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形工事后練習白桿兵軍陣的長槍兵也適時地加入了戰團。
擅長于山地作戰的鴛鴦兵和白桿兵在獅臥山這種地形,優勢顯露無疑,往往十余人的小陣糾纏住幾個滿洲兵,他們利用盾牌掩護后面的狼筅、長槍、火銃的交叉攻擊。
再更小的范圍內,則又分成三才陣、五行陣,互相掩護,輪流進擊,一時間沖突過來的滿蒙大兵竟然被靖南軍阻截。
兩千余定南藩下漢軍分做幾股,以三十至四十人為一批次,不間斷的向著坡上放著銃,直將那些躲藏在工事后的靖南軍火銃兵壓的無法抬頭。
獅臥山上,鐵戰有些頂不住了,由于壕溝被清軍填平,而定南蕃下的漢軍火力又較之靖南軍更為犀利,壓制了已方的火銃兵抬不了頭。
若不是那些架設在崗樓和碉堡里的火銃和火炮不停地開火,或許那些滿蒙大兵已經突入了靖南軍的工事。
于佑明也不含糊,長槍一招,帶著幾個小隊的鴛鴦軍陣迎了上去。
“殺……!”
六七支標槍從前排的盾牌兵手中擲了過去,沖突過來的滿蒙士兵連忙用刀格擋,就在他們格擋的瞬間,那些狼筅兵透過盾牌的縫隙拼命地往前捅刺,數名火銃兵適時地放起了火銃。
輪番的打擊下,阿密達和勒音克的戈什哈就有近十名被打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靖南軍的打擊,沒有讓阿密達等人害怕,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兇性,仗著身上的雙甲揮舞著長刀死命地往前突擊,幾個人從不同的方向砍殺前排持盾的靖南軍。
一連砍死了幾個靖南軍的勒音克渾身是血,依舊頂著靖南軍的狼筅往前沖突。
一時間靖南軍的工事前,清明兩方的人馬,不斷地有人倒下,到處是殘肢碎肉尸體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于佑明冷笑一聲,他自幼跟其父親于世忠苦練武藝,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哪里會畏懼阿密達等人。
他親自持槍突進,對著阿密達和勒音克的方向直沖過去,一把長槍使得梨花帶雨,密布透風,幾乎每一槍都能刺中一個滿蒙兵的頭顱。
仿佛破開潮水一般,擋在他身前的滿洲兵和蒙古兵紛紛避讓。
“賊將,你給我死來。”
勒音克看到于佑明如此勇悍,也是當機立斷,提刀就對著于佑明殺來。此人似乎就是這幫賊軍的主將,只要殺了他,靖南軍的軍陣就會崩潰。
于佑明也是打的同樣的心思,提著長槍就對著勒音克突刺。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勒音克面對于佑明來勢洶洶的一槍,只能用手中長刀格擋,誰知于佑明化刺為掃,那長槍猛地抽在勒音克身上,抽的勒音克翻倒在地。
于佑明得勢不饒人,搶步上前,對著仍在地上翻滾的勒音克不停地突刺。
突然他感到腦后風起,卻是連忙矮身躲避,手中長槍也是對著身后猛地一抽,卻是將那偷襲之人也抽翻在地。
偷襲的不是別人,正是阿密達,他看到勒音克有危險,卻是搶身來救,卻不防被于佑明一個回馬槍抽倒在地。
勒音克著這個空擋卻是爬了起來,揮舞著長刀救下了阿密達。
看著面前的兩名敵將,于佑明絲毫不懼,那長槍如同毒蛇一般對著阿密達兩人左刺右擋,直打的阿密達和勒音克連連后退。
“呯、呯……”跟著于佑明過來的火銃兵突然開火,正在躲避刺殺的勒音克猝不及防被炮子擊中,饒他身著雙甲,也不免受傷,那傷口的血汩汩而出,被跟上來的于佑明一槍刺死。
阿迷達眼看勒音克中銃,連忙揮刀來救,卻又被于佑明麾下的士卒阻擋不得上前
于佑明猛地上前,抽出長刀將勒音克首級砍下,高呼道:“賊將已死,還不投降?”
看到主將如此勇悍,靖南軍的士卒瘋狂了,他們高唱著戚家軍軍歌,對著當面的清軍猛沖。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與義兮氣沖斗牛。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干犯軍法兮身不自由。號令明兮賞罰信,赴水火兮敢遲留?上報天子兮下救黔首,殺盡倭奴兮覓個封侯!”
士氣如虹的靖南軍和兇悍的滿洲兵在獅臥山殊死搏殺,一方人多勢眾,一方憑借地利,到也殺得旗鼓相當,只那不斷倒下的士卒昭示著這是一場慘烈的廝殺。
而那些碉堡火力不能覆蓋的區段,甚至有少量的滿蒙大兵已經沖突到環形工事面前。
后隊的綠營兵看到滿蒙大兵如此悍勇,也是士氣大振,跟著那些滿洲兵、蒙古兵后面狂沖猛打。
山上殺奔過來的靖南軍打出的旗號,排出的陣形,柳州副將蔣奇極其眼熟,很快,他就知道對面殺來的明軍是哪路人馬了。
仗著地形的優勢,兩千余靖南軍分成兩百余個小陣,相互依托著迎向了滿蒙大兵。
“銀子?老子這里有的是銀子,就怕沒人來領!....廢話我也不多說了,看旗號,各營出陣,隨我殺個痛快!戚家軍沒有貪生怕死的孬種,咱靖南軍更沒有畏敵避戰的孬種!”
清軍以滿蒙八旗為先導,在付出了數百名滿蒙精銳的代價下,破開了靖南軍的防線外圍的土墻和木柵,逼近了靖南軍的的環形工事。
那些有過投降之心的綠營兵將佐羞愧之余,也帶著親衛朝著靖南軍的營壘決死沖鋒。
山下的羅可鐸神采飛揚地對著身邊的戈什哈佐領剛圖哈說道:“打戰,還是要看咱們滿蒙大兵,要不是咱們人太少了,何必要用那些無膽的綠營兵。”
“常言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大帥招你們當兵,百姓們拿血汗錢供養你們,為的是什么?為的就是你們能夠逢戰必上,逢敵必戰,我戚家軍逢敵必亮劍,進則生退則死。”
“殺!”
于佑明長槍猛地一揮。
兩千多經過嚴格訓練的戚家軍戰士列出鴛鴦陣,向著沖鋒的清軍迎去。
沒有讓線國安多等,就在部分滿蒙八旗快要沖突到靖南軍防線前的時候,靖南軍環形工事后陣打出了一面麒麟軍旗。
那是戚家軍的軍旗,于佑明站在兩千余名新練的士卒面前狂吼道:
他們狂沖猛打了好一段路程,饒是他們勇悍過人,也在靖南軍的軍陣前被動挨打,不時有人被狼從筅掃翻在地,然后被跟上來的長槍兵刺殺。
阿密達和勒音克二人看到靖南軍的軍陣居然壓制了已方的滿蒙大兵,一個個怒氣勃發,提著刀子分別帶著十余個戈什哈就朝著靖南軍的軍陣突襲過來。
“現在,你們跟著我去殺韃子,為了梧州的家小,你們敢還是不敢?大帥律令煌煌,一個滿洲兵二十兩銀子,你們敢不敢掙?”
“一眾士卒紛紛大笑,大人就怕你給不起呀!”
高坡上指揮的線國安卻一直皺著眉頭,哪怕是滿蒙大軍已經突破了靖南軍的土墻,他高舉著千里鏡,想要看看那些殺退綠營兵的那支兵馬有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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