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時代的大漢朝威武，建立我們東土國度前所未有的尊嚴，也讓我們族群傲然挺立，更是結束混亂，定下了儒術治國的方針，那……”
顏師古嘮嘮叨叨自言自語。
他性情和性格難于與常人交往，由此惹出不少問題。
便是他想著努力交好李鴻儒一番，此時還勿自一個人唱了很久的獨角戲。
直到李鴻儒提及自己那邊的收藏。
“大秦時…”
顏師古介紹的話語陡然一停。
“陰魂？這么長生的陰魂，它這么多年下來還沒失憶？”
顏師古語氣有些怪怪的。
他探尋一些地方只是撈點文物，看一看就離開。
李鴻儒這似乎是將葬在墓穴里的死人都撈出來了。
這小伙的盜墓手藝簡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遠超出了王福疇數個檔次，便是他也自愧不如。
“應該沒有吧！”
李鴻儒想了想海中那片地仙界島嶼秘境的環境。
宛如養蠱一般，啞女是最后的幸存者。
當然，那島嶼的地底下還埋著一個，或許也具備一些正常的記憶。
年代久遠，任何人都會淡忘事情。
十余歲忘記三歲前的事情，二十余歲忘記五歲的記憶，三十余歲少有記得十歲前的事情，四十余歲又淡忘二十歲前的青春……
當人一步步老去，諸多記憶都會慢慢淡忘，最終化成空白。
在這一點上，即便是大修煉者也沒法避免。
顏師古對古代之事有興趣，對能見證那個時代的生靈更有興趣。
一時間他拉起李鴻儒的手，非要到李府瞅瞅啞女。
“行，走走走！”
李鴻儒點點頭。
啞女和大羅天傘放在他手中是放，放在張果子手中也是放。
但凡有所需，他都可以直接取過來。
此時張果子也在長安城，沒跑到洛陽城去教授萬文石，顏師古想看隨時都能看。
“哎，老爺，您的外衣，外衣！”
顏師古興沖沖拉著李鴻儒出門，這是顏府平常難得一見的景象，頓時讓門房好一陣大叫。
他這處府邸是五等官員居住區域，并不像李鴻儒家府邸一樣顯得特殊，彼此相距的區域還頗遠。
顏師古吹了屋外冷風，又打了個噴嚏，這才草草將門房遞來外衣披上。
“咱們走路過去？”顏師古問向李鴻儒道。
“可以跑，飛也沒問題！”
李鴻儒回應上一聲，頓時讓顏師古無語。
他還以為李鴻儒是坐著馬車而來，沒想到這貨是靠雙腿。
落雪的天氣對老年人有些不友善，尤其是他這類文人修行者。
顏師古悶悶應下時，只覺自己雙腿離地，一道狂風瞬間卷起，攜著他低空飛縱而去。
“嚄！”
“慢點慢點！”
“太高了，老夫有點恐高！”
“我這是肉身在飛，又不是元神飛縱，知道有可能會摔死肯定怕！”
“啊”
李鴻儒瞅瞅只是五六米高的飛縱高度，一時對緊閉雙眼的顏師古難于吐槽。
他只覺顏師古很可能修行過飛行術法，但有可能在飛行上吃過大虧。
再怎么說，他攜人飛行較之高儉帶人傳送要安全。
元神踏入五品，李鴻儒此時攜人飛行也沒那么費力，雖然帶人飛縱的距離不算太遠，但在王城區域串門是足夠了。
這是少有人干的事情，一時間還引得一些人出來看熱鬧。
待得聽到顏師古驚慌失措的聲音，不少官員一時難知顏師古這種孤僻者見到了什么好友。
顏師古的孤僻，在另一些人眼中也屬于清高。
雖然顏師古博學多識，但耐不住太難打交道，好友便很少了。
“好像是左侍郎李鴻儒？”
“我聽說顏師古以前練飛行摔斷過腿！”
“這算是懲罰顏師古嗎？”
“顏師古不是重點啊，你們沒看到李侍郎在提著顏師古飛，這實力有些強的離譜啊！”
“李侍郎這么威猛？”
“你以為他上位全靠太子和皇恩呢！”
若是飛縱走直線，顏府和李府的距離便不算太遠。
顏師古只是叫了數分鐘，李鴻儒已經攜著人輕輕落地，直接進入到府邸的大院中。
“一會兒看完啞女，果子你牽驢子送顏大人回去”李鴻儒安排道。
“我才剛進你家門呢！”
顏師古哆嗦了好一會，終于回過神來了。
他很不好相處，李鴻儒這是更不好相處。
顏師古就沒見過誰家客人剛上門，隨即就安排了回去的方式。
“走走走，咱們看啞女去，啞女還有一件寶貝，是大羅天傘的仿制品，能催動術法威能，比你那些破爛好多了！”
李鴻儒的話語不討人喜，但顏師古想想自己又接受了下來。
但凡有本事的人，性格或多或少都有點怪異，他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員，理解起來特簡單，也能接受李鴻儒這種行為。
“快出來見客，老師請客人來看你了！”
李鴻儒叫了張果子，張果子很是惆悵的將這柄陰氣頗重的大羅天傘取了出來。
這件寶貝上寄存著啞魂又屬于特殊性質的活物，不能存放在儲物袋內的寶物中，需要掛在身邊。
他一點也不喜歡養鬼。
人鬼殊途，陰陽相隔之物接觸多了，他現在都覺得自己陰氣纏身，手腳冰涼，體能在下降。
啞女的修為較高，而他修為略低。
在彼此修為沒有相近或者超出啞女時，張果子都要承受這種陰氣森森的影響。
“啊啊啊”
只是從大羅天傘中浮出一個腦袋，見到了李鴻儒，啞女就不斷用手比劃，又不時指著張果子大叫。
見得啞女告狀，這讓張果子頓時捂上了耳朵。
“這是皇朝重地，大修煉者很多，不能瞎逛，你看著顏老哥就是個厲害人!”
相處許久，李鴻儒和張果子也基本搞明白了一些事情，能與啞女做簡單交流。
啞女安靜時仿若最好的古裝仕女，安靜甜蜜。
但一旦張開嘴巴，她所有氣質都被會被破壞得干干凈凈。
見得張果子頭疼的模樣，李鴻儒也慶幸啞女怕他，最終選擇跟在了張果子身邊。
“顏老哥，來朵南明丙火，讓她看看你的本事，免得一天天就想四處蹦跶！”
“果子，你修煉時也帶啞女出去走走，看看普通之處，別一天天悶在家里！”
李鴻儒勸誡完啞女，又傳呼了顏師古，還對張果子訓斥了一句。
這番表達讓啞女止住了控訴，滿臉都是得意洋洋。
顏師古則是聽了李鴻儒那句‘顏老哥’，心中覺得甚是享受。
張果子也只得應下，答應給啞女時不時放放風。
一朵南明丙火從顏師古手中升起，書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也讓啞女一時想收縮回到大羅天傘中。
“啊啊啊啊啊啊”
啞女指指李鴻儒，又指指顏師古，再指指外面。
這讓張果子連連點頭。
“對，外面就是這樣，可多人會殺鬼的本領了，咱們小心點，免得被大人物捏死了！”
張果子叫了一聲，見得李鴻儒似笑非笑的模樣，又干笑了一聲。
“啞女具備大秦時代的記憶，但她陰魂身口不能言，識字也有限，我們的交流非常有限”李鴻儒介紹道。
“她這是被人下咒控制了，操縱者如今應該已經死去，或許有一定機會恢復過來！”
顏師古觀測了許久，才下了一個結論。
啞女身上有很明顯的大秦特色，這甚至包括了形成陰魂的形態。
一襲黑色錦服是大秦時代的特色。
那是一個極為黑暗的時代，諸軍將士和社會中高層都是常穿黑衣黑袍，而底層則穿戴灰色的衣服。
如果說活人還存在作假的可能，死人則無法作假，而且還要修成陰魂身作假更不容易。
不需要詢問，顏師古也很清楚這尊陰魂所處的年代。
如果說他喜歡的漢王朝時代是代表了東土的威武和尊嚴，在秦王朝的時代，顏師古只有用‘黑暗鐵血’一詞來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