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
許道瞧見三足鬼火鴉口中吐出的東西,心神當即震動。他立刻感覺周遭所有蚍蜉都遭受到了禁錮,似乎下一刻就都要被方觀海的幡子收入其中鎮壓。
這時現場響起方觀海的話聲:“狂妄小兒,你這蠱蟲,正合適作吾鳥食!”
嗖嗖嗖!一只只蚍蜉果真不斷的被攝入詭異幡子中,淪為了幡面上的一道圖案。
“槽頭威武!”、“道友威武!”
一旁的四個道徒和老蜈蚣瞧見眼前一幕,紛紛搖旗吶喊,吹捧方觀海。
其中老蜈蚣還厲聲叫到:“道友不要放過這廝陰神了,且先擒住他,再好生拷問。”
方觀海聞言,口中似笑非笑的吐聲:“入吾帷帳,陰神又豈能離去?”
聽見對方這話,蟲群中的許道暗道不好,他連忙試探四周,突地發現自己居然是上天入地都沒了門路。
方觀海使出的法器將他團團圍住,變出一方大大的囚籠,形如陣法,嚴密且沒有空隙。
如此一來,即便許道的陰神能以光速返回肉身,但四周被禁錮著,他陰神的速度再快,也只會一頭撞入對方的法器中,淪為對方的階下囚。
到時候,方觀海擒住了許道的陰神,可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一時間,許道心中也微悚。
“沒想到方觀海這廝居然還有如此厲害的法器,可以籠罩八方,讓人的陰神都無法返回。”
許道在心中又暗想到,若是他有這等法器,之前和夜叉門的道徒做過時,就不會只是做掉對方的虎妖陰獸,而做不掉對方的陰神了。
不過現在是許道成為了他人的籠中鳥,他須得趕緊為自己尋出一條生路。
話雖如此,但許道也并未絕望。
陰神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驅風操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半空,隱則化作青煙。
只要他能夠將方觀海的法器鑿出洞來,哪怕只是渺小一指頭大的孔洞,其陰神都能瞬間就逃出去。
而那方觀海為了能夠碾壓許道,其可是將七萬多蚍蜉全數禁錮在了法器之內。
有如此多的蚍蜉在,許道心中立刻生出了可行之計。
“這廝陰獸強悍,法器詭異,還是先退卻再說性命要緊。”他在心間暗自想到。
并且許道之所以要和對方糾纏也只是為了給尤冰爭取離開的時間。
此時距離尤冰離開已經許久,并且眼下又出現了此等斗法的狀況即便四周還有其他道徒這些人的注意力也都已經被許道和方觀海吸引。
綜上所述,許道目的已經達成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當即,他心中一個念頭落下附體的蚍蜉觸角顫動傳出一種滲人的沙沙聲,其妖氣沸騰,向四周所有的蚍蜉傳出命令。
嗡嗡!原本被法器壓制住的蚍蜉群,再次開始涌動起來。
方觀海察覺到蟲群的異動口中露出不屑的笑聲“垂死掙扎!”
其將法力一運轉,附體的三足鬼火鴉再次打落下綠焰鬼火,落入蟲群中,意圖燒死蚍蜉,打散蟲群令許道的動作失敗。
但令幾人驚愕的一幕出現了。
啪啪啪!一聲一聲爆裂的聲音響起,蚍蜉蟲群遭受到綠焰的打殺不僅沒有被打散,反而還瘋狂的涌上綠焰鬼火意圖用自己的身體撲滅。
同時有一只只蚍蜉在半空自行炸開,一邊炸開法器的禁錮一邊將蟻酸拋灑四周腐蝕法器。
霎時間方觀海的臉色微變,他陡地感到法力的消耗急劇增加。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許道的七萬多蚍蜉已經自行凋零過半,其尸首散落在半空中,酸雨一般掉下。
而剩下的蚍蜉則是聚攏了一團,形成了密密麻麻的蟻球,鑿子一般鑿向方觀海的法器。
原來是許道心中退意一生,他就直接命令所有的蚍蜉玉碎,自爆似的轟向方觀海的法器。
而一兩萬蚍蜉就可以圍殺煉氣后期的妖物,此時在七八萬蚍蜉的自爆擊打之下,方觀海對法器的操控瞬間失控。
畢竟此人手段再過厲害,但也仍舊只是煉氣后期的道徒,其非筑基修士,厲害的程度有限。
不多時,蚍蜉便在方觀海的法器上咬出一道口子。
原本完整的法器幡面,先是出現數個碗大的漏洞,后又變作人頭大小,蟲蛀一般。
“賊子!”
方觀海瞧見,他瞬間大怒,連忙提起法力,令附體的火鴉張口含出一顆火丸,往蚍蜉蟲群要鉆出的方向打去。
轟!一聲震動,蚍蜉群被炸死、打死數不清的數目,但依舊悍不畏死的從法器中鉆出,然后徑直撲向三足鬼火鴉。
嗡嗡嗡!沙!
詭異的蟲吟聲大作。
眼前的狀況讓另外幾個道徒的神色都發生了變化,他們頓時心中驚愕。
明明幾人看起來穩操勝券的局面,居然幾息不到的功夫便翻車了。
特別是老蜈蚣,它望著赴死自爆的蚍蜉們,心中暗想到:
“若是小賊剛才用這招對付俺,俺辛辛苦苦養成的老蜈蚣,可真就要假死變成真死了!”
它心中暗自慶幸著,又看見蟲群沖近方觀海的身側,開始爬上三足鬼火鴉的身子。
原本神采奕奕的火鴉,瞬間被蚍蜉爬滿,全身都是蠱蟲,顯得狼狽且暴躁。
“本道要殺了你!”火鴉開口,叫出方觀海氣急敗壞的聲音。
三足鬼火鴉急促的揮動翅膀,其頭頂上慘綠無比,鬼火在頂上結成了三尖冠帶似的形狀,垂下綠色絲帶,意圖罩住火鴉全身。
但許道此時已經下令,他讓所有的蚍蜉一起自爆開來,死也要在給方觀海咬上一口好的。
蚍蜉自爆,蟻酸四濺。
梟!三足鬼火鴉兀自啼叫著,發出呼聲,不知是火鴉自己在慘叫,還是方觀海在叫。
整只鴉子好似淋在了大雨中,身上得鬼火都被蚍蜉們撲滅許多,瞬間成了落湯雞一般的存在。
而此時,現場響起許道清爽的話聲:“諸位道友,后會有期!”
幽光一閃,許道的氣機徹底消失在原地,再無絲毫,應是陰神返回肉身了。
“賊子!”
現場只剩下暴躁如雷的方觀海,以及看呆了的老蜈蚣等人。
忽地,老蜈蚣注意到,方觀海本來生有三足的火鴉,其腳下第三足血淋淋的,皮都被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