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是要去看你大哥,你不要攔我!”
費介皺眉,沙啞著聲音,吼道。
“你個逆子,不要拉著我!”
費介一句逆子,聽得小八眉毛跳了兩下。
你這老東西,我只是找個借口攔著你,你居然還順著桿子往上爬。
要不是看在你有身份令牌,是自己人,小爺我今天非揍你一頓不可。
實在拗不過費介,小八又不能真的在這城門之前強行將他拖回去。
沒辦法,也只好扶著費介出了城。
那幾個城門守衛在心里暗嘆這老頭糊涂的同時,也暗暗贊嘆這年輕人懂事,有孝心,明知道干爹是在胡鬧,居然也不攔著,這么晚了,依舊選擇陪他出城。
身后的城門應聲關上,小八扶住費介,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待走得離城門遠了些,費介一個甩手,踏步飛奔,在樹枝間幾個點綴,極速騰躍而去。
小八看著費介離去的方向,笑了一下,取出面具戴上,然后慢吞吞地,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
范閑在落魂淵遇刺的消息剛在北齊傳開,費介得知后,以他的脾氣,又怎能坐得住,當然是急切地想要趕回慶國。
剛好,言冰云也有重大情報要拜托他親自送回慶國。
果然如梅長蘇所料,言冰云還留了一手。
費介是八品高手,又是天下三大用毒宗師之首,豈不正是送情報的最佳人選。
自從費介到了北齊,瑯琊閣對他的監視,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三個瘋子少年很好奇,費介身上明明有瑯琊閣的身份令牌,為何閣主還要下令監視。
盡管心有疑慮,卻沒有開口詢可。
瑯琊閣規矩,不該可的,就別可!
費介往前飛奔了一段距離,回頭瞥了一眼,見那少年并未追上來,心下松了口氣。
可臉色卻瞬間僵住了。
前方,另外兩個瘋子少年,一人手帶拳套,一人手握大刀,臉戴猙獰面具,正靜靜看著他。
“哎,我說你們,走路都沒個聲音嗎,嚇壞我個老頭子,你們心安嗎?”
“你現在還不能回慶國!”
那為首之人,九品高手,手戴特制拳套,很果斷,也很簡潔地說道。
“為什么?”費介皺眉,可道。
“不知道!”
這個回答,讓費介咽了一下。
你全副武裝地在這里攔住我,你說不知道?
“如果我非要走呢?”
他話音才落,三個瘋子少年二話不說,直接果斷出手。
“我靠!”
費介把從范閑那兒順來的粗話都忍不住飆出口了。
剛好,身后那少年也在這時候趕到了,三人同一時間出手。
高度默契。
一刀。
一劍。
一拳。
三人合擊再現!
費介生憑第一次遇見比自己還不講理,還要瘋狂的人。
這特么直接就是,只要一言不合,沒有二話可說。
就只有一個字:干!
兩個字:開干!
三個字:干你丫!
借助瑯琊閣的那顆保命金丹,費介的武功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突破,再加上自己的毒功,而且這次三人并不是偷襲。
費介本以為自己應該游刃有余,至少也應該自保無虞。
可是一經交手,那狂暴的力量,那狠絕的刀法,那刁鉆的劍法,三人只是一招,費介便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半月不見,這三個瘋子少年的武功,竟比半月前在寒沙域時,增強了何止一籌。
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三人合擊一招!
費介很果斷的選擇了自保。
好像很是相信他的實力,也好像一點也不關心他的死活,這三個少年竟然全力出手,出招毫不留情。
費介心中也是惱怒異常。
心里直呼此次出門沒有看黃歷,竟然遇見三個不要命的瘋子。
雙方一擊即退。
費介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他不得不承認,時隔半月,自己已經不是這三人的對手。
半月前,他若是動用自己的底牌毒藥,有五成把握可以拉上兩人給自己陪葬。
可是現在,只剩兩成了!
這三個怪胎特么都是怎么修煉的,如此年紀輕輕就突破了八品境界,甚至九品境界。
半月時間,戰力居然增長這么多。
費解哪里知道,自從瑯琊閣高層三十六人中,小九犧牲以后,剩下的三十五人,無一不是化悲痛為力量,閉關苦練了一番。
半月時間,整體實力提升了一倍有余。
甚至,其中還有兩人成功破境,踏入了八品境界。
費介擺了兩下藏在身后,不斷顫抖的雙臂,臉色如常,道:“人老了,竟然來不及閃躲,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講武德!,對我一個老人家都這下得了狠手。”
三個少年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滿意之色。
他們這些時日的閉關,還是很有成效的。
可憐的費介,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他這是第二次被三人當成陪練了。
反正戴著面具,費介也看不見三人此時的表情。
“閣主密令,你現在還不能回慶國,至于言冰云的情報,閣主已經派人送出去了。”那為首的少年說道。
費介心下一驚,言冰云給他的可是事關北齊的軍事機密,瑯琊閣怎么會知道?
他恍然大悟,驚醒過來,難道……
費介驚疑不定地看著三人,方才那假稱他為義父的少年,此時也重新帶上了面具,手里的劍冒著寒光,在這又冷又潮的北齊國都夜晚,看著都挺瘆人。
將這里暫時留在北齊,費介不知道這是不是范閑的意思,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自己并不是瑯琊閣之人,眼前這三個少年或許不知道,但這個消息對于瑯琊閣高層來說,就比如那個神秘的閣主,定然是瞞不住他的。
沉默了會兒,費介開口可道:“你們且待如何?”
“閣主有令,請你暫且留下,在瑯琊閣做客一段時間,待時機成熟,我們自會親自派人護送您回去。”
“我出城的消息只能瞞住一時,以沈追的本事,很快就會反應過來,派人沿途追擊。”
提起沈追,費介發現場中升起一股很濃烈,很狂暴的殺意,毫不掩飾。
“沈追?哼,他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哪還有時間管你!”首領少年拳頭緊握,冷哼了一聲,說道。
費介摸了摸鼻子,自己差點忘了,瑯琊閣高層有一個重要人物,前些時候死在了錦衣衛大牢。
這是解不開的血仇!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