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為政,分崩離析。
天下學派百花齊放百家爭鳴,誰也不服誰。
戰亂紛爭不休,東土處處都是硝煙。
這是秦王朝一統前的時代。
那個時代與大隋王朝一統前有著相似的局面,只是那時的東土更側重內斗,少有外患。
“那時的東土真的很強,雖然有七八個國度各自征伐,但每個國度都能拿得出手,有著鎮壓外域之國的實力!”
仿若養蠱一般,東土諸多強大國度中,最終是秦王朝獲勝。
但秦王朝的強大只是維持了一時,宛如那些曾經強大的術法一樣短暫,只是瞬間便消逝在了歷史之中。
“那時代的術士很強大,御風而行比你玩的還順溜!”
“只是有諸多學說被始皇帝下令毀滅,從此斷了傳承!”
有人尊敬一統東土的始皇帝,但也有無數歷史學家痛恨始皇帝。
這位皇帝將諸多資料付之一炬,給后人留下了太多謎團。
后人只能從一些野史,又或墓穴挖掘的產出中去了解那個時代。
顏師古更喜歡漢王朝的時代,那只是因為秦王朝時代的資料太過于短缺,王朝也太短暫,沒法做研究。
他對漢王朝時代有興趣,對秦王朝時代同樣如此。
見得還殘存秦王朝的陰魂,對方又具備清醒的神智,顏師古不由有幾分驚喜。
“她真的還記得那個時代的事情?”顏師古小聲詢問道。
“大概,應該,我覺得有可能!”
李鴻儒也不算太確定,但啞女還能驅役大羅天傘,又能歪歪扭扭寫秦時代的文字,這讓他覺得啞女還具備一定的時代記憶。
他回應有些模糊,一時讓顏師古來回踱步。
“這咒術似乎是禁言咒,被大修煉者種下,截斷了她元神舌竅,但她能‘啊啊啊’,開始破除對方的影響,說明下咒者應該是死掉了,沒了操控力!”
若是下咒者依舊存活,啞女絕對難于張口吐聲,便是‘啊啊啊’都做不到。
顏師古指指啞女,又讓對方張開嘴巴。
“啊”
啞女張大著嘴巴,嘴中的舌頭一伸一吐。
這讓顏師古雙手一夾,將對方的舌頭拖出來半米長。
“不必驚慌,我這不是傷害她!”
見得李鴻儒和張果子都被嚇了一跳,顏師古趕緊解釋了一句。
“陰魂軀體具備一定的延伸性,舌頭拉出來半米不是問題,吊死鬼的舌頭還能拿來當腰帶呢!”
“啊”
啞女低低回應了一聲。
顏師古手中的南明丙火過于可怕,被這種人抓住舌頭,她哪能怎么辦,人家要就給人家吐點,若是顏師古覺得不夠,她還能送二十公分出去。
“我們對陰物研究挺少的!”
李鴻儒勉強笑了一下,算是做了回應。
死在他手中的陰物很多,但李鴻儒還沒將這些陰物翻來覆去做過檢測。
看顏師古的模樣,這顯然是很熟悉陰物的軀體和構建了。
相應顏師古也具備一些給陰物檢查身體癥狀的本事。
“這真是一手屠龍的好技術!”
李鴻儒看著顏師古給啞女治病,只覺顏師古想碰個患者的概率挺低的。
給活人治病常見,給死人看病還是第一遭見。
顏師古不時翻動著啞女的陰魂身軀,最終點了點頭。
“她癥狀已經非常輕微,將她放到甘霖露里泡一泡去塵就好!”
顏師古檢查完,這才對癥下藥。
“甘霖露,活人喝的甘霖露?”
“對!”
“這樣就能治療了?”
李鴻儒對甘霖露不陌生,在中了斷魂粉后,他便服用過甘霖露。
他沒想到甘霖露這種水一樣的藥劑還能通殺陰陽兩界,居然能治療到啞女。
“她中了咒術,就像咱們活人喉嚨中咽了東西,吐不出完整的話語來”顏師古捏著胡子笑道:“若那下咒者依舊存活,自然是無法治療,但時間如此漫長,對方已經不復存在,這咒洗一洗也便洗沒了!”
發現一個秦時代的陰魂長生者,這對考古界和歷史學界不亞于一場地震。
顏師古此時唯一祈禱的是,啞女最好還能回憶一些內容,而不是讓他空歡喜一場。
對方的服飾極為上層,是秦時代中層的服飾,這種層次已經具備一定的見識,相應也能給他們敘說一些真正的歷史。
顏師古搜索了一下腦海中的諸多疑問,只覺有太多想問的問題。
他掐了法決,從小須彌袋中取出一個小瓷瓶。
“鉆進去洗洗吧!”
“啊”
顏師古做了一個邀請的知識,見得啞女一臉遲疑之色,隨即抓過對方的腦袋,朝著小瓷瓶硬塞了進去。
“啊啊啊”
啞女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李鴻儒見了都有些不忍心。
“您這不會將她塞死在瓶子里吧”張果子擔心道。
雖然他不怎么喜歡養鬼,但也沒想著啞女被人家塞到一個小瓶子悶死。
“陰魂軀體具備一定的延伸性!”
見得李鴻儒和張果子的神色,顏師古只得再強調了一句。
“就像妖物那樣延伸性!”
顏師古換了一個種族做對比介紹,這頓時就讓李鴻儒和張果子接受了下來。
這么說就沒問題了。
平常見到的大妖不少,上次前去扶馀國,張果子甚至還見過上百米的巨蛇被塞到金缽中,化成一條泥鰍大小。
啞女叫喚了一會,見得沒人來救,又在小瓷瓶中嗚嗚咽咽。
“這世上的壞人好多,嗚嗚嗚,咦,我怎么又能說話了!”
等了好一會,瓷瓶中的嗚嗚咽咽已經轉化成了正常的人言人語,盡管話語還有些不利索,但明顯能聽出了正常的語句。
這讓李鴻儒忍不住點頭。
相較于啊啊啊的大叫,能說話簡直是最幸福的事情。
這讓彼此不用再打啞謎,也能明白各自敘說的問題。
“你能告訴我們一些大秦時代術士的強大修煉術嗎?”
“請告訴我一些歷史的真相!”
“秦王是怎么沒的?”
“你們那時代的龐大軍隊呢?”
“你們那些燒毀的術法有沒有備份,有沒有給我們后人流一份傳承?”
“秦皇到底下葬在哪兒?”
張果子才發聲問了第一句,顏師古已經齊齊將自己心中的那些事情齊齊吐槽了出來。
他不斷晃動著小瓷瓶,最終朝著地上一倒。
渾濁的黑色液體中,啞女的陰魂隨之一拋,已經完整的甩了出來。
“啊,我只是一個燒爐火的童女!”
不僅張果子有興趣,顏師古有興趣,李鴻儒也很有興趣,想著增長一些見識。
三人目光灼灼下,啞女輕微的啊了一聲,又忐忑的用正常話語介紹了自己。
“燒爐火的,你們懂嗎?我只是一個燒火的!”
“這把大羅天傘是大方士的寶貝,平常不燒火的時候,我要替他撐傘,后來就落到我手中了!”
“大方士就是大方士呀,我叫徐羽!”
“你們不用懷疑我和大方士有什么親戚關系,我們都是父母好不容易求入山門,被大方士賜了家姓和名字。”
“你們能不能不要嚇我,可以認真和我說一說現在這個時代的事情嗎?”
“時代到底過去了多久了,我睡了一覺醒來,什么都分不清楚。”
“我好想去云陽,看看我們曾經住的地方是什么模樣了!”
啞女嘴巴恢復到正常了,但恢復正常后的啞女似乎沒什么用。
對方年幼被送上山當道童,所學有限,所見更是有限。
如同清風和明月,即便這兩個看門的童子愿意被李鴻儒壓榨,那也壓榨不出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