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河雙腿隱隱有些發抖,心想這多嚇人啊,萬一頭頂上那座劍山砸下來,自己當場就會被碎尸萬段砸成肉泥。
陸長河很想跟李漠北說,漠北,你是個好徒弟,你裝嗶想帶為師一把的心情為師很能理解,但像這種有危險的嗶就沒必要帶上為師了。
其實陸長河誤會李漠北了,空中的恐怖劍山并非他刻意召喚而來,先前聽陸長河講訴無極劍道的奧義時,李漠北陷入奇妙的頓悟狀態,他在蒼穹宗時曾吸收過鴻蒙紫氣,天賦和體質早已被提升到尋常修士無法想象的地步,因此他的頓悟也跟別人的頓悟不一樣,直接就悟出陸長河講訴的無極劍道第二重境界。
由于是剛剛掌握無極劍道,李漠北各方面都很生疏不熟練,無意間施展出無極之道,這才將眾人的佩劍統統奪取過來。
“感謝師尊傳授無極劍道!”
“咣咣咣!”
掌握了一門比他自創的十萬八千劍還要厲害的嶄新劍道后,李漠北激動的情難自抑,他情緒一上頭愛磕頭的老毛病就犯了,一邊說一邊朝陸長河雙膝跪下,磕出三個大響頭。
趙太恩見狀迷茫懵懂地撓撓后腦勺,心想原來被陸仙師指點過后要這樣子感謝他的嗎?
仔細想想好像是這樣,畢竟陸仙師傳授的是無上劍道,不管對他行多么大的禮都是理所應當的。
一念至此,趙太恩顧不上糾結他的究極元嬰跑哪去了,有樣學樣,也跟著李漠北對陸長河雙膝跪下,“咣咣咣”砸出三個響頭。
“多謝陸仙師傳授無極劍道,晚輩感激不盡!”
這一下子,頓時就引發起連鎖效應,旁邊的周雄杰雙腿一軟跪了下來,以頭搶地高喊道:
“多謝陸仙師傳授無極劍道,晚輩感激不盡!”
“咣咣咣!”
然后是大乾皇帝、張玉蓉、謝非三人下跪感激。
數十萬修士見狀大驚,受到了啟發,心想比自己厲害的人全給陸仙師跪了,自己憑什么還站著?
一時間,全場嘩然轟動,數十萬修士爭先恐后對陸長河五體投地拜倒
使勁磕出響頭。
眾人雖是在跟風磕頭
但他們都是心甘情愿發自肺腑的,陸長河今日這場講道
給每個修士帶來的好處都不可估量
這一刻,陸長河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甚至比他們師尊還高。
“多謝陸仙師傳授無極劍道
晚輩感激不盡!”
“咣咣咣!”
數十萬道磕頭聲融合在一起,比戰場上的擂鼓聲聽起來還要讓人驚心動魄。
陸長河感覺就像地震了一樣
茫然放眼望去
只見四面八方黑壓壓跪倒一大片,除了他以外,全場數十萬人竟沒一個人站著。
陸長河人都懵了,心想這是咋回事啊
難道磕頭是一種會傳染的病嗎?
陸長河沉默了半盞茶時間
數十萬修士也跪了半盞茶時間。
最終,陸長河受不了懸浮于頭頂上方的龐大劍山,頂著莫大壓力開口道:“大家都起來吧,無需多禮。”
“漠北,把劍都還給他們。”
李漠北恭敬點頭
抬頭朝空中的劍山望去一眼,大吼道:“無極劍道
師尊的劍就是你們的劍,劍回!”
話音落下
空中的劍山轟然崩碎解體,密密麻麻的靈劍仿佛流星一般
四散濺射飛回各自的原主人手里。
眾修士看著手里失而復得的佩劍
心情十分復雜感慨
今日他們與佩劍分分合合,可謂是一波三折命途多舛。
蒼水劍和紫色小劍重新飛回趙太恩手中,趙太恩頓時松了口氣,隨后像捂寶貝一樣將紫色小劍緊緊捂住,同時回頭朝李漠北十分警惕地瞅一眼,生怕他又惦記上自己的究極元嬰。
先前李漠北一劍斬出六十萬劍仙的場景,趙太恩看在眼里震撼在心里,他深知自己雖與李漠北處在相同境界,但絕不是他的一劍之敵。
后來趙太恩得到陸長河指點,連破兩重大境界成就究極元嬰,趙太恩雖沒有刻意拿自己跟李漠北做比較,但隱隱覺得自己應該可以跟李漠北一較高低了吧?
結果趙太恩沒想到,他是成就了究極元嬰不假,可李漠北比他更妖孽,直接悟到無極劍道第二重境界,并且只是張口隨隨便便說一句話,就把自己的究極元嬰奪走。
趙太恩覺得,這個無極劍道太強了,也太賴皮了,簡直是他的克星,成就究極元嬰之前,他不是李漠北的一劍之敵,成就究極元嬰之后,他甚至都不是李漠北的一句話之敵。
試想一下,自己跟李漠北站在擂臺上對戰,李漠北一句話把自己的究極元嬰奪走,然后“喀嚓”一聲把究極元嬰捏碎,劍在人在劍亡人亡,自己也就被他捏死了。
這架還有的打嗎?根本沒法打了啊!
如此看來,孵化究極元嬰未必是好事,趙太恩更情愿他孵化的只是普通元嬰,這樣最起碼他的命脈不會把握在別人手里。
趙太恩把紫色小劍捂嚴實后,忽然想到某事,抬頭對陸長河認真詢問道:“陸仙師,能不能問一下,你現在是處于無極劍道的哪一重呢,是第三重嗎?”
趙太恩太好奇了,他覺得李漠北只是剛達到無極劍道第二重就這樣強,身為師尊的陸長河肯定強大千百倍不止!
陸長河冷不丁被趙太恩問住了,心想無極劍道本來就是我瞎編的,你問我在哪一重?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一重啊!
陸長河沒有吭聲,下方的數十萬修士倒是急頭白臉地幫他回答:
“這種問題還要問,陸仙師肯定是處在無極劍道第三重萬物皆劍啊!”
“對啊,陸仙師這么強,想都不用想,絕對在第三重!”
“陸仙師只怕吹口氣都是劍吧。”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嘈雜話語,臺上的陸長河卻是忽然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
“我在無極劍道的第……”
“九重。”
此話一出,原本喧嘩不斷的廣場,瞬間鴉雀無聲死寂一片。
所有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議望著陸長河,嘴巴張的足以塞下一枚鵝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