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抬眸,視線落到施茵茵豆腐般嫩的臉上,白白凈凈的,也難怪男人見不得她哭。
只可惜,她最喜歡的就是姑娘哭了,多帶感啊。
施茵茵見楚汐高高在上的模樣,就覺得不是好事,可她哪里想到,楚汐第一句話就如此無禮。
“裴夫人,您這是何意?”施茵茵家世不錯,又被秦夫人千寵百寵的嬌養大,因為名聲,她吃了不找虧。那是她無法決定的。
可楚汐怎么可以毫無理由就要來欺辱她?
楚汐不想和施茵茵廢話,她斜睨著面色委屈的小白蓮。對落兒吩咐道。
“給我打。”
落兒跟著惡毒女配為非作歹慣了,聽到這句話,在旁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幾個快步上前對著施茵茵的臉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好聽至極。
施茵茵始料未及,這突如其來的力道,讓她險些摔了去。
落兒手勁大,又是許久不曾打人,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她可沒有手下留情。
瞧,施茵茵臉上那明顯的巴掌印是那么明顯,甚至有些紅腫。
看的衛璇只想說一個字。爽!
施茵茵面上錯愕未退,她捂著臉,疼的咬唇。
楚汐大庭廣眾之下讓一個丫鬟給她難堪,這如同讓她當街游眾有何區別?
管家也不曾想到,楚汐上來就是打人,他也知輕重,當下火急火燎退下去,尋秦夫人。
楚汐自然發現管家的離去,她也不以為然,秦夫人在她該打的照樣打。
施茵茵恨不得上前親自打回去,可她要保持以往的溫柔似水。她壓下心里的惡氣,身子搖搖欲墜,仿若下一秒就要摔了。
她委屈巴巴道:“裴夫人不分青紅皂白,一上來就教訓茵茵,可是我哪兒得罪你了?”
聽的衛璇雞皮疙瘩落一地,如若不知道她不要臉,想必她會覺得楚汐蠻不講理。
一個是嬌弱的姑娘,一個是從小就喊打喊殺的楚汐,世人不分緣由,也都會下意識站在施茵茵的角度,來責備楚汐。
楚汐看著施茵茵眼角要落不落的淚珠,聞言也只是挑了挑眉。
“你倒是哭啊,你不是最愛哭嗎?”
來吧,請放縱自己。
“打你,自然就是你讓我不順眼,你但凡擺正姿態做些人事,我何至于親自跑一趟?你也配我來尋?”
楚汐說著惡毒的話,沒有給對方一點兒面子。
“裴夫人,您這不符合規矩。”施茵茵總算見識了楚汐那蠻不講理的名聲如何來的。
她與楚汐不過就見了一面,隨意的打了聲照顧,哪里談得上把人給得罪了?
她這句話換來楚汐冷冷一笑:“規矩?我楚汐就不曾講過規矩。”
聽的落兒不由挺直了身板,很是驕傲的抬頭。這就是她的姑娘!姑娘就是規矩!
“今日打你,就是教訓。你若不服,只管來裴府。”
說到這兒,楚汐嘖嘖一聲,看著施茵茵臉上的巴掌印:“真好看!”
施茵茵如何能再忍,她在秦府溫順的很,秦府上下哪個不說她好脾氣。
她真要發作,邊上伺候她的丫鬟,忍不住為她抱不平。小聲嘀咕道:“就算您是朝廷命婦,闖人府邸,傷其主人,也是站不住理的。”
丫鬟不抱怨還好,她這么一句話,直接把楚汐逗笑了。
“主人?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秦府,你家姑娘卻是姓施。就算關系再親密她也是客人,怎么她就成了主人了?”
楚汐說到這,笑意收斂。懶懶道:“我不過離開京城幾日,竟不知秦府改姓施了。”
衛璇搭話,楚汐那張嘴讓她甘拜下風:“你也是糊涂了,外頭門匾上掛著的依舊是秦府。”
楚汐輕輕一嘲,語氣幽深:“那就奇怪了。”
丫鬟不由急了:“我們表公子許諾……”。她正要說秦之逸昨日所言,納施茵茵一事。
可這話還不曾說的完整,就被遠處一道女音訓斥打斷。
“嚼舌根的丫頭,閉嘴!”說話的是秦夫人。
她一身褐色衣裙,穿著打扮一看皆是顯貴人家。她面色沉沉,疾步走來。眉毛畫的凌厲,她長的本就嚴肅,如此愈發稱的她莊重古板。
秦夫人因為施茵茵一事,昨日氣的心肝疼。又因為秦之逸的執著忤逆,她至今都不曾用過一粒米。
她很失望。
還沒從這事里緩過勁,管家卻匆匆趕至,向她說起這事。
她如今對施茵茵頗有微詞,甚至覺得施茵茵不擇手段。她這個姑姑可有哪一點對不起她的?
可她卻用這個來回報?
秦夫人甚至不想插手這事。恨不得這個侄女自生自滅。
可到底疼了十多年,付出了真心。等管家說起施茵茵被打一事,她坐不住了。
一怕楚汐真把人怎么著了,二怕那件事暴露。
楚汐和知藝關系頗好,若是知道她兒的心思,想必定會告知。
韓知藝這個兒媳,她滿意的很,可別人還沒嫁進來,就受了委屈,鬧的日后夫妻間不和睦。
她甚至還不及披一件披風,急急趕來,就聽那死丫頭險些全盤托出。
秦夫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忙出聲打斷。
被打斷的丫鬟看見夫人嚴肅的臉,不由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昨日夫人的警告歷歷在目,她怎么一時不備險些把這事提了出來。
可她們哪里知道,保密的事件楚汐他們早已知曉,今日就是為這時上門來鬧的。
秦夫人冷冷看了眼地上的丫鬟,對身后管家道:“貴客面前失儀,拖下去教她好好學學規矩。”
丫鬟正要求饒,就被管家捂住了嘴,她驚恐的看向施茵茵。
施茵茵心也有些亂,姑母若能晚些許來便好了,她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事。韓知藝要鬧便鬧,那樣,秦之逸愈發厭惡她。怎么就趕在這時來了呢。
這丫頭她用習慣的,也極為貼心,她知道秦夫人嘴里的拖下去,不是亂棍打死就是發賣了。
“姑母,葵兒不懂事……”她正要為丫鬟求饒,卻對上秦夫人冷若寒冰的眉眼,一時間沒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