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法幫你確定玉帝牽引了哪尊鼎!”
“雖然豫州鼎中陰陽轉換了,但對我還是有些裨益!”
“你不要打擾我!”
豫州鼎中央,秦皇稍有不滿。
李鴻儒想禍害人,但又不想禍害自己人。
區分的難度很大。
秦皇有一定的方法,但他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此時的封禪進入高峰期,眾多幕后者紛紛入場拿取好處。
誰在此時跳出來,秦皇覺得必然成為多方目標。
甚至于被眾多方發覺他們在豫州鼎操控,這必然會在以后面臨被挖掘封禪和九鼎機密,被擾到難于容身。
眼下的東土不是秦皇的王朝。
他沒能耐接下這種事。
秦皇屢屢拒絕,李鴻儒也只得瞎搗鼓。
他能區分清楚青州鼎、豫州鼎、兗州鼎,另外幾尊鼎則只能硬猜。
此時的豫州鼎被調整到了最大閾值,效果和治皇在泰山封禪相近,又有其他鼎被壓制。
李鴻儒不得不瞎撥浮標做嘗試。
除了固定知曉的幾處大鼎,李鴻儒一陣亂移,或忽然上升,或許忽然下降。
李鴻儒更是在亂移浮標時尋找可能的不同,看看牽引這些大鼎的幕后者反應。
這有利于李鴻儒做判別。
甭管后果多壞,他坑自己人同時也必然坑到玉帝。
“你要實在不成,你就將青州鼎灌輸向上!”
見到李鴻儒亂跳,秦皇實在忍不住提點了一句。
“灌輸青州鼎做什么?”李鴻儒奇道:“治皇在泰山封禪牽引,他能掌控自己對青州鼎索取的需求。”
“你想想誰和誰有仇,誰又不愿看到治皇登高,治皇登高后又會做什么?”秦皇道:“治皇封禪牽引雖然能滿足自身,但他不可能牽引出超出自己能力的力量,而他想突破極限需要的就是這種超出極限的力量。”
“萬一將治皇灌死了怎么辦?”
“他那邊不是一個人,沒那么容易死!”
除了偷天換日大陣中眾人早有定位,又有豫州鼎眾人受益。此時的封禪大鼎中也唯有治皇對武皇后相親相愛,相互攜手共同承受封禪影響。
秦皇覺得可以對青州鼎放放水,這會造成治皇和武皇后澤被異于正常封禪的灌輸。
這種異常或許會讓仙庭中的玉帝感知對比,也會引發可能的變化。
這遠比李鴻儒在這兒上躥下跳的用處要大。
與其禍害諸多人惹麻煩,秦皇覺得還不如主動提升治皇等人引發玉帝查探。
“但凡你搞清楚了狀況,你可以將玉帝那一方大鼎源頭掐死,讓他借力無功!”
掌控了操控手段,李鴻儒也難于辦成事。
等到秦皇提醒了數句,李鴻儒才放棄了針對數尊鼎的動作,專心在那兒緩緩拔高青州鼎溢出的威能。
泰山之頂。
新皇和武皇后各占一側,新皇持著亢龍锏,武皇后手捧金蓮花,兩人按照規則齊齊向天祭祀。
新皇臉色微微紅潤,武皇后則是滿臉通紅,渾身上下充斥著氣血和法力的沸騰氣息。
“皇上,地朝已祭!”
“我知了!”
新皇點點頭。
鬼朝勢弱,這個王朝由新皇祭祀點火,分潤澤被皇朝氣運稍高。
地朝勢強,這個王朝由武皇后祭祀點火,分潤澤被皇朝氣運較弱。
新皇和武皇后同時滿足了這兩方勢力的需求,也從這兩方實力訛取到了自己所需,更是維持了勉強的平衡。
三分天地運,但新皇的心中不免也纏繞著種種,只覺封禪的天地之力不應該是這樣。
在他想象之中,天地之力應該更兇、更猛、更烈。
只有足夠強的天地之力才能讓他突破極限。
也只有元神足夠強,他才敢插下那八桿赤鳥玄色陣旗,而不是主動前去送人頭。
“定然是玉帝從中作……”
新皇心中尋思,他臉上陰晴不定時只覺登封壇上氣息大作,身體極為強烈的刺激感頓生。
這讓新皇詫異。
但隨著這波沖擊身體的力量涌出,新皇的心神頓時收斂了回來。
他感知了片刻,只覺這股力量持續不斷,且越來越強。
在他身邊,武皇后再也沒忍住。
她體內一顆舍利子元神騰升,身上金光凝聚越來越厚,又有身后一尊紅衣菩薩顯出。
武皇后的異相讓新皇注目了一眼。
“原來是個菩薩!”
新皇注目著文獻皇后,只見對方朝著自己尷尬一笑。
“離開媚兒的身體,滾回自己本體去”新皇怒斥道:“若你持續作祟,被我抓到本體,迎接你的將是徹底的毀滅!”
武皇后身后異相的紅衣菩薩并非西域面孔,新皇一時也難于想通對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佛教潰敗,婆羅門元氣損傷回歸天竺,如今的東土并非釋家爭鋒之地。
他呵斥了一聲,只見那紅衣菩薩張嘴,又有武皇后口中發聲。
“陛下何必動怒,您忘了你我在感業寺探討政治時的惺惺相惜,又有我屢屢為您出策嗎?”
文獻皇后身體微微后傾。
在爭奪武皇后身軀上,隨著武皇后修為登頂的驅逐,她無疑陷入了失敗。
但文獻皇后無處可去。
她沒有本體,眼下的她就是本體。
如今的她更多是仗著還有與武皇后的關聯,具備一絲魚死網破的能耐才能讓武皇后配合。
“那是你?”新皇微微皺眉道。
“您也不想想,那時的武媚才多大年齡,她能有什么能耐指點您”文獻皇后道:“沒有足夠的人生履歷,她就是政治爭斗上的一張白紙,對您沒有任何用處!”
“這么說,媚兒能登頂皇后也是你在其中出力?”新皇問道。
“五成,我至少出了五成力!”文獻皇后道。
“你這個毒婦!”
新皇想起往事,又想過后宮中爭斗和武皇后上位的經歷,他不免也有忍不住的痛罵。
武皇后是一個很好的輔助者,新皇甚至不乏讓武皇后屢屢露面處理諸多為難之事,武皇后處理得遠較新皇想象中要好。
從這一點來說,對方給他這十幾年來帶來無數的裨益。
但唯獨武皇后上位時手段不算光明,某些爭斗之處甚至讓新皇至今都有疙瘩。
等到文獻皇后邀功避免針對,新皇只覺諸多事情齊齊想通。
他痛罵了一句,持著亢龍锏伸手一引一砸。
“楊堅,你個死鬼快來幫忙,李治要殺我!”
厚重的力量層層壓下,感受著其中充斥的巨大煉化力量,文獻皇后的臉色大變。
武皇后此時踏入元神九品晉升的階段,她元神則難于推動向上,兩者元神的區別導致她被臨時擠出了身體顯了形,只能等待武皇后恢復正常才能回歸。
武皇后在此時奈何不得她,但新皇具備相關的本事。
作為封禪的帝王,新皇此時踩踏在泰山中,承接著最純粹的力量。
新皇牽引的這種力量無疑可以對她造成大損傷,甚至于潰滅。
文獻皇后大急,忍不住借武皇后的嘴一陣陣大喊。
“我叫楊堅,我確實是個死鬼,但我對你的印象很模糊,你似乎在我生命中占據了重要地位,但我確實有些想不起你!”
連連的呼喊,登封壇上最終響起了大隋文帝略顯茫然的聲音。
“我是獨孤伽羅!”
“伽羅?你似乎不是伽羅,你似乎是獨孤般若,你是般若佛母!”
大隋文帝的聲音低沉,又夾雜著難于回想的記憶。
他喃喃聲音難辨,導致治皇很難分清楚敵我,手中的力量不免維持了均衡,沒有下死手的擊殺。
“你似乎牽引般若佛母做過什么,她沒能維持生機,攜著我強行附體一個小女孩后就慢慢消失了,我如今只是伽羅!”
文獻皇后連聲呼喊。
“我似乎和李淵斗過命和運,般若佛母……”
大隋文帝的聲音喃喃,顯然在不斷回想一些失去的記憶。
這是一份失敗的記憶,但大隋文帝覺得這是一份極為重要的參考回憶。
他的聲音陷入喃喃,又有治皇臉色的變換,同樣聯想到了一些相關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