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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微亮了起來,下了一夜的大雨終于收斂,遠方天際的黑云也悄然消散,露出了微光。
屋檐上不時還有水滴落下,砸在青石板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吱呀’一聲輕響,屋門被人從里推了開,陸雪琪邁步而出,
輕輕吸了一口微涼的氣息。
院中的槐樹下,十碗早就在那里鍛煉體魄,幾塊磨盤大小的光滑石塊在他手中仿佛輕若無物,變換著各種花樣。
見到陸雪琪出來,他連忙放下手中的物件,憨聲問了句好。
陸雪琪輕輕點了點頭,眼角余光卻是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屋門,見那邊還是沒有什么動靜,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我還有要事去往南疆,就不在此地多做停留了,你一定要看顧好她,知道嘛?”
十碗聞言連忙點頭,沉聲道:“師姐放心,有我在,誰想傷林師姐,先從十碗身上跨過去!”
陸雪琪皺了皺眉,冷聲道:“誰讓你注意這些,我是讓你...”
說到此處,卻是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又交代了一番其他事情后,也不再停留。
背后‘天琊’一聲嗡鳴下化作藍光,裹著她直沖天而去,瞬間消失在了遠方。
而就在陸雪琪走后不久,另一邊的屋門終于被人推開,林灼面無表情,
緩緩從屋中走了出來。
清晨的微光輕柔地覆蓋在她的姣好的面容之上,眼中莫名神光閃動,良久后,卻是突然對著十碗道:“十碗,收拾東西,我們...回青云!”
十碗愣了一下,連忙道:“師姐,你的傷...”
話還未說完,便被林灼抬斷,她輕輕笑了一下,道:“我這人,說好聽點叫隨性而為,不受拘束;說難聽點,那便是自私自利,獨善其身。”
頓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這才接著道:“一直以來都是師父他們忍我讓我,由著我的性子來,
如今這天下遭此大難,我青云更是岌岌可危,
在這里待了三月,師父他們不但一句怨言都無,還盡心盡力幫我找尋靈藥,幫我探查靈雷,青云門上下弟子數千,又有誰能得我如此待遇...”
十碗聽著她口中言語,張了張口,卻是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出來,他本來嘴就笨,此刻直急得撓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灼看著他的模樣,輕笑道:“我也知他們一定要讓你跟著我的原因,莫要擔心,我欠的這諸般債務尚未償還,不會那般不堪一擊的。”
十碗聽聞此言,這才放下心來,憨笑著點了點頭。
林灼看他還杵在原地嘿嘿傻笑,抬手沒好氣地點了點他,道:“還不快去收拾?”
十碗連忙應了兩聲,轉身跑回屋子收拾東西去了。
此時的天光已經打量,院中的老槐樹經過昨夜雨水的洗禮,顯得愈發清脆,生機盎然。
林灼抬步邁入庭院,徑直走到了老槐樹下方。
在那里,一方石桌靜靜擺放著,昨夜的雨水將石桌沖洗的光滑明亮,隱約還能看起其上刻畫的歪歪扭扭的線條。
那是當初金瓶兒在此養傷時,照著小茶的樣子刻的,可惜刻的歪歪扭扭,完全看不出來是小茶。
她抬起左手,指尖輕輕拂過,面上神色變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后,有呢喃隨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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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累了,就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等我回來...
至于那些魔頭,我定會讓他們...
血債血償!!!
青云山...通天峰...
往日里的仙家景象早已消失不見,巨大的云海之上,由晶瑩寶玉鋪就的廣場裂痕遍布,就連虹橋也被偉力撕裂開來,原本在虹橋上流下的水流在裂口處飛流直下,沒入了下方翻滾的云霧之間。
不時有青云弟子來回穿梭,將各種消息帶回位于頂部的玉清殿之中。
而站在云海向南面看去,原本廣袤的白云早已零星散落,遙遠的天際,無窮黑霧翻滾不休,隱約間,一座巨大的黑石山峰在黑霧中若隱若現,瘆人無比。
青云七峰方向,各有五色光柱沖天而起,匯聚于通天峰上方,形成一道巨大的彩色光罩,將黑霧死死擋在了數里之外。
玉清殿上,道玄真人高坐首位,他依舊是一身青袍,然而面色卻是有些蒼白,隱約間更有黑氣蒸騰而上,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只是不時傳出的幾聲咳嗽,讓侍立在一旁的蕭逸才眉頭緊皺,擔憂地看向自己恩師。
大殿之下,六張矮榻依次拜訪,然而此時卻是空出來了三位,只有田不易、水月、齊昊三人默然坐著。
就算是他們三人,也是面色蒼白,衣襟染血,顯然經歷了不止一次的慘烈斗爭。
殿門處突然有人一閃而入,來人一身錦袍,手握軒轅,卻是許久不見的曾書書,只是他此刻面目悲戚,看起來完全沒了往日的跳脫氣息。
道玄真人見他前來,面色微動,連忙問道:“怎樣了?”
曾書書咬了咬牙,抱拳道:“回掌門師伯,爹他至今未曾醒轉,我們用了各種手段,那魔氣依舊褪之不去,恐怕...”
說到此處,他已是有些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道玄真人聽聞此言,面色猛地漲紅,一聲聲壓抑不住地咳嗽響徹了整個大殿。
田不易聞言面色也是難看了幾分,連忙對著道玄真人道:“掌門師兄,還望保重身體,曾師兄這邊我們再試試,一定有辦法祛除那些魔氣的。”
良久后,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道玄真人終于壓下了氣息,咳嗽聲也小了起來。
他默然抬頭,看著殿中凄慘的眾人,咬牙對著身旁的蕭逸才道:“萬師兄呢?他出來了嗎?”
蕭逸才嘴角動了兩下,回道:“萬師伯自從當日進了幻月洞府,至今一直未曾出來。”
道玄真人聞言,氣息又是一陣翻騰,卻又疾聲道:“那...那位呢?”
這話問的毫無頭緒,但蕭逸才顯然明白自己師尊的意思,連忙道:“那位當日獨自攔下了兩只魔頭,回來后便一直沉睡,現在還在祖師祠堂中。”
蕭逸才說完這句話,便低著頭再無言語,殿中一時安靜了下來。
良久后,道玄真人突然慘笑一聲,道:“罷了,罷了...”
說著,他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對著田不易吩咐道:“田師弟,如今這般情況,勢必要有人進幻月洞府看看,三日后若是我和他都沒有出來,就由你來發號施令。”
聽聞道玄真人這如同托孤一般的話語,殿上幾人面色狂變,田不易更是豁然站起身來,大聲道:“師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