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音樂系幾乎每個人都會一兩門樂器,他們則會遠離人群。
尋個僻靜的角落,以大家伙都露上兩手之名暗中較勁。
而那些學習繪畫的都是不正經藝術家伙帶來的弟子,相互都知道彼此的底子。
再加上他們人數不多,全聚在一起小聲地交流著繪畫藝術,當然有正經的也有不正經的。
至于那些學習四書五經的學生們,他們則是最為熱鬧,為了一句經籍的解釋不同。
臉紅脖子粗的互噴唾沫星子,甚于撈衣挽袖想要動粗者有之……
程處弼與李恪還有房俊很低調了溜達了一圈下來之后。
都很有默契地認為,學四書五經的那幫子家伙脾氣最不好,一個二個就跟炸毛的刺猬似的。
反倒是其他系的學生們的氛圍良好得多,哪怕不團結,至少表面很友愛。
“看來文人相輕,果然是你們這些斯文人的黑歷史啊……”
程處弼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十數步后,回過了頭來。
目光掃過一直很渴望棄文從武的房俊,最后落在了李恪這位浪蕩皇子的身上樂道。
李恪直接不樂意了。“處弼兄,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而且說這種話的時候不要對著小弟行不行?”
老子是斯文人沒錯,但不是那種斯文人好不好?
程處弼呵呵一樂,拍了拍李恪的肩膀道。
“你看你,多心了吧?走走走,現在沒事,咱們趕緊回去吧。
可都別忘記了,初一那天來早一點,打扮得齊整一些。”
李恪小聲地嘀咕了句不是好話的吐槽后,走到大學門外,跨上了自己的寶馬。
三人連袂朝著長安城而去,入城之后,房俊拍了拍馬脖子上懸掛的那個布囊。
摸到了里邊那件好寶貝,與兩位兄長道別之后,洋洋得意地朝著自家府邸打馬而去。
回到了府中,房俊將馬韁繩扔給了家丁,問清楚父親已經回府,提著那個布囊就快步朝著前廳而去。
只是走著走著,拾階而上,就看到了廳中,父親正在呷著茶湯,低頭不知道在看什么。
卻沒能看到娘親盧氏的身影,這讓房俊的腳步又漸漸地慢了下來。
因為那是他爹,最喜歡成天鼓起眼珠子陰惻惻跟自己說話的親爹。
而最能夠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娘親居然不在,這自然會讓房俊有些膽怯。
畢竟如果平日里不是娘親護著自己,唔唔……
看到了一位上了年紀的侍女嬸嬸提著茶壺步出了屋子,房俊悄悄地招手示意她過來。
一打聽才知道,娘親是到外邊躥門去了,這個時間還沒回來,怕是得在外面用了飯才會回到府中。
聽到這個消息,房俊的臉直接就拉了下來。
讓那位上了年紀,能令上到八十,下到八歲的純爺們都心如止水的侍女嬸嬸離開之后。
房俊就貓起腰,準備先躥回自己的小院子里邊去呆一會,等到娘親回來了再過來獻寶。
結果就聽到了一聲悶哼,瞬間嚇得房俊打了個激靈僵直在原地。“爹?”
“你小子,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做甚?”
房玄齡一臉黑線地從廳中跨步而出,打量著二郎道。
“是不是又在外面,鬧騰出什么事情了,所以想要躲著為父?”
不知道為何,作為斯文讀書人的自己。
每每看到這個不喜讀書,成天老想著棄文從武的二兒子,房玄齡就覺得心中一陣火大。
興許這就是文武相沖,又或者是作為長輩恨鐵不成鋼的心理在作祟。
“沒有,絕對沒有……”房俊的腦袋搖得很潑浪鼓似的。
哪怕是他牛高馬大,足足比親爹高出半個頭,體格也快趕上房玄齡兩個。
但是在氣勢上,他就是被雄獅俯視的那只耗子。
房玄齡目光如電,左右一掃,看到了那些鬼鬼祟祟躲藏在角落的那些下人。
不欲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這小子,房玄齡悶哼了一聲,背負起雙手步入了廳中。
“進來……”
聽到了這聲招呼聲,房俊整個人就跟垮翅的瘟雞似的,垂頭喪氣地跟在親爹的屁股后邊步入了前廳。
房玄齡回到了案幾后邊坐下之后,看到了垂頭喪氣坐在自己跟前的房俊身邊擺著的那個布囊。
“你手里邊的這是什么東西?”
房俊精神一振,趕緊將這個包裹在布囊中的算盤取了出來。
“爹,這是孩兒送給你的好寶貝。”
“……”房玄齡的臉色不禁微微發黑。神特么的好寶貝,這樣別據一格的說話方式,只有惡名遠揚的程家人。
沒想到自己親兒子才過去跟著程三郎廝混了這么幾天,就沾染了這樣的毛病。
“什么亂七八糟的形容詞,你……”
看到了親爹那張臉越來越黑,手指頭又有要并指如劍的趨勢,房俊直接就急了,趕緊聲明道。
“爹,孩兒真沒騙你,這東西可是比算籌強上千百倍,不是孩兒說的,而是祖光、張文昌他們說的。”
“???”房玄齡看著跟前的房俊,聽著他口中提及的這兩個名字,不禁有些懵逼。
祖光、張文昌是何人,他房玄齡自然是清楚得很,正是他接到了陛下的密旨。
親自去跟這幾位數學大家暗中交流之后,給他們辦了停俸留職,讓他們躥到程氏大學去給程三郎幫忙。
至于自家二郎這小子,雖然性子是跳脫了些,但是至少這孩子秉性不差,沒必要在這樣的問題是沖自己撒謊。
房玄齡一臉狐疑地朝著房俊勾了勾手指頭,接過了這個不大的算盤,一臉狐疑地打量著這玩意。
“你是說,這東西也很算籌一樣,也是用來幫助計算的用具?”
房俊看到親爹接下了此物,雙膝往前挪了挪,眉飛色舞地替這個算盤打起了廣告。
“是的爹,這東西真的很好用,而且很容易學,處弼兄教了孩兒幾遍,孩兒也會了,要不孩兒教教你?”
“呵呵……”房玄齡看向這個已經快要忘乎所以的二郎,冷冷一笑。
瞬間讓房俊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跟這位是爹,不是別人。
看到房俊又規矩了下來,房玄齡這才慢條斯理的打量著這算盤,琢磨著怎么使用。
可是琢磨了半天都摸不著頭緒,拔著算盤珠子,房玄齡不禁有些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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