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急促的警笛聲再次響起。
靠在躺椅上淺睡的許默猛地睜開雙眼,監控器上的示警燈再次變紅,然而各個監控鏡頭里依舊什么都沒有發生,太過尋常。
許默推開監控室的門,環顧兩側,他走向美術館大門處的警報器。
這一次,懸掛在房上的吊燈燈光時暗時亮地交替,許默清楚地看見在警報器下方的位置:
出現了兩道血淋淋手印,女人的手印。
許默眉頭緊鎖,神經下意識地繃緊,他小心翼翼地將鬼域打開。
籠罩整座茉莉美術館,鬼眼同樣啟動,窺探著所有可能發生的異動。
這意味著那只躲藏在美術館里的鬼可能出來了。
關掉大門口的警報器,許默來到展覽大廳,他發現有幾幅畫的畫框掉落了下來。
許默將這些畫重新掛起,來到大廳的拐角處,將第二個警報器關閉。
不出所料,在第二個警報器上同樣出現有兩道血色的手印。
刺耳且惹人煩躁的警笛聲消停下來,許默冷靜地審視周圍,血紅的鬼眼在轉動,依舊沒有收獲。
當許默準備回到監控室時,展覽大廳里的唱片機里傳來低沉的笑聲。
像是一位女人在低聲地嬉笑,令人毛骨悚然。
許默無視過這古怪的唱片機,因為對于他來說,只要確定鬼已出現,就足夠了。
回到監控室里許默,收起鬼域。
許默不能長時間開啟鬼域,會對鬼眼的負擔加重,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許默不愿意去使用系統化作的鬼棺進行壓制。
許默重新將目光放在監控器上,調出大門處的監控,此刻他忽然發現:
大門處多出一張白色椅子......
許默當機立斷地起身,走出一探究竟。
然而當他來到美術館大廳時,原先監控畫面里的椅子消失了......
許默被驚出一身冷汗,他轉身回到監控室里看向大門口的處的視角,瞳孔猛然一縮:
白色的椅子靜靜地矗立在原處!
許默緩緩走到監控室的門前,通過拐角的縫隙看向大廳,還是沒有見到那張白色椅子。
這一次,許默開啟了鬼域與鬼眼,一同查看,仍然是看不見監控里的那張白色椅子。
似乎,他的鬼域失效了...好在除去鬼域不能查看美術館里的詭異外,其他的能力依然能使用。
如果這只鬼超出實力范圍,他會毫不猶豫地帶上徐啟,利用鬼域離開。僅從目前的情況上看,連他的鬼域都能被影響,這只鬼的評級至少在B。
許默退回監控室,調動監控攝像頭,查看茉莉美術館里的情況。
衛生間前與展覽大廳的監控鏡頭里,影像卡頓重疊,兩側的燈交替閃縮。
“滴鈴...鈴...”
座機響起鈴聲,但沒等許默接過,就掛斷了。
愈發詭異的氛圍下,許默將監控室的門帶上,在他關上房門的片刻!
氣溫頓時下降,一股濃重尸臭味襲來。
“咚...咚咚!”
有人在敲門!
將門反鎖的許默慢慢后退,血紅的鬼眼開始滲透出鮮血,沿著他的臉頰滑落,鬼域開啟。
幾乎在瞬間,許默就開啟自己的最強狀態,一旦那只鬼闖入,他就會立即將徐啟帶離茉莉美術館。
當許默想要借用鬼域看清那只鬼時,卻發現自己的鬼域范圍里空出一塊,而空出的那一塊就是監控室門外的那片區域。
緊接著,站在門外的鬼似乎發覺門被反鎖,開始瘋狂地敲打!
“咚...咚咚!!”
敲門的響聲在持續十秒后,悄然安靜。
下一秒,狂風驟雨般恐怖襲來。
監控室門上的把手瘋狂扭動,許默的呼吸都在剎那停滯。
忽的!
把手的扭動停止了。
許默松了口氣,似乎那只鬼已經離開。
監控攝像頭里的影像重新恢復正常,許默通過監控室前的攝像頭查看,門外空無一人。
整個茉莉美術館,只有兩處地方他沒進去過,位于展覽大廳后走道的衛生間與西走道的儲物室。
許默拿出手電以備不時之需,他借著大廳的燈光來到西走道的儲物室。
在打開儲物室后,許默仔細查看擺放在儲物室里的箱子。
現實卻讓他失望了,儲物室里的里除去一些雜物外,沒有任何的發現。
搜尋無果的許默準備前去衛生間查看,可當他重新回到美術館的大廳時,大廳頂上的照明燈已經熄滅。
手電筒的燈光打開,昏暗的走道頓時敞亮,許默來到監控室前,發現監控室的燈同樣被人熄滅,無論怎么樣開關都沒有反應。
茉莉美術館里的空調早讓徐啟關掉,可周圍卻籠罩著一種陰森的寒冷。
展覽大廳的燈還沒有熄滅,可拐角處的吊燈也開始閃爍,滋滋的電流聲似乎在告訴許默,:
它,在那里...
好家伙,監控室、大門的燈都給我熄滅掉,生怕我不會探尋到這里嗎?
許默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臉上露出瘋狂的神色,那讓我們直面吧!
他來到衛生間前,抬頭看向監控攝像頭,攝像頭的周圍徒生出兩道血色手印,與先前在警報器上的手印如出一轍。
終于,許默打開了茉莉美術館的最后一個房間。
“吱呀...”
衛生間的木門被許默推開,映入眼簾的血腥讓他愣住了...
整個衛生間的墻上都布滿了血色手印。
翁白石全身赤*地被鑲嵌在墻中,下半身埋進墻里,只有上半身露出。他的腰間與墻壁完美地貼合,鮮紅的血液就是他們連接的紐帶。
翁白石的頭發讓人剝了下來,可頭皮上卻沒有任何的血跡。
在許默注視著這位館主時,他空洞且黑暗的眼眶也在看著許默。
翁白石不僅僅失去了頭發,還有眼睛,他眼角滲出的血淚像是告訴許默,他的眼被它奪走了。
衛生間里的燈上圍繞著數量眾多的飛蟲,在許默路過鏡子前時,下意識地看向身旁徑直照向他的鏡子。
鏡子里的他,依舊沒有鏡像。
許默不敢久留,他不確定的貿然地照鏡子,會不會引起鏡子里“許默”的注意。
看到翁白石的慘死,許默心里忽然有了猜測:
剛剛的電話,興許就是翁白石打來的。在一些不知名的原因下,翁白石半夜回到茉莉美術館,但遭遇到鬼的襲擊而成為了被嵌在墻上的藝術品。
說來嘲諷,可能翁白石至死也不知道自己也會成為藝術品。
鬼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