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來得很突兀。
也很...囂張。
所有人轉頭望向李逸。
神色復雜。
他們知道對方說話很狂。
但沒想到能狂到這種程度。
方才場中劍拔弩張,即將迸發的是近十名宗師的大戰,是決定了一個國家至尊之位歸屬的大事。
可這種事情。
在這華國的上將軍眼里。
在這南岳劍宗師叔祖的眼里。
竟然只是過家家?
不過李逸在這種時候站出來說話,確實緩解了一部分的壓力。
此刻木里茨一方的眾人。
竟是潛意識里有些期待李逸能為他們出頭了。
畢竟李逸的實力。
他們是見識過的。
不久之前,也是這人斬殺了他們的持國天王蓋亞。
若非如此。
巴澤爾又豈能這般放肆?
一時間,木里茨方的眾人心中五味陳雜。
心情可謂是復雜到了極點。
不過李逸可沒想這么多。
逼宮?
亂戰?
開什么玩笑!
真讓這群人在這里打生打死,那羈押民眾的事情還辦不辦了?自己肅清草原的任務還做不做了?
等事情辦完了。
任務做完了。
那這群人就是把狗腦子打出來,也不關他的事。
但是現在,不行!
“你是誰?!”
巴澤爾將目光從木里茨移到了李逸身上,沉聲問道:“你是木里茨這頭肥豬請來的幫手嗎?!”
“幫手?他可請不動本座。”
“這不重要。”
李逸漠然的看著巴澤爾,說道:“本座在問你,你是不是巴澤爾!”
這目空一切的語氣。
讓巴澤爾有種當即翻臉的沖動。
但由于看不穿李逸的底細。
巴澤爾還是決定以大局為重,先觀望觀望。
“對!本將軍就是巴澤爾,你有何事?”
很明顯。
巴澤爾雖然是回答了李逸的問話。
但心里已經是有些不爽了。
“既然你就是巴澤爾,那事情就好辦了。”
李逸絲毫沒有在意巴澤爾的語氣。
也懶得去揣摩對方的心思。
他輕撫著幻影面具幻化出的胡須,問道:“方才我聽木里茨說,羈押我華國民眾一事,就是你手下的近衛軍做的?”
“不錯!”
果然如木里茨所說。
巴澤爾這人不屑撒謊,直接坦然承認了。
“很好!”
對方承認的如此痛快。
倒是省了李逸很多口水。
“既如此,那你還不趕緊自廢修為束手就擒?當然,念在你認罪態度較為明顯,本座會如實上報,申請對你從輕發落的。”
自廢修為?
束手就擒?
巴澤爾懵了。
就連木里茨一方的人也懵了。
現在華國行事...
現在已經霸道到這個程度了嗎?
只不過羈押了一些普通民眾。
你就要一個先天宗師自廢修為?
這也太過分了吧!
“怎么,你還想負隅頑抗?!”李逸臉色一沉。
負隅頑抗?
這廝到底在說什么東西?!
巴澤爾轉過頭來,聲如洪鐘:“小子,老子不管你是誰,也不管那批被羈押的亂賊和你有什么關系,但你要是識相的話,就立馬滾出老子的視線!”
“否則!打爆你的頭!”
說完,巴澤爾還舉起銅錘做出了一個威脅的動作。
但他這一舉動。
卻讓木里茨一方眾人心中竊喜。
“本座再問你一遍...”
“人在何處!”
李逸負手而立,聲音低沉:“還有,你頂撞本座,口出狂言...”
“滾!”
不等李逸說完。
巴澤爾怒吼出聲。
那巨大的音波沖擊得殿內眾人直晃。
“你是個什么東西,敢和老子這樣說話?!老子緝拿的亂賊在何處?那自然是在老子的軍營!但這些事情...”
“與你何干?!”
巴澤爾說完。
銅錘已經扛在了肩上。
若不是他還記得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
他早就動手了!
“巴澤爾,你軍營在什么地方?!”
就在此時。
顧風卻是按捺不住了。
他猛的一下站起身來,急切的問道:“你可曾見過一名叫顧小嵐的女子?”
“顧小嵐?”
“你說的是一名穿著藍色長裙,脖子上還有一朵玫瑰紋身的小美女么?”
巴澤爾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
臉色突然變得曖昧起來。
他看著顧風,邪笑道:“原來,你們就是為了她而來啊?那整這些彎彎繞的作甚?這等美人,老子怎么可能沒見過呢!不過兄弟,你眼光可真不錯。”
“這個姑娘,很潤...”
顧風癱坐在了地上。
雙目無神。
現場的氣氛也頓時變得十分微妙。
木里茨和莊良駿對視了一眼。
卻也沒有多言。
“我殺了你!”
沉悶的氛圍還沒有維持三息時間,地上的顧風陡然抽出了腰間長劍,眼眶中充斥著血絲,整個人陷入了徹底瘋魔的狀態。
盡管此刻的顧風站在巴澤爾面前。
渺小的如同一只小貓。
但他還是毅然決然的挺劍刺了過去。
“哼!找死!”
以巴澤爾的眼力見不難看出,這顧風不過是一名后天境的武者。
這種級別的武者敢對他發起進攻。
不是找死是什么?
比顧風身軀還要大上三分的銅錘,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
隨后猛的朝前方擊打而出。
“小心!”
孫高義大吼了一聲。
他很清楚。
這等攻擊不是顧風能應付的。
不容孫高義多想,銅錘已然到了顧風身前。
孫高義只能將真氣瞬間匯聚在雙拳之上,與銅錘來了一記正面交鋒。
劇烈的碰撞中迸發出一道甕聲甕氣的音波,直如寺廟里的銅鐘撞響,震得所有的腦袋都暈乎乎的。
蹬蹬...
王宮的桌椅全部被掀翻。
墻壁也被倒飛而出的孫高義撞出了裂痕。
孫高義與顧風齊齊噴出一口鮮血。
大理石地面綻放出朵朵梅花。
“孫將軍,你沒事吧...”
顧風冷靜了下來。
慘白的臉上流露出羞愧之情。
“沒事。”孫高義搖頭。
給顧風渡過去了一絲真氣。
這一次交鋒中,孫高義雖是正面硬接了巴澤爾一錘,但他畢竟是先天宗師,而且那巴澤爾也沒有全力出手,所以影響其實不是很大。
那一口淤血。
也是孫高義自己逼出來的。
相反,被孫高義救下的顧風,還傷得更重些。
先天境與后天境。
終究是有著本質性的區別。
巴澤爾將銅錘抗在肩上,不屑的撇了撇嘴:“嗤,原來只是一名初入先天境的宗師,老子還當你們有什么本事!”
噠...噠
“巴澤爾,你好大的膽子!”
李逸已經緩緩走到了場中,殺氣四溢的眼眸彰顯著他極為憤怒的內心。
“你確定要拒不認罪?”李逸瞇著眼睛。
巴澤爾嗤笑:“認罪?我有何罪?”
“未經華國許可羈押民眾,此罪一;頂撞本座,此罪二;擊傷特事所成員,此罪三。”
李逸伸出三根手指。
眼眸死死的盯著巴澤爾。
“這三條犯了任意一條...”
“都足以要了你的狗命!”
木里茨一方聞言,心中既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更是被李逸這種蠻橫的宣言所震驚。
這華國的行事風格...
好霸道!
但只要這種霸道是針對自己的敵人。
那他們絕對舉雙手贊成。
“老子活了四百年,從來沒見過你這么囂張的玩意兒!”
巴澤爾怒極反笑。
“要老子的命?!”
“你有這本事嗎?!”
他伸直了脖子,不屑道:“本將軍的腦袋就在這里擺著...”
“有本事,你就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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