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江平帶著東和老邱在扶蘇鎮好好逛了逛。
扶蘇鎮的風景不錯,加上這些年來的商業發展,鎮中心的不斷擴建,鎮子建設也得到充分的規劃。
起碼在江平看來,此時的扶蘇鎮已經比一些小城市還要繁榮。
他也沒興趣搞什么錦衣夜行的把戲,弄些小癟三在面前惡心自己。
雖然日常裝逼打臉很爽,但身份的不對等,其實并不能讓他獲得多少爽感。
扶蘇鎮近乎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如同螞蟻一般弱小,欺負一只還是一群螞蟻,都不是什么值得稱道的事情。
一個真正的強者,是敢于向更強者揮拳,而不是在弱者身上找到可笑的慰藉。
甚至如果讓一個沒什么見識的流氓在他面前說上一句惡心的話,即便是用那人的命來彌補也是遠遠不夠。
所以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其他人的小命考慮。
江平每日行程都有本地的地頭蛇,張龍張虎這兩位曾經的炮灰小弟,如今的扶蘇鎮守護者在一旁守護。
如此,也就沒什么不長眼的人敢上前來秀一下存在感。
直到第三日。
程家。
江平暫住的客房小院。
一個中等身材,皮膚白嫩,身穿飛鷹衛士制服的人兒俏生生地站在江平面前。
她是趙寧,平陽公主,趙皇的小女兒。
《我的江湖》第四游戲資料片中名義的主角。
即便知道第四資料片的故事會圍繞著她展開,但江平并沒有招惹她的想法。
以他如今的實力,已經不需要順著資料片的劇情線走了。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江平不想招惹她,她反而找上了自己。
與兩年前初見,趙寧臉上的嬌憨稚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英姿颯爽的英氣。
特別是她此刻穿著飛鷹制服,修身的制服更是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從上而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宜嗔宜喜的精致面孔,飽滿的胸脯,盈盈一握的柳腰,弧度感人的臀部,還有一雙筆直修長的筷子腿。
整個就是一個真實版本的洋娃娃。
江平突然覺得要是趙皇突然把趙寧許配給自己,他隨便推辭個兩三次,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男兒本色。
他江某人可是個鐵骨錚錚的男人,被美色所迷一點都不可恥。
趙寧則覺得江平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不像那種精蟲上腦的占有欲望,也不像那種不帶一絲邪念的欣賞,更多的是一種感概的味道。
就好像老父親,也好像一個園丁看著自己種下的花朵終于開放。
總之很復雜。
還有,面前這家伙不是個什么好人就是了。
與兩年前相比,趙寧變化的可不是容貌氣質,還有她的閱歷和城府。
所以她已經能夠很好的掩藏自己的情緒。
“武道司麾下月曜一等衛士趙寧向司長大人問好!”
武道司中的武者按照日月星辰分為七曜。
江平身為司長,掌管日曜衛士。
另外兩位副司長,分別掌管月曜衛士。
還有金木水火土五曜衛士,則是武道司的常規力量,分屬不同職能。
他們身穿飛鷹服,以在袖口繡上不同星辰符號作為陣營分配。
此刻在趙寧的袖口上,就繡著一輪銀色的彎月,只有小拇指大小,就像一個小小的記號。
聽到趙寧的問候,江平神情一愣,有些愕然道:
“平陽公主,你在搞什么鬼?”
趙寧反而冷哼一聲道:
“司長大人,現在這里沒有平陽公主趙寧,有的只是月曜一等衛士趙寧!
請您不要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屬下。
屬下和武道司的眾多同僚一樣,都是武道司的一員,并無其他特殊身份。”
“胡鬧!”
江平眉頭一皺道:
“我不管你是怎么找到我這兒來的,但現在你最好乖乖的聽話。你是陛下的女兒,是千金之軀,若是在我這兒出了點事,豈不是給我惹麻煩。
誰帶你來的,讓他帶你回去。”
“喂喂,沒錯,就是你呢。
瞧你一副面白無須,笑起來瞇瞇眼的樣子,一看就是宮中的老陰比了吧,你是平陽公主暗中的護衛,帶她回去,不要讓我難做、”
江平指著趙寧身后隨從中一個年紀頗大,散發著一身暮氣的老太監說道。
要不說皇宮大內臥虎藏龍呢。
隨隨便便就能扯出來幾個老不死的太監。
畢竟這群沒有蛋蛋的狠人,已經絕了留后的希望,便是十年二十年地把自己圈禁在深宮內,他們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
不過這種級別的老太監即便對于趙皇宮也不是常規力量,可能趙皇手中都指揮不動多少。
能夠派出一個來貼身保護趙寧,已然能看出趙皇對趙寧的寵愛和重視。
要知道曾經被江平搶各種東西的三皇子府中也不過一個大宗師存在,要是他能隨隨便便指使大宗師,當時江平早就唱出涼涼。
那被江平指出來的老太監穿著一身黑色袞服,看起來絲滑透亮,用料十分講究,連袖口都折得整整齊齊,可以看出他平時生活是個很細致的人。
被江平這么隨意指派,他不是沒意見。
但想到老兄弟海公公的告誡,他又看了看站在江平身后面無表情的東,還有隨身提著一把黑色刀鞘的長刀的邱道雨。
他朝著江平微微頜首,露出一副慈祥的微笑道:
“江大人且放心,公主殿下這一趟可不是亂跑,而是得了陛下諭令,特定來尋江大人的。
陛下說了,有江大人在,公主殿下絕對會很安全。”
老太監不軟不硬地回了過去。
江平差點沒氣死。
是不是覺得他是個正人君子,克己守禮,不會把趙寧給就地正法了?
要知道他可不是什么矜持的人,要是一不小心,磨槍走火,發生了點什么……
好吧,他還真不會。
就他現在這副模樣,要敢強行干點羞羞的事情,不說能不能制住別人,就是制住,他也不一定干點什么出來。
不是不想,是真不行啊。
江平越想越氣,連語氣都帶了幾分火氣道:
“那你過來干什么?”
“本官待在這兒享受假期,你突然無故跑過來,我可以治你一個驚擾長官之罪。
你剛才不是說自己是月曜一等衛士嗎?
現在本官要罰你,你可有意見?”
“有!”
趙寧舉起手,大聲反駁起來。
“我不是無故打擾,我是奉命行事,特地過來請你回京主持大局的。”
江平眉頭再皺:“奉命?奉誰的命?”
“武道司副司長玲瓏,她說司長大人休息得夠久了,如今武道司百廢待興,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總之這一次我一定要把大人請回去。”
趙寧說道。
趙寧也沒想到還會有這種事情。
新部門成立的第一天,最高長官竟然請假了,而且一請假就是無限期假期。
本來武道司其他人都等著看江平笑話,包括趙寧。
她還想看看要是江平知道她也在武道司的時候,會是個什么樣的表情,
可誰知道江平直接溜了。
關鍵是他們還不知道江平是真害怕,還是無意而為。
總之武道司中雖然江平名為司長,但現在誰不知道真正的司長乃是副司長玲瓏。
玲瓏副司長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手腕強硬,做事公私分明,短短時間內就收獲了大片的人心。
本來按照如今的情形,武道司有江平沒江平都是一個樣,他這個名義上的司長都快成了一個吉祥物。
而之間少部分人覺得的巧合請假,也就成了眾人眼中不戰而逃的證據。
或許再過不久,這位還未在武道司出現的司長就會成為過去時。
但隨著武道司初創的雜事漸定,一些重要方針決策的執行卻遇到了困難。
因為沒有司長的簽字和印章,所有的對外方案都是無效的,得不到其他部門的配合。
其中尤以東廠為最。
畢竟他們司長曾經還是南鎮撫司的指揮使大人。
雖說因為接任武道司司長之職,江平已經卸任南鎮撫司指揮使之位,但如今南鎮撫司指揮使之位空懸,一直是由一個叫無情的女人代為行使權力。
對于無情,東廠督主海公公是十二萬分的支持。
誰敢說早日選出南鎮撫司的指揮使,他就跟誰急。
而這個無情,正是江司長的人。
這會兒大家也終于想起了可有可無的江司長了。
最后還是玲瓏入宮面圣,可也沒得到滿意答案。
一切得等到江平回來再說。
當然帶回來的還有一個命令,就是讓趙寧過來找江平。
趙寧不懂個中道理,但不妨礙她過來找到江平,并且“請”他回去。
聞言,江平呵呵一笑,說道:
“沒錯沒錯,是我糊涂了,我還是武道司司長呢,勞煩玲瓏副司長在我不在的時候管理武道司了。
既然大家想我了,我回去便是。
趙寧,你先回去復命吧,就說我知道了,不日就會返回上京城。”
江平也不愛喊個小女孩公主殿下,顯得他多有禮貌似的。
趙寧卻沒動靜,而是盯著江平道:
“司長大人,我得和你一起回去,而且要盡快。”
隨著自己的見識越多,特別是成年禮以后,她就正式隨著老師玲瓏學拳,見識天下萬千武道。
如此趙寧自覺已經是玲瓏第二,差的只是一些時間和境界上的突破罷了。
曾經讓她驚為天人的劍意圖,在她看來,無需五年時間,她足以一拳破之。
何況現在江平是個病懨懨的樣子,就無怪她用些特殊手段了。
“小寧兒啊,不介意我這樣喊你吧。”
“介意。”趙寧毫不客氣地拒絕。
“不介意就好。”
江平笑瞇瞇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道:
“你知不知道為什么我這么玩忽職守,第一天就敢不去上班,你老子,嗯,也就是咱們的陛下他也沒撤了我的職?”
“為什么?”
趙寧還真有點好奇。
明明她的老師玲瓏才是最好的人選。
她還沒見過第二個女人能有玲瓏老師那么厲害。
“因為這個武道司司長,不是他給我的,是我拿命搶來的!”
江平眼神一凜,無盡的壓力驀然出現。
趙寧只覺胸口一滯,有些喘不過氣來。
明明江平還坐在輪椅上,明明他連站都沒站起來,可是趙寧卻覺得面前這個家伙變成了世間最恐怖的兇獸,可以瞬間把她吞下。
“江大人息怒,公主殿下并無冒犯之意!”
一旁的老太監趕緊叫道。
江平冷冷看去:“我和你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話音未落,艷陽天空突的飄起了雪。
“大人!”
老太監還想說些什么,但已然來不及了。
那片片雪花落下,落在老太監身上,卻像一座座山砸了下來。
他周身浮現出一層青綠色的護體真氣,這是他畢生功力所化,可謂刀槍不入。
可是面對那輕如鴻毛的雪花,卻被砸出來陣陣漣漪。
甚至護體真氣之上還結出了一層雪白色的冰霜。
老太監的眉毛本就雪白,此刻更加白了,連睫毛上都掛上了一層霜白。
見此情形,趙寧頓時一驚。
老太監叫什么,她不知道,一路上她只以桂公公相稱。
由于她癡迷練武的緣故,在路上,她也請教過幾回。
可每一次,她都感覺桂公公還沒出力,她就快支撐不住了。
她到底只是一個中品武道宗師罷了,而桂公公可是個實打實的武道大宗師。
兩者的差距如天地鴻溝。
不過她還年輕,而且她還有老師玲瓏的拳譜,遲早會超過他的。
對此,趙寧很有信心。
但此刻她卻有些害怕了。
因為剛才也有好幾片雪花落在她身上。
可是她卻剛才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甚至她還用手接了一片雪花,入手即化,只有絲絲冰涼。
也就是說,若是這雪花對她有敵意。
恐怕下一刻,她就沒命了。
“大人饒……饒命!”
老太監渾身發抖,艱難地求饒。
“好了。”
江平說道。
在他身后的東默默頜首,而后漫天的雪花化作一道冰晶大掌印,轟的一下拍在老太監身上。
老太監的護體真氣破碎,一個冰霜手印印在他的胸膛之上。
“你家主子我暫時打不得,就只能勞煩你受過了。”
江平又恢復成之前溫和態度,只不過配合他此刻的病態模樣,卻有一種無言的恐怖。
“奴婢知道了,奴婢謝過江大人饒命之恩。”
老太監哆哆嗦嗦地說道。
同為大宗師,他竟沒有捱過一掌。
要知道來之前,他已經得到過老兄弟海公公的提醒。
他也知道江平身邊臥虎藏龍,高手眾多,特別是四胞胎的侍女在的時候,千萬一句話都不要多說。
可是如今江平身邊就一個女的啊。
要是四個還了得?!
老太監心里暗暗咋舌,更加不敢多說什么了。
他退至一旁,默默運功療傷驅散寒意。
“小寧兒啊,過來。”
江平朝趙寧招了招手。
趙寧有些不情愿地走過來。
“再近些。”
趙寧勉強地再挪了幾步。
“再近些。”
趙寧不知道江平是什么意思,但有剛才那一下子,她根本不敢拒絕。
說到底,她就算之前經歷了些事情,可到底也還是一個才十八歲的女孩。
她小臉有些蒼白地再靠近了些。
這下,她和江平幾乎近在咫尺。
“低下頭來。”
江平繼續道。
趙寧低下頭,然后就感覺自己小臉一緊,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捏住了下巴,擺脫不得,也無力擺脫。
她嚇得閉上了眼。
然后只聽到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
“記住,這就是陛下讓你過來的用意,也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
“在比你強的人面前,時刻保持敬畏。”
“上京城,我會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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