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送走了一只孤魂野鬼,嗯……是真的送走了。
細想想,周成曄自任以來一共接到過三個任務,不過似乎除了第一次,后面的自殺少女和剛剛送走的王元德,都算失敗了。
這成功率,可見一斑。
“還真不是個好差事。”
退出深淵,從報亭回家的路,他默默吐槽著,
“一任該不會就是因為任務完成率太低,所以就死了吧?”
“要不要回頭問問單懷那家伙……”
“王元德說他老婆有問題,什么問題?”
在醫院時,趙東強跟他說過,那女人瘋了,但具體因為什么還不清楚。
“對了,還有那幾只襲擊我的小鬼,又是誰派來的?”
“還有花一塊錢買報紙的鬼魂小女孩……”
“還有那個唐漠……”周成曄腦海中浮現出雨季中來到報亭的那個女孩。
每次她都會趕在深淵開啟的當天趕來。
“她今天怎么沒來呢?難道是因為沒下雨的緣故?還是說我到家時她已經來過了?”
“東哥好像把調查她的事交給小斌了,過幾天我可以去警局問問。”
這才剛從敦寧區回來,就有這么多問題擺在眼前。
周成曄莫名覺得心煩,但他性格本就隨性,到家后沖了個涼水澡,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五月十號。
早晨七點鐘,周成曄準時起床,回頭看一眼墻掛著的黃歷,
十號……今天是母親節。
“嘖,”苦澀的搖搖頭,不去想它。
這種節日對于他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了。
尤其是這個年代,不管什么亂七八糟的日子都能當節來過,
比如兩天后的五月十二號,護士節、五月十八號,博物館日、五月十九號,旅游日、還有五月三十一號,無煙日……
“買鹽不買糖,閑人真多。”
日常吐槽一番,周成曄洗漱一番,直奔報亭。
在路買了兩份煎餅,到報亭時恰好看到對面迎來的送報青年。
只見阿龍穿著黑色半截袖,下身一件米黃色工裝車筐里放著一堆雜貨晃晃悠悠的駛來。
不一會,車停在面前他笑嘻嘻抄起一份報紙下了車遞過來
“曄哥,好久不見啊嘿嘿嘿。”
他略顯憨厚揉戳著脖頸納悶道,“曄哥你這幾天干什么去了啊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就給你打電話了。”
周成曄接過今天的報紙,瞥了一眼隨手攥成一卷捏在手里,答道,“去敦寧區辦點事。”
“跟東哥一起?”
“嗯。”
阿龍認識趙東強這很正常畢竟周成曄身邊一直以來能說得話的朋友也就這么幾個。
“是辦案子嗎?!”阿龍神情激動,出生在農村的他從小就向往著能當一名保家衛國的士兵。只不過后來他父親生了病,他要是一走的話家里就沒人照顧了。
也正因如此,對于警察這一行當他向來是很尊敬,很憧憬的。
當然前提是“正經”的警察,尤其是刑警。
“嗯市局的案子。”周成曄點點頭,也并不隱瞞。反正兇手已經抓到了還是兩個,只要莫偉懋被定罪那之后很快警局就會公布消息的。
尤其是像報社這種出版類公司肯定會第一個獲得情報說不準現在就已經有一些無良媒體無良記者打聽出來了呢。
聽到肯定的答復,阿龍更激動了,他咧嘴問道,“是前段時間轟動整個h市的分尸案?曄哥,我聽報社的人跟我說案子破了,兇手已經抓到了,真的假的?”
果然,就知道肯定有無良記者在暗中打探消息。
周成曄無奈的答道,“真的,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這周市局就能公布了。”
“太好了!”阿龍興奮的攥拳,隨即又皺眉低落,嘆息道,“兇手真該死,聽說他還殺了一個慈善家,唉……”
你要是知道真相的話,也許就不這么認為了。
“呵……”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成曄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打著哈哈。
“好了,我還要趕著去送報呢,我先走了曄哥。”
又聊了幾句,阿龍騎他心愛的小車,離開了。
無奈的搖著頭,周成曄也轉身進了報亭。
“今天的報紙……”
他坐到躺椅,打開今天的報紙,看一眼扔到了后面。
沒什么重要的事,連環殺人案還沒定下來呢。
他正準備找本雜志看看,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昨天剛送走了王元德,那么今天的深淵快報……該到了!
想到這,周成曄興致勃勃的起身來到貨架尋找,
不出兩分鐘,果然,一份嶄新的灰黑色報紙正躺在鐵質橫梁中央,架在一堆書刊旁。
“這回又是什么獎勵呢?”
一次是長舌,多言多語,搬弄是非,舌作路引,眼為門扉。具體作用是可以以長舌做引,給鬼魂洗腦……額,洗滌靈魂,誘騙……額,吸引它加入深淵。
說白了,就是招個打工的員工,只不過是鬼罷了。
就比如李家那丫頭……挺好騙的,不對,是挺有社會主義觀念的。
再一次的獎勵是耳語,可以聽見九種罪孽,了解別人的內心,與他心理學專業很配。
兩次獎勵,都很不錯,也都有一定的作用。
周成曄很期待的打開深淵快報,反手給自己沖了杯咖啡,一邊喝著,一邊看著。
“耳語,長舌,一次耳朵,一次舌頭,這回難道是眼睛?”他猜測著。
報紙打開,
深淵版:
暫無。
黃泉版:
因特殊原因,現定深淵報亭新任老板周成曄在一個月內探查出平口區盂嶺村之謎。結果于深淵快報交。
獎勵:
骨指:你有一雙巧手,你有十根指頭,你能勾勒是非,你能撥開陰霾。
周成曄:“???”
嘛意思?
怎么深淵給的獎勵一次比一次奇怪,描述的內容也是越來越難懂?
“骨指……應該是我的十根手指。”
獎勵對應的部位很好猜,但是后面呢?
這次不是面部五官,倒是有點意外了。
“勾勒是非,撥開陰霾……指的又是什么?”
報紙放下,周成曄伸出雙手,盯著自己那十根纖細修長的指頭,
翻翻,下翻翻,跟以前相比看不出什么區別。
“骨指,骨頭做的指頭?”
盯著那雙沒有變化的手,周成曄產生了一個神奇的念頭。
他緩慢走到門前,目光注視著那扇鋼化玻璃制成的大門,蠢蠢欲動。
“試一下,就一下……”
深吸口氣,他猛地把右手往前一懟,
緊接著……
“啊啊啊啊!艸!”
玻璃門吊事沒有,而他則捂著斷裂的指甲,抱拳于胸口,齜牙咧嘴的。
“淦,都特么是騙子!”他大罵一句。
“啞,啞啞”
“啞”
掛在一旁的烏鴉黑子興奮的叫了兩聲。
“閉嘴,丑黑鬼!”周成曄沒好氣的罵道。
連這玩意都敢嘲笑自己了。
“啞”黑子訕訕的垂下腦袋。
緩了好久,
手指還在隱隱作痛,周成曄一陣后悔。
“居然不是強化骨骼,那骨指的作用是什么呢?”
“唔,快報似乎還有個支線任務沒做呢,二者之間該不會有聯系吧?”
“孟嶺村,究竟去不去呢……”
自從巳門村之行結束,對這種偏遠地區的小山村他就產生了一種畏懼感。
小村子,不一定出什么奇葩呢!
鬼不可怕,主要是村民,那些恐怖可怕得村民。
“等司竹回來問問她,那女人走南闖北的,應該能知道點內幕。”
“一個月期限,還剩二十三天……趕趟!”
“算了,不想了。”
他就是這樣,想不明白放棄就好了,沒什么事是必須要親力親為的。成功的路總是充滿了坎坷,累了就找地方躺一會,睡一覺,它不香嗎?
咸魚性格,周老板很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