病死,被后世人稱為是最符合大和撫子定義的女人。
“文靜矜持、溫柔體貼是當代大多數人們對大和撫子的定義,可他們卻不曾明了,在《萬葉集》中,撫子又多稱為石竹或瞿麥,形態纖弱,但實際上并不嬌氣,能在多種環境中生長,有悠遠的甜香,能使人感到舒適和放松。溫柔,叛逆卻又從不屈服強權才是大和撫子真正的靈魂呢。”犬山愛子微微俯身在愷撒身邊柔聲為他講解。
“原來如此。”愷撒覺得自己對于日本文化的了解又多深了一層,有種經驗值1的感覺,與犬山愛子的聊天更加熱切融洽了起來,雙方的話語都充滿了你來我往的試探以及交好,意大利男人的浪漫,以及大和撫子的涵養,頗有一種棋逢對手的快意在里面。
“這次招待是櫻井家主的主意么?”
梅賽德斯前,看著身后幾人已經被打熟關系的樣子,林年下意識就想起了蛇岐八家中那個總是裹著一身風韻猶存的少婦女強人。
時常活躍于商界舞臺上的櫻井家的確深諳會客之道,可以說路明非,愷撒還有楚子航這三人的愛好以及性格恐怕已經被他們摸了個門清,才能在這個迎客隊伍里安排了對癥下藥的角色。
櫻井秀春笑而不語,最后只說了一句,“只要貴客滿意就好。”
也可能是蛇岐八家太了解林年的緣故,所以鶯鶯燕燕的隊伍里就沒有針對林年的角色,直接讓櫻井秀春這個干練的角色來接待林年了,這自然也是林年最想要的迅捷的信息獲取渠道。
“櫻井家的確精通會客之道。”林年見到自己的三位同僚已經被招待得服服帖帖的模樣,側眸看向櫻井秀春,“獻殷勤、獻美人,我倒是開始好奇蛇岐八家現在到底陷入了怎樣糟糕的境地,居然能同意櫻井七海安排這樣的招待面貌。”
“有沒有可能,本部受到如此的禮遇,完全是受您的面子呢?”櫻井秀春姿態放得很低,頭與視線基本就沒有與林年持平過,垂首溫和地說,“您對于本家的重要性元老會以及各位家主都看在眼里,了解在心里,就憑您能響應本家的求援,無論再怎樣隆重的歡迎儀式都不算為過!在您的飛機落地之前,我還擔心您會不滿意這次的排場而大發雷霆呢!不怕您笑話,在車內的后備箱里我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套和服以及懷刀,如若辜負了櫻井家主以及本家各位元老的期望,這片海岸線就將成為在下的剖腹之地。”
林年上下打量著櫻井秀春,這幅儀態簡直低到了極限,他難以想象本家這一次招待他的態度居然能低到這種程度,說是簡直是將他當做救世主來迎接的都不為過。
這也側面反應了蛇岐八家現在的狀況恐怕真的糟糕到了極致,就連以往他們死都不愿意放下的高傲以及尊嚴如今都成為了他們腳下被投光燈照的鮮艷浮夸的紅毯。
“還請諸位挪步到座駕上,我將親自驅車帶諸位落榻位于輕井澤町的虹夕諾雅酒店,在那里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以及私人溫泉為各位接風洗塵。”櫻井秀春打開了那輛加長款的梅賽德斯奔馳的車門,九十度彎腰鞠躬請林年等人上車。
就在林年幾人準備走向梅賽德斯的時候,忽然遠處漆黑的狂野忽然亮起了一抹光,那并非日出,而是爆炸的火光,隨后沉悶的轟鳴聲從遠處順著海風一起飄來,傳來的不僅只有爆炸響,更有密集的熱武器交火聲!
下一刻,櫻井秀春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幾秒后表情變了,低沉地說道,“他們是怎么得到的情報?攔住他們!必須攔住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我這邊才接上貴客,不能讓那群混賬攪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