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禪終有盡頭。
三天的時間讓李鴻儒輾轉了多處地方,但暢通一切后,封禪的高峰點最終襲來。
豫州鼎陰陽轉換,導致靈氣發生了異常的變化。
但這不影響異常封禪走向高潮。
這尊大鼎中發出一聲低微的轟鳴,李鴻儒只覺仿若踩踏在罡風層中,巨大的沖襲之力劇烈襲來。
他都有這種感覺,這更無須說其他人。
李鴻儒只覺充盈的巨量山川地脈靈氣讓身體一張,他身體隨即已經微微增幅拔高到近兩米。
如他這樣的狀態并不算太過于異常。
觀自在菩薩顯了千手千臂法身,身軀較之他更為奇特與龐大。
敖孌則沒克制住妖軀形態,龐大而又纖細的龍軀浮出,不斷盤旋纏繞在豫州鼎上。
公孫韻則分散了身軀形態,分身化影的身軀隨著靈氣灌輸不斷增多。
踩踏在豫州鼎邊緣,褚遂良祭出一張書寶,將凝聚身體的威能轉向了法寶。
長孫無忌則是在鼎上飄飄蕩蕩,三具身軀來回搖擺。
又有王福疇掌心中的南明離火大盛,神通愈發走向強盛。
公孫舉則是身體生羽,化成了鵬鳥的模樣。
他化鵬遠較之李鴻儒的身軀要小。
但在豫州鼎不斷的灌輸下,他身體內顯然也不斷生出變化,讓自己開始適應更為巨型的狀態。
最讓李鴻儒注目的無疑是秦皇。
在秦皇身上,黑色的大袍迎風不斷招展,龐大的氣息不斷灌輸到他身體中。
秦皇的身軀并沒有拔高,但秦皇身體在不斷走向年輕和健壯。
這并非返老還童,更像是靈氣灌輸導致的肌體變化,讓秦皇不斷恢復走向某個強盛的狀態。
對秦皇而言,或許不存在需要突破的地方,而只需要恢復往昔的盛況。
“治皇的沖擊或許開始了!”
秦皇同樣注目過李鴻儒。
“那仙庭的玉帝呢?”李鴻儒問道。
“同樣能澤被相關好處”秦皇道:“但禹王打造的天地寶座不知所蹤,玉帝想撈便宜或許需要通過某些手段才能達成!”
“什么手段?”
“或許是下凡,或許是某種寶物牽引,誰知道呢,畢竟我又不是玉帝!”
“難道是貞觀劍!”
秦皇的話讓李鴻儒忽地回想起唐皇曾經執掌的帝劍。
仙庭千方百計將劍送到唐皇手中,又讓執天之劍成為了貞觀劍,這顯然夾藏著目的。
玉帝很可能不需要下凡,而是在仙庭通過貞觀劍進行牽引。
“這要如何應對?”
封禪涌向高峰,一些對決無疑開始了。
李鴻儒只恨欠缺插手的能耐。
“我那個朋友……”
“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你自己去放水操控輔助就行,但不要影響到我們!”
李鴻儒提及了一個朋友,秦皇頓時指了指豫州鼎。
“我沒玉璽輔助,不一定能放好,要不您指點指點?”
作為試驗品,李鴻儒并不在意對淵蓋蘇文有多糟糕的影響。
他需要一些操縱經驗,甚至還需要一些助力手段,才有可能影響仙庭的玉帝和承乾太子對決。
“去!”
李鴻儒的請求讓秦皇微微皺眉,但他也沒和李鴻儒計較。
他手中玉璽壓下,嵌入大鼎一處凹槽位置,豫州鼎上鳥獸蟲魚開始游動,又有山川河流緩緩流轉。
青銅大鼎中,九個宛如明月的圖案點亮。
每個明月對應著一尊正常運轉的大鼎,這其中又有居中的豫州鼎色澤最為明亮,其次則輪到泰山方位所在的青州鼎。
秦皇伸手一指,最北方的冀州鼎色澤稍有暗淡,明月下又顯出了刻度的游標。
“這游標對應九個刻度,拉高一個刻度便會讓那個偷天換日大陣接納吞吐上升,拉低則會削減,但最低需要維持在第一刻度的位置,否則九鼎就難于運轉了!”
秦皇指向緩緩浮動上漲的刻度游標。
若李鴻儒想害人,此時只需將刻度游標瞬間拉升到最大,瞬間的巨量沖擊并非每個人都能承受,這會造成承受九鼎之力者大概率的崩潰。
等到秦皇扒拉了一下,明月有了進一步的指引,導出了九顆星芒。
這其中有一顆星芒暗淡無光,另外八顆則是閃爍著點點光輝。
“若你想具體針對到某人,又或對某人增大惠澤,則選取對應星芒進行浮標操作!”
冀州鼎一處位置空缺,另外八處位置則被句驪國中眾人所占據。
秦皇詢問了數次,才將八顆星芒中一顆按下。
“這顆星芒對應的應該就是你朋友了!”
他交代清楚了相關,剩下則是隨李鴻儒自己移動浮標。
“也就是說我可以這么移?”
李鴻儒稍微撥了撥,只覺浮標絲毫不動。
等到他巨力用出,這枚浮標才上漲了一個刻度。
“很難說調節這種沖擊對你朋友有什么特別的好處,但萬一你朋友敗了,你灌輸死他也算報了仇”秦皇道:“只是你不要亂移豫州鼎的浮標,我還能勉強承受沖擊,她們三人可承受不住!”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瞎搞自己人!”
李鴻儒口不在心回了一句,隨即在那兒一陣瞎挪增加操縱經驗。
他沒法給淵蓋蘇文帶來什么特別的好處,但他能給對方帶來一些壞處。
譬如扼制浮標上漲,將冀州鼎灌輸的山河地脈力量灌輸到另外七人身上。
李鴻儒一陣瞎摸索,又不斷注目著代表眾多鼎的明月。
他需要在眾多明月中準確找出玉帝所借用的大鼎。
有星芒標示承接惠澤者,這種判別極為方便。
他甚至能感知到泰山上的治皇和武后承接九鼎力量的惠澤。
李鴻儒一陣摸索,不斷適應著如何操控九鼎的力量,也不斷等待九鼎顯示變化。
“在這兒了!”
隨著代表梁州鼎的明月一陣光華閃爍,一顆大星被點亮,李鴻儒覺得仙庭的玉帝開始接入了。
“怎么又有一尊鼎變化?”
李鴻儒剛欲對著梁州鼎一陣瞎操作禍害玉帝,只見九輪明月代表的揚州鼎光華閃爍,下方一顆大星點亮。
數秒后,雍州鼎同樣浮過光華,一顆大星點亮。
“兗州鼎和徐州鼎也亮了!”
連連數顆大鼎閃耀,李鴻儒一時難辨這其中誰是誰。
在這場封禪中,插入的人無疑有些多。
涉及借用冀州鼎力量的句驪國眾人,涉及借用青州鼎的封禪正主治皇等人,涉及借用兗州鼎力量的張仲堅、袁守城等人,涉及吐蕃國的李淳風等人,涉及酆都城大隋文帝,又有同樣處于泰山中等待封禪點火的地朝眾人,還有處于仙庭借用力量的玉帝。
再加上他們動用的豫州鼎。
九鼎之中,唯有荊州鼎不曾產生異狀。
這是一場九鼎的盛會。
盡管眾多人不曾碰面,或固定,或自我選擇,眾多人接引九鼎力量時各有選擇,并沒有發生爭奪和搶奪的行為。
“你們倒是守規矩了,這要我如何不守規矩來害人?”
李鴻儒看著各有異狀的九鼎。
他只覺難于分辨哪尊鼎對應誰,又有哪尊才是玉帝所接引力量的鼎。
他放下了封禪引導最濃郁的靈氣沖擊,就是為了將在玉帝和承乾太子爭鋒中助力。
再不濟下,他也能放水灌傷灌死玉帝為承乾太子復仇。
但諸多鼎不斷閃耀,李鴻儒一時也陷入了迷茫。
八尊閃耀光輝的大鼎中,有七尊鼎對應的關系或友善,或是自己人,只有一尊鼎對應玉帝。
李鴻儒覺得自己瞎選害到自己人的幾率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