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九一九章 八祖

類別: 玄幻 | 異世大陸 | 我有一身被動技 | 熬夜吃蘋果   作者:熬夜吃蘋果  書名:我有一身被動技  更新時間:2025-03-13
 
風勁從靈榆山起,于西城門口入,伏草激石,在大地撕開一道輕淺的劍痕。

而后,平地驚雷。

劍柱味陣外,綿延數千里,漫天鼓蕩起紛揚的雪花,教人眼花繚亂。

“這……”

陰鬼宗宗主厲幽,便立于伏桑城上空,遙遙觀戰。

某一瞬,只覺面頰紫鱗一涼,似是有股什么力量穿體而過,飛速掠向了后方。

她猛然回眸。

身后那筆直的劍痕,如電蛇一般流去。

從大地,爬上墻屋,又分開矮碎石山,徑直往東。

“東方!”

生浮屠之城陣營,以丹圣陸時與為首的三人,離戰場更遠,幾乎處在伏桑城的東門處。

側身為劍痕讓路時,拂過耳畔的風聲已然遠去,眨眼就消失在了鬼佛界的邊緣處。

三人面面相覷,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背脊發麻。

“青居,在東方?”

“對,好像就在葬劍冢!”

中元界近海口。

一撒手,小半網魚沒能倒在船上,反而撒進了水里。

“啊,我的魚!”

“哪家海獸,敢戲耍老夫中元漁王,一叉叉死你!”

東海。

宇靈滴手握馭海神戟,正閉目于萬里深海處悟道,忽而雙目一醒,腳下璀璨奧義陣圖旋出。

“誰?!”

他猛一轉身,馭海神戟下意識反劈而去。

然無事發生,那突如其來的涼意徑直穿過馭海神戟,穿過他的身體,沒有造成傷害,直直往東方逝去。

淡淡的劍意,在海底暈開。

“劍念?”

“徐小受?”

“不!該死,又是噩夢……”

東山下,茶肆青旗獵獵。

一伙劍修打扮的浪客,正圍在木桌前,盯著一顆珠子觀瞧,激動得攥拳捶桌、面紅耳赤。

畫面中……

鬼劍仙華長燈,才堪堪召開劍柱味陣。

第八劍仙也才瞥眸望來,右手剛剛升起,抓向東方。

“晚最莫過桑榆,歸來無非劍起……青居!”

最后二字,尚未落定,木桌中間已然裂開淺痕,嚇得七八劍修立馬后仰跌撤。

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幾劍修中,唯一所剩的一把后天鐵劍,也憑空掠起,隨劍痕激亢往東而去。

“劍起……”

幾人一愣,突然抱頭尖叫,扔下幾塊靈晶,蹭蹭往東邊跑去。

“在葬劍冢!”

“第八劍仙,在喚青居!”

東域至東,東山葬劍冢。

云山霧繞葬劍冢,風雨無阻拜山客。

山外的喧囂,干擾不到冢內洗劍池的清凈,自萬劍出冢后,這個地方,也只剩一人、一劍了。

“無亦可有,有亦可無……”

“道是無有,大夢千秋……”

溫庭早從東山之巔下來,這會兒手執一卷才翻過半的《劍經》,搖頭晃腦唏聲念著。

他念著、念著,眼神忽而黯了下來,盯著卷上無劍術開篇的那幾句,聲音低若蚊蠅:

“大夢……千秋……”

溫庭聲音一低,洗劍池內唯一還沒有出冢的斷劍,低泣聲便清晰了起來。

嗚嗚的,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一直在啜泣。

“罷了,不給你念經了!”

溫庭長聲一嘆,抓著經卷,不顧臟亂,盤腿坐到了洗劍池旁的矮石上。

他托著下巴,定定望著斷劍青居:

“你也算不屈意志了。”

“我這么念,念這么多年,你還是不肯放下他,不肯為我所用。”

“好像這么做,真能給你等到他回心轉意一樣,呵呵,哈……好笑。”

青居劍身掛滿了還沒收下的劍淚,每一滴都晶瑩剔透,倒映出一幅幅過往。

溫庭看著看著,神情微惘,目色中居然也多了幾分緬懷。

“小哭包,還記得嗎?”

“你倆第一次進葬劍冢時,我還是瞞著侑老偷帶進來的。”

“就這東西……”

他舉起手上《劍經》,似是想到了什么,搖頭失笑:

“我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真敢給你們看。”

“他八尊諳也是真敢說!”

忿忿一甩手上經卷,將內容抖出來,呈給青居看。

溫庭用力指著無劍術開篇的那四句,唾聲呵責道:

“區區一個旁門雜修,不過得了我幾句指點,勉強邁入了古劍道門檻。”

“又不過記性好些,全篇通讀一次,就能記下來《劍經》內容。”

“這有什么?可那家伙,居然還敢對《劍經》指指點點!”

溫庭指著卷上文字,一一給青居念來:

“你沒忘吧?‘無亦可有,有亦可無,道是無有,大夢千秋’……”

“他才哪到哪啊,通篇讀完,居然敢說情劍術寫得‘可圈可點’,反倒是無劍術這幾句,念起來有點味道。”

“味道?哈哈哈哈……”

溫庭仰頭大笑,笑聲中滿是不爽,像是要狠狠揍青居一拳:

“好一個八尊諳!”

“一句話,讓我在這里琢磨無劍術三十年,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

“他最后居然提了個‘大夢千秋’,為幻劍術三境冠名,這個該死的家伙……”

“啊,瘋了!”

溫庭抓亂了頭發,狂甩狂顛頭,狀似華祖。

不多時,情緒恢復冷靜,他臉龐又滿布暗沉,沙啞著聲音嘟噥:

“可在我以為他又戲耍我時,他卻踐道告我,‘無真是有,有真是無’。”

“大夢千秋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舍無之后的有,再并無有,才可真正歸零圓滿。”

“零……”

溫庭失神望著洗劍池。

池水微漾,在觀劍術下,隨心意自行鉤勒出了一個“零”字。

溫庭微微搖頭。

那“零”字鏡花水月,悄無聲息消碎。

過了好一會兒,池波又生微瀾,這次漾開的,是一個古體的“〇”。

那“〇”字圖案不大,又剛好可以分成兩半。

左邊一半沐照日光為陽,粼粼波幻,倒映出八尊諳那張面目可憎的丑陋、腌臜的鬼臉。

右邊一半藏影山石為陰,什么也沒有,倒是也算豎插著一柄劍,一柄斷劍。

青居,便是陰。

“嗚嗚……”

小哭包還在哭泣。

劍淚一滴一滴,流進洗劍池里,無人收拾。

葬劍冢無風生寒,溫庭沉沉閉上雙眼,雞皮疙瘩從大臂延伸至小臂,最后消失在掌心緊攥的經卷中。

他長身而起,走出洗劍池,站在高石上,面向東山云霧,笑道:

“小家伙,你贏了。”

“珍饈后嘗,確實是他的性格,他也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你。”

“這一別后,到時也別忘了告訴他,如有可能,幫我把顧青一找找,那幾個,還接不了我的班子。”

青居一愣。

哭聲都為之一止。

突然,一股熟悉的氣息穿葬劍冢山石而進,拂起洗劍池漣漪,涌進了劍身之中。

溫暖,和煦。

就如三十年前那只熟悉的大手,再次輕輕握住了自己。

“嗡!”

葬劍冢上,有玄妙霞光噴薄。

“青居!”

“快看,是青居!”

圍繞在東山云霧之外的拜山者,倏然沸騰了,一個個瞪大了眼,手指天空。

掌杏畫面中,八尊諳執劍于東。

東山葬劍冢,青居便拔空而起。

縱使幾十年來,根本已無多少人還記得,當年“一劍仙,一青居”中的青居,究竟殘成了一副什么模樣。

可是……

斷劍!

青居這般稱號,孰人不知,何人不曉?

那帶著玄妙霞光掠空而去的劍影,雖一閃而逝——半尺劍身,天下還剩幾柄?

縱有別的斷劍,能有劍出霞光,蘊道玄妙的意境么?

“去了!”

“青居過去了!”

“天高一尺八尊諳,半把青居誰敢當……天吶,圓滿啦,圓滿了!”

滿山盡是古劍修的狂歡,只剩溫庭一個人的寂寥。

他閃身一步,上了東山之巔,來到劍麻身側。

祖樹劍麻,嗡嗡顫顫,艷羨、不甘之意溢于言表。

溫庭輕輕拍了拍它,危言正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這一刻,在這當下,他確實已經超過了劍祖。”

“我想告訴你的是,也許再后十個紀元,五域能再出一個劍祖、兩個劍祖,恐怕也再難出一個八尊諳。”

溫庭遠眺靈榆,話是咬緊后槽牙說出來的,滿是不爽。

他還是說了。

身后玉竹林,早在劍祖為魔靈折腰時被大雪壓斷。

可斷竹之后,還有斷根屹立,古劍修的氣節、傲骨,從來都不曾死去。

溫庭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捧住了一片雪花,輕輕吹進了云霧之間:

“徐小受時演丑劇,舉止荒唐,卻也真有妙手偶得的佳句。”

“依我看,‘百代無我此天驕,萬載難出再高人’,用來形容八尊諳,反倒更為貼切。”

“劍麻,我想助他。”

劍麻無聲,似在猶豫。

溫庭神情無比認真:“洗劍池養名千千萬年,古劍修氣意亙古不斷,誰都讀不懂、詮說不了。”

“八尊諳一劍‘大夢千秋’,卻已告知世人葬劍冢存在的意義,哪怕劍祖復蘇,此時也會助他。”

“因而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贈名予他,助他直接渡過合道期,歸零圓滿。”

言罷。

不等劍麻同意。

溫庭指尖裂出血珠,匯進祖樹劍麻體內,引得葬劍冢地動山搖,洗劍池湖波蕩漾。

溫庭并指一點,點向中域鬼佛界。

繼青居攜玄妙去后,葬劍冢于是再噴霞光,瘋涌靈榆山。

“劍,起!”

劍落!

中域靈榆山。

封鎖上下四方空間的劍柱味陣上,萬丈狩鬼,攜勢當頭釘下。

晚最莫過桑榆,歸來無非劍起。

可八尊諳請劍東山,呼召青居,縱有瞬息即達之速,誠如華長燈所言……

“晚了!”

一劍東來。

青居穿破時空,尾綻玄妙霞光。

臨至靈榆山巔之時,所見只剩三十年前那道熟悉的身影,執握東方。

可是,他還沒握上自己……

狩鬼鎮下,徹徹底底將八尊諳神蛻、劍我,轟成稀巴爛,堙滅成虛無。

世界,突然安靜了。

青居姍姍來遲,懸停在半空之中。

整個世界,都聚焦在這柄不是名劍,勝似名劍的斷劍之上。

青居的劍柄,纏著極為普通的亞麻色粗繩,劍鏜是路邊隨便找個鐵匠鋪進去,都能見到的普通鐵劍五棱制式模樣。

唯一能區分青居與凡俗鐵劍區別的,只剩下它那巴掌長的半尺斷劍劍身,以及劍身中間,該是被鑄劍師特意勾出的,一道淡淡的青色龍線。

“好普通!”

青居揚名于三十年前,迄今家喻戶曉。

五域卻直到這一刻,才算真正看清楚了這柄斷劍的模樣。

可就是這把劍身短到跟劍柄相差無幾的普通鐵劍,為八尊諳后手,是他在劍柱味陣、萬丈狩鬼下的唯一倚仗?

“我覺得吧,好像不行?”

劍柱味陣是什么,是以五大混沌神器、五大名劍架構而出的。

狩鬼比之青居,更早早成名于遠古時代,雖經歷類似,它是從普通魂器,靠時間和名氣,滋養成的名劍。

狩鬼,卻是前輩!

十柄天生地養的名劍,一柄名劍之道的前輩……

之于青居。

展無根鬼蜮,鋒芒正盛的祖神華長燈……

之于八尊諳。

明月照螢火,高下立判。

所以青居來晚了,青居只見到主人的最后一面,青居愣住了,五域都能理解。

可五域無法理解的是……

明明狩鬼已然劍誅八尊諳劍我,華長燈卻反倒像是見鬼了一般,連連爆撤,盯著青居痛聲驚呼:

“不可能!”

“這不可能!”

“憑、憑、憑……怎么可能?!”

青居不語。

以葬劍冢為鞘,藏劍三十載,也哭了三十年。

而今出鞘于世,第一件事便是迎接持劍人的死亡,它反而一滴淚都不曾流下。

只是輕輕震顫起來。

“嗡。”

伏桑城下,烏雞突然瞪大了眼,這破劍……

他看到了什么?

這破劍,居然跟個人一樣,在施展觀劍術?

八尊諳觀劍,則劍生靈。

青居觀無,有從無處生,八尊諳之“我”,如劍念般從無到有!

“憑……”

徐小受猛然意識到了什么。

華長燈那一連驚聲失語,不是想說“憑什么”,而是他看出了,這是情劍術·忘情劍·山海憑中的那個“憑”字。

正如自己的兩世相、輪回憑一般,只要這一世不死,上一世不滅;同理,上一世不滅,此世,無人可以直接抹除。

這,便是“憑”!

山海憑,以天地山河憑定自我,卻有一漏洞,倘使天地山河被抹除,則自我脫錨,成為無根浮萍,便可以被殺死。

輪回憑之所以于膚淺層面可以高它一等,正在于它以前世憑定今生,九成九的人,乃至祖神,都掌握不了時間之道超道化,滅去他徐小受的前世,極為影響今生。

而“青居”與“八尊諳”,以“劍”憑“我”,以“我”憑“劍”,彼此憑定,互為陰陽。

陰不滅,陽不死。

劍,我。

這,才是“劍我”!

“嗤嗤嗤。”

只是一瞬,青居觀無。

無中生有,劍念纏繞,交織化具人形。

繼舍身、舍靈、舍意之后,又在劍柱味陣、萬丈狩鬼之下舍我的八尊諳,以青居為憑,將自己從“虛無”、“夢境”中拉了回來。

以青居為脊骨,以劍念重塑不滅劍體。

八尊諳與青居,不再是一左一右,一陰一陽,有涇渭分明的交界線,需要握住才能“合一”。

他們直接融為了一體,形成了一個完美無缺的零……不,是“〇”!

“華長燈,看懂了么?”

“名劍二十一,劍祖之玄妙,我沒能為你呈現,可你、你們最想看到的……”

八尊諳抬眸,像是望見了此刻境外正在盯著自己的祖神,雙袖微提,“我想,我已經做到了。”

死寂,平靜。

毫無任何異常。

沒有道韻霞光噴薄。

青居尾綻玄妙的意象,也在歸零后消失。

八尊諳重現靈榆之巔后,更無引動天地間特殊意象,仿佛他是一塊亙古遺留至今的普通山石。

他本來就在那里。

他就應該立在那里。

沒有“出格”之處,也沒有“得道”,不曾“超脫”,自然不會引來雷劫的關注,繼而以劫滅法、滅人、滅盡一切。

可是……

“不可能!”

“不應該啊!”

華長燈惶惶卻步,抬眼望天。

天穹之上,境外星空,確實并沒有祖神滅法大劫匯聚。

八尊諳,就只是八尊諳。

他只是簡簡單單的人劍合一。

在這之前,散去了靈元、術法、生命,以一種普通的真實形態,站在自己的面前。

“還看不懂?”

八尊諳一笑,抬步往前,嘴巴一張……

“閉嘴!”

華長燈突然發瘋,爆撤數里,“沒讓你念!”

八尊諳愣了一下,旋即失笑。

他彎腰攝來一枚山石,也無靈元,無術法,無劍意,山石自然而來,一切合乎道韻,仿佛理所應當。

他將山石投進湖泊……

靈榆山哪有湖泊?

華長燈瞪大了眼,五域也莫名驚恐。

可石子一過去,前頭確確實實多了一個湖泊,圍著白玉欄桿,還有幾只肥胖的大鵝。

“咯咯咯……”

石頭沉進了湖里,大鵝嚇了一跳,邊叫著邊游遠了一些,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八尊諳重新望向華長燈,聲音重了一分:

“道,僅此而已。”

“道,無上、無下,無高,無低,無為,而無不為,所以圓滿,理當無劫。”

他往前再進一步。

華長燈目眥欲裂,又退三里:“不可能!不可能!”

八尊諳一笑。

華長燈瞳孔放大。

他竟不是八尊諳,他是云山帝境中先祖都沒攀上的那座最高的山!

八尊諳再一笑。

華長燈瞳珠震動。

不,他不是山,他只是八尊諳,誠如他所言,僅此而已。

八尊諳又一笑。

華長燈徹底崩潰了。

他又看見了云山帝境,那座高不可攀的至高之山……

這是什么?

這是什么東西?

這又是什么能力?

石頭、鵝湖,一切不該有,說有便有……夢境?大夢千秋?夢祖?他已成夢祖?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人劍合一,不是普通,而是返璞歸真?

返璞歸真,也不可能這么“真”!

那種“真”,是“道”,是無處不在的“道”,是而有了自然,有了隨心所欲,有了無中生有。

可不是“真”,不是“道”,八尊諳無靈元、無術法、無生命,又怎能隨手締造這一切?

“你是什么?”

華長燈思緒攪亂,亂成一團,再也遏制不住自我的失控,迷惘化作驚恐,嘶聲咆哮:

“八尊諳,你到底是什么?!”

死寂,是此刻的靈榆山。

八尊諳時而是八尊諳,時而是青居,時而是脊背為青居,歸零圓滿的八尊諳劍我。

“我,是什么?”

八尊諳皺起了眉頭。

那種感覺出來了,他盡力了。

卻變得再也無法去為華長燈,為五域古劍修,或者說盡量為此刻觀“我”的徐小受解釋出,“我”,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我。”

八尊諳又一步往前。

華長燈死死掐住后撤的步伐,驚恐望著。

八尊諳手一斜,青居出現,他頃刻粉碎劍我,青居將他具現。

八尊諳手一抖,青居粉碎,他再度執握東方,于是一劍東來。

往復如此,陰陽吻合。

無一過處,歸零圓滿。

“這就是,我。”

“如果你還看不懂,或許這樣子,你反而更清晰……”

八尊諳斜提青居,陡然眉眼一凝。

他一步踏出,以靈榆為基,整個中域,旋開了璀璨的銀色劍念。

轟隆一聲,天穹有道劫之音炸響。

八尊諳將劍一揚,刺入自我,身消神隕,于是道劫跟著消逝。

“不可能!”

華長燈驚恐爆喝。

境外魔祖似也看迷惘了。

卻在這時,天地道音響徹,滌蕩四方,直接給人以醍醐灌頂:

“碎我身靈意,呼劍開天門。”

“此乃凡中仙,亦稱祖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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