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紅馬的路上,張嘆見小白先是滿臉的不高興,走著走著,變成了嘟著小嘴,有點小委屈,不禁牽起她的小手,柔聲安慰她,告訴她,舅媽是愛她的,只是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不一樣。
張嘆見小白在聽,一旁的喜兒也豎起小耳朵在看他,說明他是有聽眾的,于是用通俗易懂的比喻繼續說道:“比如叫雞子表達愛的方式,是一家人晚上嘟嘟嘟的唱歌……”
“嘟嘟?”榴榴好奇不已,怎么叫雞子和嘟嘟有關系了?
張嘆繼續說:“比如貓咪表達愛的方式,是不斷舔小貓,把她舔的干干凈凈,可可愛愛,萌萌噠噠。比如小狗子表達愛的方式,是帶著小狗在巷子里跑來跑去,就像那兩只一樣。”
前方的巷子交叉口,一只大狗帶著兩只小狗優哉游哉地經過,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說它們,大狗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帶著小狗轉個彎,走了。
張嘆最后總結說:“舅媽愛你的方式,就是和你玩鬧。”
小白被張嘆牽著小手,沒有說話,回到了小紅馬。張嘆沒有再多說什么,讓小朋友自己想想。
譚錦兒的目光落在張嘆的背影上,覺得他剛才講的話很有道理,喜兒聽進去了呢。
她把喜兒送到小紅馬后,準備去酒店上夜班,這時候喜兒說道:“姐姐你愛的喜兒的方式是不是就是賺錢錢?”
夜幕降臨,像是給忙碌了一天的世界披上了一層保護色。
人們在白天經歷了太多,磕磕碰碰,坎坎坷坷,到了晚上,回到家里,以親情和愛情,溫暖心扉,舔舐傷口。
四周亮起了路燈,把保護色擦拭掉一塊又一塊,夜晚的勞動者們匆匆從路燈下走過,即便是晚上,他們也要繼續上路,繼續堅強。
譚錦兒見喜兒仰起小臉看著她,萌萌噠的樣子,然而問出的話卻像個大人,她不禁怔了怔,摸摸她的小腦袋,說:“不是,姐姐愛你的方式是,在我不需要工作的時候,騎上小車車,載著你,穿過大街小巷,帶你去看外面的風景,一路上,你給姐姐唱歌。”
喜兒點點頭,揮揮小手,說拜拜,然后轉身蹦蹦跳跳和榴榴玩去了。
張嘆一回來,就看到了林棟。
“怎么還沒下班?”張嘆問道。
林棟有些緊張,說:“我有件事向您報告。”
張嘆讓小白找小朋友們去玩,然后說道:“你說。”
林棟猶豫了一下,說他打算去試鏡《來自星星的你》,希望明天請半天假。
張嘆略有深意地著重看了看他,點頭說好。
“祝你好運。”
“謝謝老板。”
三言兩語說完,林棟就走了,出了小紅馬,回頭打量,招牌是一匹奔騰的小紅馬,有點幼稚可愛。
他揮了揮拳頭,給自己加油鼓勁。
他最終沒有如徐倩說的那樣,向張老板索要角色。
他認為自己沒有那么大面子,人家張老板為什么要給他角色?!就因為在他工作室上班?這理由太小兒科,放在社會上幼稚可笑。
他只是說他去試鏡,其他決口未提。如果張老板真有心幫他,自然會在背后出力。成年人的世界,凡事不要說的太明,不然事情反而搞砸。
院子里,卡拉ok機搬了出來,小朋友們排隊唱歌,小白也在其中,她的前后是喜兒小米榴榴嘟嘟,小鄭鄭和小圓圓今晚被小柳老師安排當維持排隊秩序的監督員。
這個崗位是很威風的,許多人想要而不得,比如榴榴和嘟嘟。
但是小鄭鄭和小圓圓做起這份工作,卻像受氣的小媳婦,尤其是小鄭鄭,弱弱的,氣勢萎靡,和人說話三分氣短,有時候遇到淘氣包,分分鐘就想打退堂鼓。
好在小柳老師就在一旁給她們撐場子,否則就憑她們倆,現在不鬧翻天?榴榴肯定第一個要求插隊。
小白一邊排隊,一邊時不時往院子外張望,眼神期待,旋即失望。
“來這里,到這里排隊,小年。”
小柳老師帶來了一個特別小只的小女生,讓她到隊伍后排隊,等會兒也登臺唱支歌。
榴榴八卦地對小白說,來了個好小的小不點誒。
小白往后張望,認識這個小不點,就是學園里最近新來的一個小妹妹嘛,3歲,和史包包一樣大。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害怕的哭,特別黏小柳老師。
她身子小小的,瘦瘦的,頭發有些發黃,臉蛋干瘦,下巴尖尖,眼神帶怯,好奇又驚恐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她來小紅馬快一個多禮拜了,小名叫小年,但不知道怎么有了個外號,叫小猴子。
小年被小柳老師從教室里帶出來,在隊伍后排隊,和小朋友們站在一起,她仿佛要自己縮成一團,讓大家見不到她。
小柳老師就站在她身邊,時不時鼓勵她一句,這才讓她有勇氣排隊。
舞臺上,丁小海在唱歌,榴榴在底下喝倒彩。
“小丁丁唱的不好聽誒不好聽,不好聽”
嘟嘟想跟著起哄,但是見是丁丁哥,沒敢吭聲。她還踢了一腳身前排隊的榴榴,那她不要喊了,丁丁哥會打她的,又不是沒打過。
但是榴榴是那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性格,能爽一秒就爽一秒。
她在底下不斷喊小丁丁唱歌不好聽。
丁小海明顯記住她了,唱完了下臺,來到榴榴身邊,問她:“你剛才喊我什么?”
“丁丁哥。”榴榴非常自然地說道。
丁小海:“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喊我小丁丁,我揪你的小辮子。”
榴榴弱弱地說:“揪小女生的小辮子是壞蛋。”
丁小海:“我就是壞蛋,怎么了?”
榴榴:“……”
這是小白說話了,“榴榴到你啦”
榴榴一激靈,以火箭般的速度沖上了舞臺,搶到了麥克風。
她說她已經想好了今天要唱什么歌,就唱葫蘆娃。
“葫蘆娃,葫蘆娃,一個藤上七個瓜,還有一朵馬蘭花……”
小巷子里,白建平忽然對身邊的馬蘭花說:“怎么聽到有人在喊你的名字。”
馬蘭花說肯定是幻聽,但是當她們越來越靠近小紅馬時,“馬蘭花”三個字越發的清晰,透過鐵柵欄往里看,只見榴榴在舞臺上蹦蹦跳跳唱歌,“馬蘭花”就是不斷從她嘴里蹦出來的。
白建平當即拿她當反面例子說:“你還說她和小白是兩個極端,現在看吧,榴榴也不是好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