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地宮中,幽幽的地府陰氣開始升騰。
秦皇雙手從騰空而起的豫州鼎上落下,又有李鴻儒同樣如此,輕輕松松去除了豫州鼎的束縛。
圖窮必然匕見。
實力強大也抵不過虎落平陽。
秦皇的心很真,往昔確保不會對實力強盛的李鴻儒動手。
但李鴻儒若是任人宰割則又是另外一碼事。
只是秦皇的算計落空了。
他看著本應該定在豫州鼎下的李鴻儒,一時難知對方為何也能行動自如。
即便實力強大,應該也只能像觀自在菩薩一樣動動嘴。
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
但李鴻儒太輕松了。
隨著秦皇的手從豫州鼎放下,李鴻儒同樣放了下來。
“你不應該有這種能耐”秦皇皺眉道。
“你有的我都有”李鴻儒道:“若非你身體殘存的時間短了一點點,我真愿意和你換身體!”
李鴻儒的話不作假。
相較于去仙庭阻隔玉帝入圣,李鴻儒覺得換一具身體也能接受。
只要秦皇能接他因果,又能切割掉太吾,李鴻儒覺得沒問題。
但秦皇只能活三天,這不免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對比,讓李鴻儒沒什么對換身體的念頭。
“呵”
秦皇干笑了一下。
他一時沒搞懂李鴻儒的狀況,也不懂李鴻儒所說的含義,只得勉強示笑。
但等到李相從豫州鼎下鉆出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李鴻儒,最終齊齊行了一禮,秦皇才有深深皺眉。
“陛下?李相,你居然稱呼他為陛下?”秦皇詫異道。
“您也是陛下!”
李相縮頭,但身體則是往李鴻儒身邊靠了靠。
在李相身后,又有小高灰頭灰臉鉆出來。
“陛下,您說話真算數,說找過去身來幫忙抬鼎真來了”小高興奮道:“我們終于能重見天日了!”
“過去身?我?”
秦皇微微指了指自己。
他一臉不可置信,似乎沒想到李鴻儒在不知不覺中就對他忠心耿耿的朝臣洗了腦。
而且李鴻儒洗得特干凈。
李相和小高這種聰明人都認同了,這更無須說其他人。
秦皇只覺心中有些糟糕。
他目光不免多了兩分兇厲。
“我現在要準備打仙庭,沒時間和你鬧騰!”
見到秦皇的目光,李鴻儒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另有要事。
他也開始趁機宣布自己將要做的事情。
三個時辰很短,短到秦皇陵這批人壓根沒可能沖入仙庭相助。
但只要能熬過這三個時辰,讓母皇不再獻祭太吾,李鴻儒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后勤援助。
他往昔在仙庭和元始天尊、老君對峙了九個月,李鴻儒覺得身體安全后可以對峙九年。
但凡拖一拖,拖到援軍前來,李鴻儒覺得自己還是有救,可以脫離仙庭鎮壓的漩渦。
他一臉豪氣宣布著自己的行動計劃,欲要征伐仙庭的模樣讓李相和小高只覺這就是正品秦皇,一心惦記著滅亡仙庭的重事。
等到豫州鼎下鉆出十余身體黑漆漆的大秦朝臣,李鴻儒才意猶未盡止住了嘴。
“你這個騙子!”
秦皇伸手摸印,只想一玉璽砸死李鴻儒。
“別亂來!”
李鴻儒伸手摸了摸,同樣取出一枚玉璽。
“你威懾定不住我,若我動用神通,你必然會被我鎮壓”李鴻儒道。
“這兒不是泰山”秦皇咬牙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其他地方釋放神通的威能區別不大”李鴻儒道:“如果你想試試,我可以讓你感知感知!”
“那就感知感知!”
秦皇伸手一玉璽擲出,他口中的呵斥聲還不曾出口,只見李鴻儒手持玉璽伸手一點,他眼前已經呈現一尊頂天立地的五彩巨龍。
“破!”
秦皇大喝。
他眼中威懾景象飛速消退。
五彩巨龍身影飛速遠去。
但他心已經涼了下來。
在他的額頭中央,一根手指已經輕輕頂在了上面。
但凡李鴻儒動用巨力,鐵做的腦袋也會被李鴻儒一指彈破。
李鴻儒說的沒錯,即便不在泰山秘境中,對方也能發揮升龍道的神通。
“好!”
“好!”
李相叫了一聲,又有小高附和。
隨著兩人討好的鼓掌,又有另外十余人更是附和。
稀稀拉拉的掌心響起,秦皇只覺一顆心異常難受。
向來是他算計別人,但秦皇沒想到李鴻儒無聲無息之間就控制了大秦朝廷。
“原來是你在當時做法承接!”
他掃過李鴻儒手中的玉璽,一時間已經全明白了下來。
甚至于李鴻儒手中的玉璽透出同樣的威能,與他那枚玉璽幾乎沒有區別。
這讓秦皇深深呼了一口氣,只覺在與李鴻儒的對弈中一敗涂地。
他不得不承認長江后浪推前浪,他已經沒法跑在時代的最前面。
眼下就是失敗。
雖然他不愿意承認自己失敗了,但這確實是一場大失敗。
但凡李鴻儒心稍微狠辣一點,他的一切都是為別人做嫁衣。
“為何不殺我?”秦皇皺眉道。
“你我本一體,何必做那煮豆燃萁的事情”李鴻儒道。
“你還在編,朕什么時候和你一體了”秦皇怒道。
“我能體會你的心情”李鴻儒道:“但事情發生了,你我總歸要學會接受!”
“騙子,和徐福……比徐福還讓人糟心的騙子!”
秦皇怒斥。
他眼下所幸李鴻儒做事不算太絕,沒有將他剔除大秦朝廷,也不曾將他打死。
“打也打了,鎮壓也鎮壓了,朕眼下就不與你多費力氣了”李鴻儒道:“眼下仙庭的玉帝在沖擊入圣,我必須前去阻止他,只有阻止他入圣才有我們大秦亡仙庭的一絲可能。”
“陛下”李相驚呼道。
“李相,我這過去身雖有不堪,但把握戰機的能力還算不錯,若他愿意指揮兵伐仙庭,你們就聽他的!”
李鴻儒拍拍李相的肩膀,又對秦皇眨眨眼。
“爾等恢復身體不得為難我在人間的這些朋友!”
李鴻儒指了指周圍眾人,等到李相等人躬身齊齊應下,他身體才一晃出了驪山地宮。
“騙子,騙我大秦!”
秦皇咬牙。
李鴻儒的行為極為過界。
他在謀李鴻儒的身子,李鴻儒轉手就將他王朝的底牌薅了。
若非李鴻儒看上去極為趕時間,秦皇很確定李鴻儒必然會將他這幫重臣齊齊帶走,而不會交托給他管理。
“難道他真要去仙庭阻止玉帝成圣?”
見到李鴻儒鉆出驪山地宮,秦皇的臉上不免也有陰晴不定。
“玉帝入圣時間不會很長,他如何及時趕到仙庭?仙庭豈有他單槍匹馬沖擊的道理?他真是去仙庭?難道他瘋了?還是說他受了治皇入圣失敗的刺激?又或那個承乾……”
秦皇的腦海中充斥著重重不可能。
他給李鴻儒找了很多理由。
但秦皇發覺這些理由都站不住腳。
如李鴻儒這樣的人或許存在各種應有的性情,但對方難有大義凜然到這種地步的可能。
阻玉帝的成圣路就是與整個仙庭為敵。
這是飛蛾撲火的行為。
但李鴻儒的模樣確實不像開玩笑,甚至當著大秦的朝臣有溝通和宣布。
秦皇想了很久也沒想通。
他最終覺得只有觀其言察其行才能做真正的確定。
而且李鴻儒說的沒錯,若產生了真正的戰機,他確實會插入。
這個插入的時間或在三天內,或在他替換身體后徐徐圖謀。
前者無疑是他戰斗力充足,可以做沖擊仙庭的某種配合。
而后者則涉及玉帝成圣成功,大秦軍團又無法從這條狹窄的通道中穿出,讓他不得不展緩拖延等待契機,甚至需要求方法續百萬兵馬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