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目暮警官一邊開車,一邊用手指敲著方向盤,這多多少少是沾了點危險駕駛罪了。
“而在某些有意或者無意的消息下,她得知了這要挾自己的把柄,就被竹村放在了自己家中,于是她自然而然的動起了想要偷盜的歪念頭,只要將把柄拿回自己手中,竹村的要挾就無用了。”
“為了偷盜,她可能小心翼翼的不知用什么方法復制了一份竹村家里的鑰匙,在竹村離開家后她便會大膽的潛入進去尋找把柄,而為了防止竹村忽然回家,在偷盜時她會謹慎的把門反鎖上,這也許就是為什么當時六樓的房門是反鎖著的,如果是竹村身邊的親近人,這樣麻煩的反鎖著似乎有點太奇怪了。”
“當然也可能是有些人天生就是這么小心,但幾率并不大。”
“可是。”目暮警官疑惑的道了一聲,“竹村是一個喜歡勒索他人的人,一般有這種惡劣行徑的都有著十分小心的特質,怎么會粗心大意的被中尾拿到鑰匙甚至去復制?”
“因為,竹村是故意的,如果是竹村故意讓中尾拿到鑰匙的話,刻意的讓中尾進入自己房間的話,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欸?!這是怎么回事?!”
正在開車過紅綠燈的目暮警官差點一頭和對向轉彎車輛撞在一起。
“這就是我所說的誘殺。”
“竹村想要了無痕跡的殺死中尾,但只要是自己親自動手的話就百分百會露出馬腳,就像剛才六道涼太弒父,他的手法其實已經很完美了,但再完美的犯罪都不是真正的完美,可若是受害者自己從樓上掉下來摔死的話,法律怎樣都無法怪罪到竹村的頭上。”
“竹村選擇用勒索材料‘釣魚’,誘殺中尾小姐,就像釣魚一樣等待著中尾自己送死。”
“勒索的材料被竹村放在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比如陽臺外必須伸著身子才能夠到的角度,至于勒索材料本身,可能是照片?信件?反正是其他便于放置的輕型東西。”
“要想拿到勒索材的話,中尾不得不以身涉險,以至于險到她從陽臺上跌落,掉在地上一命嗚呼。”
聽到水戶月的解釋,目暮警官剛才驚訝瞪大的眼睛變得索然無味起來:“這,這,水戶老弟……這種說法太牽強了。”
何止是牽強,簡直就是扯淡了。
“先不說這種誘殺太過于被動,實現的可能性太低,恐怕十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而且竹村誘殺中尾的理由是什么?我無法理解,中尾活著的話,竹村才能一直勒索錢財,但中尾一死就什么也沒有了。”
水戶月調整了下座椅,找了個讓自己舒服的位置:“誘殺很被動,但好處在于竹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使用,這次誘殺不成,她可以繼續誘殺下一次,十個百分之十的幾率相互疊加,誘殺就無限接近于必死了。”
“我數學不好,目暮警官你可以算一下,每次都有百分之十的概率被殺,那重復十次后,被殺的概率會是多少?”
水戶月的話讓目暮警官陷入了被數學統治的恐懼中。
“至于誘殺的理由……”水戶月看著周圍的街道慢慢熟悉起來,馬上就要到達他所居住的街道了,“興許是竹村自己想要獨占那份只有中尾的秘密,或者是有人要求竹村誘殺中尾?可不管是哪個猜測,都很是讓人頭疼,不是嗎。反正兩個人現在都已經死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得知真相,一切都是猜測而已。”
“說來這樣在背后編排著別人,是不是不太好。”
“吱呀。”
警車已經到了水戶所住的公寓樓下,目暮警官面目嚴肅的就只差嘴里叼著個煙斗就能去兇殺案當偵探了。
雖然水戶月說的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但也不失為一個調查的方向。
臨下車時,水戶月依然不忘細謹的對目暮警官說道:“以上這些都只是我隨便的猜測而已,做不得數,也請不要當真,要是猜錯的話實屬正常。”
目送著警車遠去,水戶月轉身向樓上走去
只是他剛才從警車上下來的一幕被同一棟樓里的大媽看到了,現在對方正用著謹慎的眼光時不時看著自己。
估計是被當成一個需要警車‘護送’回家的不良少年了。
水戶月也沒打算給這位鄰居做太多的解釋,反正在他的計劃中,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搬離這棟公寓了。
一個多月來連續碰到三起兇殺案,水戶月都有些懷疑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是不是奪走了一部分屬于工藤新一身上位面之子的‘大氣運’。
但這種大氣運他可是一點都不需要。
將打字機擺放在書桌上,水戶月用手指敲擊著鍵盤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一點點的熟悉著日文的鍵盤,不得不說,日本的鍵盤和手機按鍵一樣反人類,不過好處就是當鍵盤打字的熟練度練上來以后,打字就能飛起了,至少比在稿紙上手寫要快太多太多了。
雖然書已經出版了,但水戶月還沒有半點放松的念頭。
人萬萬不能松懈,一旦松懈下來,想要再重新拾起來之前的火焰就千難萬難了。
他決定乘勝追擊,看看能不能在準備一段時間后繼續寫出下一本書。
而且以這一個多月經歷的高頻兇殺案來看,水戶月大抵是知道了為什么這個世界的人喜歡看推理小說了——畢竟周遭死亡率這么高,多看點推理小說也算是有備無患了。
再者說了,也能從書里學到手法。
只是到底要寫怎樣的書,還是等著明天和奈邊編輯見面后再說。
…………
第二天,米花町。
松楓館,一家看上去就讓水戶月不禁腳步一停的高檔餐廳。
要不是有奈邊編輯這次請客,他是不會進入這家餐廳的,有這幾萬塊錢吃一頓的錢,去買點推理小說不好嗎?
對于哪些店便宜實惠,哪些店是連鎖的復制風味,哪些店是能把東西做成吃不起的樣子,水戶月多少還是有點眼力勁的。
“奈邊家,果然是富婆啊。”
水戶月在心中稍稍感慨了下,普普通通的編輯的工資,可請不起這樣的高檔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