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飛天被忽然出現在他自己眼前的陌生男子給嚇住了。
“你是誰?”
推椅子,手就往下邊掏東西。
高昂也沒攔著他,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蹬了一腳辦公桌,整個人往后退了兩米:
“打這里,瞄準了,別歪了啊!”
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高昂嘲諷道,“你看我,還給你騰了個距離,免得弄臟了你的辦公桌……”
“砰!”
甄飛天二話不說,也不等高昂把話說完,抬手就是一顆花生米。
“臥槽,來真的?”
說實話,高昂想過甄飛天可能會用武器指著他,讓他報上名來或者離開他的住所。
甚至也想過,他會叫保安什么的。
但是唯獨沒考慮到的是,他會直接開火。
那顆花生米在高昂的眼中越來越大,當這顆花生米充斥了他的眼球的時候,高昂左手一抬,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它。
第一次玩這種高風險的動作,所以用的力度大了點。
兩根手指直接把花生米給夾變形了。
辦公桌背后的甄飛天看到這幅不可思議的畫面,整個人都愣住了。
納尼?
手抓子彈?
沒看錯吧?
拍電影呢?
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腦袋,再次仔細看了一眼,沒錯,是手抓子彈。
子彈都尼瑪變形了,本來圓乎乎的直接變成了這頭圓,中間扁的……奇怪玩意!
恐懼之下就是失措,失措之下就是下意識地扣動扳機。
“砰砰砰……”
左輪里邊的七顆花生米,一個不拉地朝著高昂飛了過去。
驚慌失措之下,甄飛天也控制不住準頭了,閉著眼就是一頓猛干。
“給我死!什么吊東西!死啊!”
“啊啊啊啊”
一陣猛烈輸出之后,甄飛天的情緒得到了釋放。
整個人就像脫了水一樣,扶著老板椅搖搖晃晃,甚至不敢睜開眼睛。
吞咽了幾口口水,狠狠喘了口氣,甄飛天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特么到底是誰,你到底是人是鬼?”
眼前那人還是好好的,甄飛天直接崩潰了。
還想扣動扳機,可是里邊沒子彈了啊,“咔咔”聲他也聽不到,就是一個勁兒地沖著高昂嚇唬人。
高昂嘆了口氣,兩雙手夾著的七顆花生米在羊毛地毯上,沒有一絲聲響。
“好好說話不行么,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走到甄飛天身后,高昂把僵硬地甄飛天按在椅子上,并且從酒柜里吸過來一瓶不知名的洋酒,還有兩個酒杯。
倒滿了一杯,塞到甄飛天手里,拍了拍他的老嫩臉,“喝點酒,壓壓驚,咱們慢慢談。”
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也給自己倒了杯酒,品了一口,美滋滋地砸吧了一下嘴,“甄總品味不錯啊,這瓶酒挺貴的吧?”
“你到底是誰,想干嘛?”
甄飛天可沒空喝什么酒,癱在椅子上,盯著高昂,眼中滿是恐懼。
“我是誰不重要,至于我想干嘛……很簡單,問你幾個問題,順便討點債。”
“什么問題?”
甄飛天直接忽略了債的那問題,他又不缺錢,大不了破財消災就是。
“第一,你和莉莉安什么關系,第二,你和夏建成什么關系,別急著回答,好好想想,把你們所有的過往一字不落地給我說出來,不然……這顆花生米就是你的下場。”
高昂笑吟吟地把手里的花生米碾碎,然后揚起一陣金屬灰塵。
這個動作再次把甄飛天給嚇壞了,情不自禁地往后又退了退,直到2靠近落地窗,整個人和高昂拉開了四五米的距離,這才感覺到稍微有些安全感。
“莉莉安啊……他是英倫的一個貴族,我們只是合作關系,她說要搞一個什么‘長生計劃’”,我就投了點錢;至于你說的夏建成,也是我的一個投資商,但是后來他撤資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在甄飛天說話的時候,高昂一直盯著他的雙眼,同時聽著他的心臟跳動和呼吸頻率等。
眼光略顯穩定,但是仍然有控制不動的飄忽感。
臉上很鎮定,但是內心很不穩定。
心臟跳動不穩定,比剛開始的頻率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你不老實啊,我說過,說實話,你!沒!聽!懂!么?”
高昂一字一句地問道。
每說一個字,甄飛天左手的指頭就自動消失一個。
是的,就是消失,完全泯滅的那種消失。
起初的時候,甄飛天還沒有察覺,可是他看到了高昂的眼睛注視的方向。
當他低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左手竟然沒了手指頭。
緊接著,就是一股劇痛。
這股劇痛傳遍全身,十指連心啊,痛得他差點暈過去。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暈不過去。
這一刻,甄飛天第一次覺得,暈過去是最幸福的事情。
“混蛋,你到底是誰,你對我做了什么?”
“沒做什么啊,懲罰你一下而已,我說過,對我說實話,如果你再說假話,你的右手也是這個下場。”
這一次,甄飛天沒再扯淡,把他和莉莉安還有夏建成之間的關系,倒了個干干凈凈。
“也就是說,你是知道長生生物那件事兒的?”
“是……但是我被逼的啊,我身在外國,只能……”
“閉嘴,你知道如果‘長生計劃’爆發了,國內會怎么樣么?你這個王八蛋!”
高昂恨不得把甄飛天這個人給活剮了。
當初如果不是他偷偷給趙局的郵箱里塞了個消息,估計現在這些王八蛋的陰謀就得逞了。
真到了那時候,就算他有超能力,也別想解決這個大麻煩。
那可是成百上千,甚至上萬,甚至有可能是幾十萬的東國精英……
高昂實在忍不住,沖著甄飛天就就是幾個大耳光。
他還不敢用力,只能收著力道,。
就算是收著力道,噼里啪啦幾個大耳光下去,甄飛天的臉頰也腫成了豬頭臉。
“別打了,別打了……5555”
甄飛天怎么可能躲得過高昂的速度,就算他雙手抱頭也是無用。
臉疼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屈辱,疼痛,還有嘴里脫離的牙齒,甚至還有悔恨……一股腦地齊齊涌進了甄飛天的腦袋中。
“噗嗤”
等高昂收手之后,甄飛天吐了一口血水,里邊還夾雜著幾顆白生生的玩意兒。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要怎樣?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是你真的以為你就天下無敵了?我甄飛天是怕死,但是也絕不會被你這樣侮辱致死!”
甄飛天怎么滴也算是一代忽悠大神,對于人性的把握還是比較到位的。
他看的出來,高昂已經發泄了大部分的火氣。
這個時候,他就得裝得硬氣一點,好給自己爭取一些談判的籌碼。
他是告訴了這個人一些東西,但是還有些秘密,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包括他的家人。
“喲呵,有底氣了是吧,硬氣了是吧?”
高昂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手,蹲在甄飛天旁邊,抬頭盯著他那張豬頭臉,笑呵呵地說道,“你能有什么秘密?你認識id那些人我給你捋一捋哈……夏建成,人沒了;莉莉安,你還能聯系到么?令狐不器對吧,現在被關在和你沒多遠的地方,我估計你就算知道,也沒法見到他本人吧?況且呢,你這樣的小嘍啰人家根本也沒放在眼里啊,別說你想見他了,就你這個看著很有錢的混蛋,走到人家門口,那些保安都能一槍崩了你!”
說到最后,高昂拿起甄飛天的那把黃金左輪,頂在了他的腦門上,“就這樣,‘砰’的一槍,你就和你那在國內還給你養孩子的美麗大明星媳婦,古德拜了!”
把左輪扔到辦公桌上,高昂返回自己的那張椅子,把雙腳放在甄飛天的辦公桌上,繼續說道,“你也不用給我說你的什么秘密,我剛才說的那些人,夏建成和令狐不器你估計是沒什么料了,最多也就是道聽途說一些莉莉安的東西吧,或者是……她告訴你的,用來恐嚇你或者誘惑你的吧?”
高昂換了個姿勢,右腳搭在左腿上,一晃一晃的,“她是不是告訴你說,他們多特家族是什么古老尊貴的血族?”
“你怎么知道?”
“血族”兩個字一出,甄飛天就不淡定了。
這可是他壓箱的秘密啊,他本來還想靠著這個秘密,看看能不能從眼前這個人手里保住一條狗命。
現在看來,人家知道的比他知道的還要多。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血族的起源。我不知道莉莉安是怎么忽悠你的,但是吧,我覺得作為現代人,最起碼分辨是非的能力得有吧?你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什么血族,存在什么神靈?”
“是真的,真的是真的,她給我展示過,”甄飛天的腦袋點得就跟小雞啄米一樣,似乎想用自己的腦袋抖動頻率,把高昂給點服了,“她可以從這里,直接跳到一樓,毫發無損!”
甄飛天指了指樓外,言辭頗為激動,“而且她還能從一樓,徒手攀爬進來,她蹦一下就有十幾米高,一拳就能把我的車打個大窟窿,你說,這不是神是什么?啊?”
說到最后,甄飛天直接吼了出來。
可能是想到了莉莉安當初的神奇表現,甄飛天頓時覺得自己有了莫大的動力。
臉也不疼了,也不怕了,沖著高昂就是一頓咆哮。
沒等他沾沾自喜完畢,又被高昂一巴掌拍到了地攤上,“什么狗屁的神,你說的是這樣么?”
在地上打了兩個滾,甄飛天好不容易重新爬了起來。
聽到高昂的話,抬頭看了一眼,頓時驚呆了:
“你……你怎么也能飛?你也是血族么?那你更不能這么對我了,我可是多特家族的忠實合作伙伴,我給你說,我剛才說的只是一部分,我知道很多多特家族的秘密,比如他們的山國基地,比如海外的……等等……”
說著說著,甄飛天的聲音小了起來。
他發現他自己說錯了話……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還是說,你認為我沒辦法從你這腦瓜子里挖出來這些?”
高昂看了一眼甄飛天的左手,“你的左手都這么慘了,你難道想做一個沒有手,沒有腳的人?”
聽了高昂這番話,甄飛天立馬安生了下來,縮在老板椅里,就跟一個無助的小姑娘一樣。
“說吧,多特家族的基地在哪里,我說的是山國17號基地。”
“17號基地你都知道?”
“廢話,我知道的遠比你知道的多,不想受罪的話,老實點。”
又瞄了一眼甄飛天的左手,直接把這家伙嚇得一個激靈:
“在隔壁,死亡谷,海外基地是……”
死亡谷?
得到這個信息的高昂反而有點意外,他本來以為多特家族的基地會是51區來著。
死亡谷這個地方,對于高昂來說不算陌生。
他對世界上很多奇怪的地點,都有做過淺薄的研究。
比如北湖省的神農架,比如羅布泊等等,當然也包括山國的這個死亡谷。
只不過他當初的了解也僅僅局限于網絡上,或者一些野史雜質。
從歷史來說,死亡谷可以追溯到9000多年前印第安人的文化殘骸時期。
里邊有眾多印第安人的古老遺跡,其中當然包括一些傳得神乎其神的預言傳說什么的。
但是真正讓死亡谷名聲大噪的,還是在150多年前那些事情。
1849年冬,一列往金山的淘金隊橫越該谷,因不敵此地惡劣的天候,導致多數人遇難。
成功穿越山谷的少數人在離開此地時傷心地時說了句“GoodbyedeathValley(翻譯:再見,死亡谷),DeathValley由此得名。
由于此地干旱和熊熊烈火般的氣候,讓不少以死亡谷為捷徑,前往金山的淘金客,不幸葬身于沙漠之中,山國死亡谷更加為眾人所熟知。
從地理角度來所,死亡谷是北山洲最低點,海拔只有86米。
而它同時又是北山洲最熾熱、最干燥的地方。
還有一點,山國死亡谷是山國著名的某某空軍基地以及太空實驗場所,航天穿梭機每年在這里數次升空和回收,并且火星探測器的實驗也是在這里進行的。
當然,這些都為死亡谷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
而讓它更神秘的,則是石塊漂移之謎。
在死亡谷中的一片區域內,存在著這樣一個奇怪的現象:那里的巨大石塊會自行緩慢移動,從而在干涸的湖床上留一道長長的軌跡。
在起初的時候,這個異像讓偶然發現的人頗為驚奇,并且口口相傳。
而到了近代,有了攝影技術,這一現象再次被廣大網友所知。
按照官方和科學家的解釋是:巖石在冬季被包在冰中,然后隨著湖床融雪、變得泥濘,冰使得巖石浮在泥土之上,在強勁的荒漠風的吹動下,巖石就能輕而易舉地“行走”。一塊小浮冰塊,恰恰有一個平面向下,這樣就會在軟泥上留下一條軌跡。相關人士還指出,在適當條件下,微風就能使巖石行走起來,因為冰使它們浮起來,減小了面與面之間的摩擦。
有傳說,有歷史,還有和外太空相關的各種猜測,再加上死亡谷里面的累累白骨,讓死亡谷直接盛名在外。
“有點意思了,看來我得去死亡谷溜達一圈了,說不定會發現有趣的東西。”
摩挲著下巴,高昂開始計劃下一個探索之地。
只不過在去死亡谷之前,他得把甄飛天這個混蛋給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