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院落內,廂房緊閉。
五條長約一米,通體泛綠的花骨蛇伸著腦袋,不停地游走。
而柳慶則是氣定神閑地坐在床邊,根本就不在乎。
花骨蛇喜歡攻擊移動的人與物,柳慶坐著不動,自然不會有危險,但他不可能一晚上一動不動,而觀察柳慶的表情,他并非是刻意地讓自己保持靜止。
就在這時,柳慶動了,他很輕松地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距離他最近的那條蛇鉆了過來,順著他的鞋子,飛快地朝著上面沖去,目標正是裸露的脖頸與頭部。
柳慶淡然一笑,驟然伸出手來,瞬間便抓住了花骨蛇的七寸,然后另一只手從七寸的下方,反著捋了一遍。
咔嚓!咔嚓!
速度之快,儼然一個老獵手。
隨后,柳慶雙手合力,朝著蛇腹一使勁,一個苦膽被擠了出來,而這條蛇也逐漸沒有了生機。
就連柳慶的媳婦都不知道,在柳慶十二歲時,曾經走丟過五個月,一位專門抓蛇的捕蛇人救了他,并教會了他抓蛇的本領。
由于柳慶的身份地位,抓蛇的本領在其他地方根本無法展現,他也沒有向任何人說過,但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在今日派上用場了。
雖然動作略顯生疏,但弄死區區五條蛇還是不在話下的。
以前,他還吃過蛇膽,但現在聞著濃烈的腥臭味,就將其扔到了一旁。
而剩下的四條花骨蛇,似乎感覺到了危機,在周邊游走,并未立即發動襲擊。
稍頃,一條花骨蛇再次沖了過來,可惜不過四息,便又死在了柳慶的手中。
大半個時辰后,五條化骨蛇盡皆身死,被柳慶扔到了門口內部。
臺吉在外面吃過晚飯后,便坐在客廳內飲酒,并想著順便聽一聽柳慶凄慘的叫聲。
但是,他等了足足近一個時辰,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不對啊,怎么能一直沒有聲音呢,難道他被咬死了?”臺吉當即一招手,讓那些護衛們將房門打開了。
臺吉探頭一看,五條花骨蛇血肉模糊地死在了門檻內,而柳慶一臉淡然地閉著眼睛。
“將他拉到院子里綁起來,今晚必須讓他簽下契約!”臺吉無比狂躁地說道。
片刻后,院子中央,柳慶被綁在一根木柱上。
氣急敗壞的臺吉朝著一旁的護衛說道:“將鞭子蘸上鹽水,給我抽,使勁抽,抽到他同意簽下契約為止!”
稍頃,一名護衛將一條長鞭蘸上鹽水,然后朝著柳慶走去。
“簽不簽?”
“呸!”柳慶轉頭啐了他一臉。
“老子我……我要抽死你!”
長鞭揚起。
就在快要打在柳慶身上之時,一道利箭驟然飛來。
利箭瞬間穿透了那護衛的喉嚨。
“有敵人,大家快……”一名護衛剛喊出聲音,又一道利箭飛來,瞬間擊穿了他的喉嚨。
“那里,在……”
再次,一箭穿喉。
頓時,院落里的護衛都不敢動了。
臺吉坐在椅子上,腦袋上滿是冷汗,雙腿一直在打顫。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勢,他見過的最好射手也沒有這般詭異和厲害。
而柳慶也是有些疑惑,按理說,大周派來的援兵不可能有這么快,而在北蒙他也沒有認識過箭術如此神奇的朋友。
嗖!嗖!嗖!
又是三箭。
這三箭沒有指向臺吉和其護衛,而是面向了柳慶。
柳慶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但當他睜開眼睛時,赫然發現,那三支箭將綁他的繩子全都射斷了。
而這時,一個護衛忽然動了一下。
嗖!嗖!嗖!
一箭穿喉,院子里所有的護衛全部被瞬間射殺,只剩下臺吉坐在椅子上不停顫抖。
“哐當!”
臺吉突然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道:“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爺爺你千萬不要殺我啊!”
一根長箭射在了臺吉的腦袋前。
“滾吧,告訴你們主子,爺爺們將在明日此刻取他的性命,讓他做好準備!”黑暗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是……是是,小人一定將消息帶到!”臺吉連滾帶爬地朝著外面逃去,不多時便沒有了身影。
就在這時,臉蒙黑布的順六出現在柳慶的面前,說道:“柳大人,你無須問我是誰,今晚我便會派人送你離開達圖城,至于復仇,我們來做即可。”
說罷,又一名黑衣人出現,帶著柳慶便朝著外面走去。
龍衛軍,即使面對自己人,也不會輕易顯露自己的面目和身份。
越神秘,越利于他們執行任務。
柳慶迷迷糊糊地便走了過去,他劫后余生,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離開達圖城。
“收隊!”順六高喊一聲,其他的龍衛軍戰士便各自撤去了,就連柳慶都沒有看到救他的到底有多少人。
夜半,臺吉一頭是汗地沖到了錫拉特兀的房門前,高喊道:“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此刻,錫拉特兀正在屋內與他的五位小妾做正事兒呢,突然聽到這道鬼哭狼嚎的聲音,不由得大怒,光著腳便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臺吉,你找死嗎?大半夜喊什么呢?”錫拉特兀憤怒地說道。
“老……老爺,不好了,柳慶被人救走了,那伙人揚言明晚就要殺你呢!”
錫拉特兀大驚,問道:“你看出他們是什么人了嗎?”
臺吉搖了搖頭。
“他們來了多少人?”
臺吉搖頭。
“那他們朝著哪個方向去了?”
臺吉繼續搖頭。
“砰!”
錫拉特兀一腳將臺吉踹了出去,怒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還回來干什么,死在那里不就行了!”
“老爺,雖然我不知他們是多少人,但他們十分厲害,那個宅子的二十多個護衛全都死了,并且全都是一箭穿喉,老爺,咱趕緊跑吧,那些人簡直就是惡魔!”臺吉氣喘吁吁地說道。
錫拉特兀微微皺眉,道:“我去哪里都不如這里安全,今日我剛獻給了城主額敦三萬兩銀票,他已然應允,可以派遣府兵來保護我,你明早去一趟城主府對接即可,無須大驚小怪,我不信他們還有本事殺掉曾經上過戰場的府兵!”
說罷,他朝著臺吉擺了擺手,便繼續進屋做正事去了。
臺吉欲言又止,然后自言自語道:“明晚還是遠離這里最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