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趙太恩突破境界的動靜十分浩大,陸長河全程看在眼里,此時聽他說話,竟是把突破的功勞全算在自己頭上,這讓陸長河有些受寵若驚,他稍作沉默,開口應答道:
“無需客氣,我今日來到臺上,只為了向你們分享修行方面的見解看法而已,至于能從我的分享中得到多少收獲,全看你們自己的機緣造化。”
趙太恩聞言,臉上的感激神色愈加濃郁了,覺得陸長河當真是一個人格無比高尚的仙師,比遠古時期教化四方的圣人還要偉大無私,對自己等人傳下無上劍道,更是讓自己連破兩重大境界成就究極元嬰,卻沒有半點索取報恩的意思。
臺下數十萬修士聞言也都是一片嘩然震動,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被陸長河偉岸的人格魅力深深折服。
趙太恩猶豫片刻,壯著膽子正欲繼續向陸長河詢問無極劍道的奧義,忽然間,他手中的兩把劍,一柄七品蒼水劍,一柄究極元嬰紫色小劍,同時顫動嗡鳴起來。
“啊咧?”
趙太恩一愣,不明白手中兩柄靈劍因何產生異動,很快他就發現,他并非是個例。
“我的劍……怎么又抖起來了?”
“搞什么鬼,剛才我都已經放手讓你飛一回了,是自己不飛的,現在又來?”
“雖然對于劍修來說,佩劍是相當于道侶一般的親密存在,可你不久前剛剛出軌過一次,現在這么快又想出軌,這樣是不是太欺負老實人了。”
“不對,陸仙師沒做什么動作啊,難道陸仙師無形中又發動無極劍道了?”
“還用說,肯定是陸仙師,除了陸仙師以外,整座廣場還有誰達到無極劍道第二重境界?”
“我的劍就是陸仙師的劍……有一說一,雖然我對陸仙師很崇敬,但是這一招實在太賴皮了,別人都是空手奪白刃
陸仙師卻是空口奪白刃。”
廣場下方
數十萬修士的佩劍毫無征兆再次劇烈顫抖起來,惹得一片驚呼喧嘩再度響徹。
陸長河再一次光榮的成為全場關注的焦點。
聽著眾人各種驚嘆的聲音
陸長河感到莫名其妙很無語,這回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心想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一發生什么風吹草動全往我身上賴
這就很沒道理!
我現在一沒裝嗶二沒講騷話
怎么空口奪你們白刃了?
正當陸長河郁悶之際,站在他面前的趙太恩開始鬼畜了,只見他的兩條手臂又一次上下劇烈猛晃起來,抖的比跳皮筋還夸張。
趙太恩震驚駭然
蒼水劍不受控制他能理解
畢竟它只是一柄靈劍,剛才也抖過一次了,可紫色小劍不受控制他就理解不了,要知道紫色小劍的本質是自己的元嬰啊,也是自己本命法寶一般的存在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它怎么能不受控制呢?
趙太恩困惑極了,很想撓兩下后腦勺
但他沒有多余的手去撓。
“我不行了!抓不住了!”
“罷了罷了,既然你一心一意要出軌離我而去
我就最后放手讓你飛一次
這回你可別再不飛了……”
“臥槽!你踏馬的還真飛了!快回來
我不能沒有你啊!”
隨著時間推遲,眾人手中的佩劍已是顫抖到某個極致程度,徹底抓不住了,霎那間,成百上千柄靈劍懸空漂浮,朝陸長河所在的方向“嗖嗖”飛掠而去。
其余修士見狀,頓時明白佩劍這回是真的要走,魂都差點嚇飛了,連忙不顧一切死死攥住劍柄,他們那咬牙切齒的拼命模樣,像極了挽留愛情的舔狗。
“無極劍道第二重,你們的劍就是我師尊的劍,劍來!”
霎那間,主位區域一直保持沉寂的李漠北驟然睜開雙眼,舌綻春雷朝天大吼一聲。
隨著他話音落下,無數正在拼命挽留佩劍的修士再也挽留不住了,成千上萬柄靈劍統統飛掠上天,甚至就連大乾皇帝、張玉蓉等人,以及趙太恩手中的蒼水劍和紫色小劍也一并脫手而出。
嗖嗖嗖嗖!
數十萬柄靈劍懸浮于蒼穹之上,放眼望去宛如一座完全由劍組合而成的山峰,遮天蔽日,光是看著就令人頭皮發麻。
這座龐大劍山在眾人震撼的注視下,洞穿虛空飛掠到陸長河頭頂上方,緩緩旋轉攪動,劍與劍之間彼此摩擦,發出銳利恐怖的金鐵交鳴之音。
“師尊,弟子悟了!弟子達到無極劍道的第二重境界了!”
李漠北對陸長河激動萬狀說道,臉上的欣喜神色溢于言表。
一時間,全場所有人呆呆注視著他,大腦短路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原來我的佩劍不是因為陸仙師發生異動,而是因為這家伙啊!
等等!他剛才說什么,他說他達到無極劍道的第二重境界了?
眾人滿臉匪夷所思表情,深深覺得李漠北就是一個妖孽,陸仙師講述的無極劍道掃除了我們修行路上的困惑迷茫,令我們產生頓悟突破,趙太恩這個變態更是連破兩個大境界成就究極元嬰,這我們也就不說什么了,而你竟然直接領悟無極劍道第二重境界?!
眾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然后想想李漠北剛才大吼的話語。
我們的劍就是你師尊的劍?
好家伙!我直接就好家伙!你妖孽歸你妖孽,但你至于用我們的劍拍你師尊的馬屁嗎,借花獻佛也不帶你這樣獻的啊!
我看你悟的不是無極劍道,而應該叫終極舔狗劍道!
人群中,趙太恩是最傻眼的一個,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他整個人都懵了。
我的紫色小劍呢?
我辣么大一個剛剛孵化出來還熱乎著的究極元嬰呢?
說好的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呢?
回過神來后,趙太恩眼睛瞪的像銅鈴,活像見到鬼一樣瞪著李漠北,“嘶”的一聲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何等可怕的無極劍道啊,一句話把我的究極元嬰都給整沒了!
此時,陸長河心中的震驚其實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小,他抬頭仰望懸浮于他頭頂上方的恐怖劍山,不禁干澀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