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鬧!”白志逵有些皺眉的道。
白廣森搖了搖頭,道:“十二叔估計也是急了,他們那一支,這些年沒出什么像樣的人來,他的大限也不足千年了,著急也是正常的。”
白芷欣跟在兩個老者后面,靜靜的聽著這些不算秘辛的高層事宜。這時眼瞅著越來越接近,她才開口打斷了兩個老者的交流。
“老祖宗!”
白志逵回頭看了她一眼,道:“有話就直說,扭捏個甚?”
“咱們這禮是不是換一下,我瞧著旁邊好幾家都換了,這么唱禮,還和華水宮等幾家一起入場,不換我怕到時咱們白術丟人。”白芷欣細心的道。
白志逵眉頭一皺,白廣森苦笑道:“以前取消這唱禮,就是避免這個攀比,如今這陋習重來,還真是”
白志逵偏頭看著白廣森,道:“你那對雙生龍蛇蛋可還在?”
白廣森錯愕的看著白志逵,道:“八哥,那是我拼命才得到的上古異種,罕見的雙生種,我給后輩準備特殊變化晉升用的!”
“拿出來吧,族里之后會補償你的。我這身上也沒帶啥好東西,總不能送幾萬、十萬靈石這么俗氣吧?那得被周圍的人,笑話成啥樣?”白志逵看著白廣森說道。
白廣森滿臉的心疼,最終還是翻手摸出了一個玉盒,丟給了白芷欣。
“那宗門原定的三星火焰玉髓怎么辦?”拿著玉盒,白芷欣問道。
“一并送了,拿出來的禮,還能拿回去不成,丟人!”白志逵倒是很大氣,白廣森嘴角卻有些抽搐。
這時,眾人也來到了廣場,被弟子們引著在唱禮處登記后,飄身進了廣場,來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白術門白家,送火焰玉髓一份,送上古異種,雙生龍蛇,陰陽蝰蛇種一對”
“華水宮少宮主,送五星特殊靈材,劫運花一株”
隨著時間的接進,這唱禮越來越引人注意,寶物越來越夸張,除了門派越來越強外,還因為后面的想壓前面的一頭,以至于攀比間,總會出點血。
一旁唱禮總負責人秦時中,忍不住的露出了笑意,今日這一朝,顯然是要缽滿瓢滿了,收獲異常的大。
時間來到中午,眾人已經全都入會了,包括百靈福地來的代表。
“翁”
在正午時刻,一聲輕顫之音,響徹了整個天靈門,長期待機的天靈門護宗大陣的光幕,漸漸升起。
緊接著光幕變得漆黑如墨,如一個半球,籠罩了整個天靈門,大會似乎陷入了黑夜。
“來了!”
“可算來了!”
不少人期待的抬頭,等著什么,似乎對這流程很是熟悉。
“呼···呼···”
在眾人期待中,天空傳來了厚重的喘息聲,吸引了眾人的心神,無數的人安靜了下來,靜靜的抬頭看去。
“轟隆”
一聲巨響,伴隨著銀光,在天空響起,漆黑的天幕,因為銀光的閃爍,有了些許的畫面一閃而逝。
那是一個狼狽的青年,此刻全身是血,頭發凌亂間,面容卻帶著幾分剛毅,有著點點鐵血的味道,一看就是長期經歷殘酷戰爭之人。
“轟隆”
隨著第一道雷霆閃爍,緊接著就是不斷的雷鳴,雷光閃爍間,可以清晰的看到,青年周身雷電纏繞,雷法漫天,不斷的轟擊著周圍的怪物。
“這是什么?”
“傳統來說,五行大典不應該是以張圣生平開場么?”
“怎么打起怪了?”
“額,誰知道那是什么怪啊?怎么之前沒見過?”
“我更關心的是,這青年誰啊,和張圣七八分相似,是直系后輩么?”
“這不會是天靈門陣法部放錯留影了吧!”
“不能這么搞笑的吧?”
“那陣法部的人估計要吃‘排骨’!”
在眾人議論間,天空戰斗越發激烈,也越來越慘烈。最終以青年自爆,同歸于盡為結局。
緊接著,畫面一閃,變成了一個小山村,一個嬰兒哇哇墜地。
讓眾人心疼的是,明明是個剛出生的娃,特寫鏡頭下,卻滿臉的死灰,眼神沒有一點嬰兒的靈動,只有空洞。
那神情,實在是太絕望了,讓不少人內心都揪了一下,許多人都被故事吸引,漸漸忘記了本來的信息收集的目的。
畫面快速的閃動,嬰兒成了少年,進了天靈門,成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雜役,了無生趣的一呆十數年,也不怎么修行,似乎想就此了殘生。
不少人心疼少年間,也漸漸明白了故事的因果,也慢慢反應過來,這可能就是張德明的一生,因為長大的青年不就是張圣人么!
畫面還在繼續,少年意外被育靈峰瞧上,進了內門,依舊了無生機,宛若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就這樣,畫面突然一轉,變成了凡俗,各處民不聊生,災難四起,武者肆虐,孽修亂世,好不慘烈。
無意間看到這一幕的少年,卻瞬間活了過來,他漂浮在天空,看著一處凡俗的小鎮,下面尸橫遍野,一片荒涼。
“竟然沒救下族人,那就救下爾等吧,這天靈不該遭受這些呢!”少年輕語間,畫面開始閃現。
各城救災,安萬民,定國邦,治世救人,潑天大功不斷的閃現,最終,畫面卻是以天靈災劫,少年身隕扛下災劫完事。
天空的天幕再次漆黑了下來,緊接著,張德明的聲音傳出,第一個有些蒼傷:“吾這一生,茍延殘喘,愧對張氏,留下了一世遺憾!”
隨著聲音,黑幕中,亮起了一個畫面,那是青年自爆的最后時刻,顯得凄慘而傷感。
畫面浮現后,聲音再起。
“本圣這一生,短短數十載,彈指一瞬之間,救萬民與水火,安萬世朝堂,無愧于天,也算了得。可這內心空蕩,應該是唯獨對不起自己的!”
第二個聲音,少了些許的蒼涼,多了幾分傷感和彷徨,還有些許的安慰和滿足。
這時天空屏幕一分為二,畫面變成了兩個,一半是自爆,另一半是張德明在天靈之災時,為救數十萬的弟子,拼死爆發,獨自扛下孽災,最終吐血身亡。
畫面停在了張德明全身是血,卻看著滿天救下的弟子,嘴角出現了點點凄美的笑,凄涼而滿足,卻讓人泣血。
“嗚嗚”
不少天靈弟子,特別是經歷了這畫中事跡的一些人,忍不住烏咽了起來,不少人更是緊緊的捏拳。這一刻,天靈門徒空前凝聚,氣息似乎擰成了一股。
“大才啊!這天靈門果然人杰地靈,處處有著能人的!”白家觀禮席位上,白廣森感嘆道。
“是啊,這么一個五行大典的慣例個人生平傳記講述,生生弄成了這樣
雖然說這張圣一生本就璀璨的老朽都為之汗顏,無愧圣人之稱呼,但是這制作留影之人當真是個縱橫道書修大才的潛力啊!”白志逵如是的感嘆道。
相對于各家的感嘆,反應最大的卻是百靈福地的幾個代表,領頭的丁世經突然神情一動,道:“昨日給的信息中,可有這些?”
他身旁的司馬萬平回道:“有倒是有,但是沒有這么精煉,而且是生平資料,沒這么煽人淚下,有點枯燥。”
“我說的是這張德明的生死。”丁世經嚴肅的問道。
司馬萬平看著丁世經的表情,不解的道:“什么生死?師兄是說他這三次嗯?三次,三生?滅族?這這”
司馬萬平言語間,伸手一招,一份資料浮現,他神情嚴肅間,快速的翻動著資料。片刻,他搖頭道:
“沒有,他們沒具體說死亡轉世這事情,只說了生平,上面這東西,可能是為了效果?”
丁世經卻沒有再言語,而是面色嚴肅,眼神閃爍的繼續看著。
天空聲音還在繼續,第三個聲音響起,這次平淡了許多。
“前兩生,本座歷盡坎坷,道途甚是艱難,過的并不多么順遂,多有遺憾,抱憾而終。
然,或許命不該絕,讓本座能再起道途。這一世,本座愿靜坐天靈,守萬家燈火不滅,渡一世天靈門徒成圣。
不再一世遺憾,也不再獨愧自己,只愿我天靈從此而起,閃耀鴻蒙,每一個天靈門徒,都以自己是天靈人而驕傲。愿我天靈門徒,人人如龍!”
“人人如龍!”
“我是天靈人!”
“驕傲天靈人!”
這一刻,不少弟子熱血沸騰,心境翻涌間,一個個下意識的回應著。
天空的動靜,沒有因此而停下,進入了最后的尾聲。
“本座張德明,今任天靈太上大長老,恭賀諸位同道前來參會!”
隨著最后這句話語,漆黑的天空,突然變成了一圈的金輪,仿若神袛光暈般發散而出,光暈的中心,張德明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已經浮現在那。
他雙十的年華,青春正茂,穿著一身華麗的禮袍,不知道何處而來的微風,讓他長發和道袍微微飄動,負手而立間,一臉的淡然和灑脫。
原本有些俊逸而棱角分明的臉龐,卻突然讓眾人覺得,有些過于的剛毅。帥氣中,帶著點點軍人的鐵血。
配合著剛才的事跡,這一刻,這一幕,在不少天靈弟子中成就永恒,一世不忘。許多人內心激動,緊咬牙關,雙拳緊捏,手指捏的發白,暗子定下以張圣為一生的追逐目標。
更多的天靈女修,卻是癡了。
畫中人,書中事,憶中情,此刻全部重合,變成了眼前這一人。
哪有少女不懷春?
哪有女子不愛話本?
哪有女兒不夢想自己的意中人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這一刻,面前的人,全都完美的符合了這些。就差騎著白馬,落于面前了!
天靈門徒百萬,女修近半,卻有無數的弟子,此刻內心悸動。
看畫知張圣,話本明生平,成傾慕之心思;
大典見真顏,傳記扣心弦,誤終身之姻緣!
真真是,五行大典初相見,一見張圣誤終身!
這一代的弟子,不知道多少女修會獨守一生,不知道多少男修會追趕一生,也不知道多少弟子會因此而璀璨。
不少人只知道,就以這樣凝聚的氣勢,天靈,自今日起,應該是真的要璀璨了。
在眾人心思各異間,張德明飄身而下,來到了他的主位上,首先按照各種禮儀,規矩的和眾人見禮。
一個個座位上,各家的主事者全都立即起身,恭敬的回禮。
且不說身份,就是剛才這些東西,就表明眼前這個是個真的大修,德高望重那種,可輕慢不得,那是要被人唾棄的。
就連有些傲氣的百靈福地之人,此刻都異常的恭敬,甚至看張德明的目光,還帶著一些獨特的熱切,眼神灼熱而閃爍,恨不得把張德明吃了似的。
那灼熱的目光,讓被百萬人盯著的張德明都清晰的感受到了,有些無語。
“今天是本座的五行大典,也是本座的太上大長老的晉升大典,本座這一輩子,也算過的豐富,能走到今天,也算坎坷。
但是和在座諸位不少大修卻并不多么熟悉,諸位能來參加本座的大會,本座在此先謝過了!”見禮完后,張德明對著眾人說道。
“張長老客氣了!”
“張圣人言重了!”
“張道友之名,可老早就如雷貫耳!”
眾人一一回禮,熟絡間,一群樂舞部的禮儀弟子飄身而下,開始了本次大會的樂舞演奏。
晉升大典,作為一種慶典,倒是沒有多少其它的流程,本就是以認識張德明為主。
而剛才的個人生平,已經完美的完成了任務,因此之后的時間,大會顯得異常的輕松。
籌光交錯間,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最終在賓客盡歡下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