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可遠手握匕首游刃有余的在洪承疇的身體上切割著。
“狗賊,你是想求速死吧?老子偏不遂你的意。”
吳可遠蹲了下來在洪承疇耳旁道。
通常來講,行刑完之后劊子手都會直接斬下人犯的首級給其個痛快。
但是吳可遠有意折磨洪承疇,并沒有這么做。
就像腰斬過后的犯人還能活好一陣似的,如果用桐油封住傷口,犯人存活的時間還會更長。
吳可遠命人取來一只齊人高的油桶,然后命人把洪承疇放了進去。
油脂可以避免血液流的太快,可以最大程度的令洪承疇感受到痛苦。
洪承疇此刻已經十分虛弱了,發出的聲響也漸漸低了不少。
可他就是被吊著一口氣,想死死不了,別提有多痛苦了。
利用這個時間吳可遠在一眾士兵的配合下將剛剛剝下的人皮縫在了稻草人上。
帶著血跡的皮子此刻經過處理已經附在了稻草人身上,有了人形。
遠遠看去,和洪承疇本人沒有什么分別。
至此吳可遠長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已經大汗淋漓,但看到眼前的這個作品他還是感到很滿意。
原本他有心擔心自己會出岔子,但現在看來他仍然是寶刀未來啊。
“陛下,臣幸不辱命。”
吳可遠完成工作后來到天子面前拱手復命。
朱由榔笑了笑,滿意的點頭道:“辛苦了,把這稻草人就置于這城中最繁華的地方,也讓百姓們可以日日看到。置于洪賊的首級嘛,等他死后可以割下來懸掛在城樓上。”
“遵旨!”
在油桶中浸泡了足足半個時辰后洪承疇終于咽了氣。
按照天子的旨意,吳可遠將洪承疇的首級割下,經過生石灰等簡單的防腐處理后火速命人送去南昌城頭懸掛起來,用以警示世人。
圣天子用實際行動向世人表明賣國投虜是什么下場。
親眼目睹了洪承疇被處刑,尚之信直是被嚇尿了。
朱由榔的手段太過狠辣,已經超出了尚之信的認知。
何況被俘虜的那幾千尚家軍本家兵已經在沖城的過程中死傷殆盡。
如今尚之信舉目四望,幾乎看不到自己人。想要逃走基本是不可能了。
那么要想活下去他必須極力的討好朱由榔,讓朱由榔認為他有利用價值,不會一刀把他砍了。
對朱由榔來說自然也不會那么輕易的殺掉尚之信。畢竟在他看來尚之信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尤其是在耿繼茂率部突圍的情況下。
如果朱由榔沒有料錯的話,耿繼茂突圍之后肯定不會再南昌甚至是江西停留,一定馬不停蹄的跑回了福建。
之后不管清廷再怎么下令,耿繼茂肯定都不會再出兵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耿繼茂差點在南昌丟了性命,自然是一切求穩。
對朱由榔來說自然不希望三線作戰,所以盡可能的穩住尚可喜才是王道。
如果他一刀殺了尚之信,尚可喜悲痛之下一定會和明軍死磕。
被雙線夾擊之下,明軍的壓力就會陡增。
所以朱由榔暫時不會去招惹尚可喜,等到解決了滿清再折返回來對付尚家也不遲。
尚之信就是他手中攥著的一張王牌,什么時候打怎么打都是朱由榔說了算。
因此他也占盡主動。
朱由榔初步的想法是管尚可喜要一些火器以及糧食。
畢竟廣東的地理位置特殊,有壕境這一葡萄牙人聚集區在,火炮火銃什么的十分充足。
加上南方氣候溫和,稻子一季兩熟甚至三熟,管尚家要一些糧食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朱由榔相信尚可喜救子心切,一定會答應他的這個要求的。
朱由榔寫了一封親筆信,并讓尚之信按了手印,之后命人送去廣東。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明軍的重心放在收復江西全境以及發兵南直隸、拿下浙南上,沒有太多精力留意廣東、福建。
不過不管怎么說江西大戰明軍算是笑到了最后,雖然這一戰明軍也損失慘重,折損了不少兵力,但幾乎全殲了清軍十數萬大軍。
經此一戰后清軍可謂是傷筋動骨,即便想要卷土重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今整個南方,成氣候的也就是郎廷佐和施瑯了吧?
這支以水師為主的清軍十分狡猾,打不過了就跑,甚至可以逃到海上。
據鄭成功說,施瑯的水師實力十分強大,僅次于他麾下的水師不可輕視。
朱由榔也明白制海權的重要性,只是眼下明軍其他軍隊的水師最多能做到內陸河流湖泊的作戰,要想進行大規模的海戰還是不太行的。這方面朱由榔只能仰仗鄭成功了。
倒是南直隸、浙江南部的一些內陸作戰,虎賁軍以及各部明軍可以發揮自己的作用。
此刻朱由榔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收復各處失地了。
全軍上下自然也是一片歡欣鼓舞。
回來了,都回來了啊。
照著這個速度打下去,用不了一年半載大明就能收復南方失地,和韃子劃江而治。
稍微休養個一年擴軍之后便可以大舉北伐。
僅剩下兩省之地大明都能夠絕境翻盤,等到了南北對立的時候豈不是更加輕松了?
李定國、鄭成功、夔東諸勛此刻皆是信心滿滿。
除此之外,朱由榔倒是有些想去南京了。
南京畢竟是大明建國時候的國都,是太祖皇帝朱元璋立國之地。
作為朱家子孫,朱由榔如果能夠在孝陵祭拜一番,對于天下仁人志士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激勵。
如果像山東那樣的起義情況可以多一些的話,滿清的統治基礎就會遭到動搖,到了那時明軍就有更長的時間休養生息,恢復戰斗力。
這樣對于將來的北伐也是極為有益的。
畢竟經過連番作戰,這支主力明軍已經十分疲憊了。如果不能得到足夠的休息,遲早是會崩盤的。
人不是機器,之所以能夠連戰連捷是因為有這口氣在,但朱由榔也不能過于壓榨將士們,該有的休息還是得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