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上課。
早晨七點半，操場上就響起了大一軍訓的口令聲。
“一，二，一”
一片綠油油的人群在操場涌動著。
蘇航背著單詞，慢吞吞地走向教學樓。
用空余時間學習，這樣可以讓自己的大腦處于興奮，更容易進入學習狀態。
第一節建筑材料，名叫魏勝。
他是一個雖然頭發花白，但是依舊活力十足的教授。
一節課100分鐘，中間會有10分鐘休息。
當然，也有老師選擇上課。
例如高數，再如英語。
再如，眼前的魏老師。
蘇航依舊認真聽著，時不時做一點筆記。
聽課早就試驗過，可以作為課內學習。
做筆記更是可以提高評分，積極響應老師亦是如此。
所以蘇航一直在搶答魏老師提出的小問題。
不過因為第一次上課，也沒提前預習，所以答錯不可避免。
但是蘇航不介意，查缺改錯難道不好嗎？
準時到來的四星評分回答了這個疑問。
好！當然好！
“老師，我知道！”
蘇航又一次舉起手。
魏勝老師眼里又是欣慰又是贊許，但是還是沒讓蘇航回答。
“給點機會給其他同學吧，老師已經記住你了，保持下去，我保證你這門成績能拿90分以上。”
然后魏勝老師就點了另外一個舉手的同學。
平時成績主要就是出勤、作業、課堂表現。
當然，最后實際打分時還會參雜一些個人因素。
比如，這人就差一點掛科，我再多給他一點吧。
再如，這位同學考這么好，平時作業怎么可能這么點分，多給點吧。
總之，平時分充分體現了什么叫“全靠老師抬一手”。
下課后會有一個大課間。
不過蘇航看著那就差20分鐘的獎勵時間，強迫癥犯了。
繼續學吧。
第二節是結構力學，一個忘了自我介紹的禿頭老師。
全程也很沉悶，幾乎沒有互動。
蘇航只能靠瘋狂記筆記，算老師講的例題來拉高評分。
就這樣，蘇航結束了一上午的學習。
完成了四個小時的課內學習。
剛一走出教室，黃坤就搭住了蘇航的肩膀。
“今天你格外積極啊，受什么刺激了？”
“怎么會？”蘇航回道，“我一直都這么積極好吧。”
“補考分數馬上就要出了，怎么樣？緊不緊張？”
黃坤覺得自己得提前給蘇航打預防針。
“我覺得我考的挺好的。”
黃坤不信，“你沒聽說過嗎？”
“說自己考得一般般吧，那就是滿分了。”
“說有幾題不會做的，那就是95以上。”
“考完就說自己考得好差，蒙了好幾題，那就是90以上。”
“要是說考得還好吧，基本做出來了，那就是80上下。”
“如果覺得這次考試穩了，那估計就掛了。”
蘇航疑惑地看著黃坤，“哪來的歪理？”
黃坤頗有些自得地收起手機，說道。
“我根據上個學期我們班群里考完之后的發言，以及我后來打聽到的分數總結起來的。”
黃坤一副“一般人我不告訴他”的模樣讓蘇航覺得有些好笑。
“你這沒有統計意義啊。”
“這隨機性太大了。”
蘇航不以為意。
可黃坤不這么覺得，“怎么沒有，我翻給你看。”
說著，黃坤打開了他的朋友圈，一直拉到上個學期期末考試周。
只看到班上的張念東同學的朋友圈發的格外勤快。
“高數涼了啊！好多題不會寫，全靠蒙啊。”
“C++真的太難了，有幾題都不會做。”
“這思修，我還是有點心虛，估計考得一般，我向來對這類科目不感冒。”
幾乎每一條下面都有班上同學的留言鼓勵。
“……”
蘇航無語了。
張念東這人他知道，上學期加權也上了九十，不過比起宋玉函大佬就差遠了。
至少在對自己的認識上。
“嘿嘿，現在你信了吧。”
黃坤朝蘇航擠眉弄眼。
“所以，假如你想考好的話，考完就說，‘唉，考得一般般’。”
蘇航又無語了。
以前怎么沒發現黃坤這么不靠譜呢？
“這取樣太少了，沒有參考意義。”
蘇航直截了當地說道。
黃坤嘿嘿一笑，沒有理會。
突然，黃坤一聲驚呼，“我靠！”
“補考成績出來了！”
“我考了61分！老師保佑啊！”
黃坤直接喊了起來，像他那樣沒心沒肺地估計也是班上獨一份了。
蘇航很淡定地打開自己的手機，刷新一下微校園。
理所當然地，80分，蘇航愣住了。
黃坤在一旁直接湊過來看蘇航的。
“我去，你怎么能考八十分？！”
蘇航沒理會黃坤，皺著眉頭回想自己的答案，沒有做錯啊，怎么只有八十分？
難道是哪一題算錯了？
還是選擇題忘了填上去？
還是老師算分算錯了？
蘇航本來很自信，確定自己能拿滿分，也算是給自己的努力一個交代。
為什么只有八十？
黃坤見蘇航愣住了，搖了搖蘇航的肩膀。
“蘇航，怎么了？你過了啊！太高興了？”
蘇航把手機放進口袋，雙手拉緊書包背帶，“你先去吃飯，我有點事。”
說完，蘇航直奔董利老師的辦公室而去。
宋玉函一直就跟在他們倆身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送。
呼呼呼~
蘇航一口氣從教學樓跑到另一棟辦公樓，又一口氣爬上四樓董利老師的辦公室。
幸好老師還在。
董利老師正在埋頭寫著什么，看到蘇航有點驚訝。
“董老師，為什么，為什么我的補考成績只有八十分？”
蘇航說話還在大喘氣。
董利老師拿起邊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說道。
“不要著急，先坐一會，我明白你的疑惑。”
董利老師繼續給蘇航解釋。
“補考有一條不成文的約定，就是最多只能打80分。”
蘇航有些驚訝，這和自己想的有點不一樣。
“這其中的原因，告訴你也無妨。”
“曾經沒有這條規定的時候，就有一些同學鉆空子。”
“他們覺得考前沒有準備好，就用各種理由申請補考。”
“然后在暑假瘋狂復習，借此刷高加權。”
董利老師又抿了一口水。
“所以后來我們老師之間就約定好，假如補考的分數低于70分，那就照常給分。”
“要是分數再高，那就看情況給多幾分，但是就是不能高于80分。”
“你這次考試確實是滿分全對，但是我也只能給你80分。”
蘇航道了聲謝，有些失落地離開了辦公室。
董利老師看著蘇航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
其實董利老師隱瞞了一些真相。
確實有些人借助補考來刷加權。
但是他們并不是通過自己在暑假的努力來提高成績。
而是買通了一些內部人員，拿到了卷子。
因為卷子在期末考就會從A、B卷中隨機挑選一份。
那個時候，卷子就已經不再是保密狀態了。
董利老師不認為蘇航是這樣的人。
不論是自己判斷，還是從宋玉函等人的側面印證。
蘇航不過是被這一約定誤傷的。
董利老師又重新回到辦公桌，繼續寫著建議信。
這是一封關于嚴肅大學學風，打擊學術、考試造假的建議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