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恩的眉頭,詢問著吳桐關于這一部分的細節。
“所以……你說她的歌聲里夾雜著求救”
“吳桐先生,你真的……聽見了嗎”
“我已經聽見了。”
“而且她后面還說她不想唱歌。”
張恩聽著面前吳桐的話,心里隱隱有了猜測,但他還需要證實,便提問道:
“吳先生,按照你說的,李婷小姐病的這么重,她還怎么上班”
“哦,這個原因嗎”吳桐后知后覺的補充道,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她的病已經好了。”
“好了怎么好的那她叫我來看病是為了什么”
張恩儼然代入角色,把自己主動前來的事實忽略的一干二凈。
“對呀,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她病好了怎么還要叫醫生”
“或許是想復查吧。”
“不過醫生,你知道他是怎么被治好的嗎”
吳桐神色有些輕佻,似乎在為自己的行為沾沾自喜。
“那是因為我發現了她的病并不簡單,很可能是農村里說的……鬼上身。”
“我當時很慌張”
第二天,吳桐將手機里的聲音放給李婷聽,手機里播放著李婷的歌聲,但是李婷卻罔若未聞,根本就聽不見手機里的歌聲。
“吳桐,我真的聽不見你別再蠱惑我了。”
“我不知道你是惡作劇還是有病,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去看看醫生。”
李婷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過去,但這一次吳桐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這個到底是不是她的妻子?
她的妻子怎么可能這種反應?
或許這個唱歌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妻子,而他的妻子被封印在里面,眼睜睜的看著吳桐,卻無法發出聲音。
而那歌聲,就是想壓制他的妻子,不讓她求救。
那“救救我,我不想唱歌”,就是李婷向吳桐最后的求救。
李婷依舊在唱著歌,沙啞的聲音像是一匹呼嘯的餓狼,那歌聲變成了催命的倒計時。
吳桐仿佛發現了巨大的陰謀,他看著眼前還在肆意唱歌的妻子,身后一陣發涼。
事情一定就是這樣的,妻子被鬼附身了
不行一定要將他的妻子救回來。
李婷在等著我讓我把她救回去,她向我求救,我就絕對不能辜負她。
吳桐如是想著,心里已經暗暗想好了該怎么怎么做。
半夜。
城市陷入了寂靜但吳桐的家里卻歌聲高揚。
那沙啞的歌聲從李婷的嘴里傳出顯得一切都格格不入。
而吳桐則陰沉著臉,站在隔壁他的手上拿著膠帶靜靜的看著李婷。
他要救李婷。
吳桐邁起兩步,將手上的膠布剪開非常迅速的沾在了李婷的嘴巴上。
“嗚嗚嗚。”
李婷的聲音霎時變成嗚鳴,那歌聲因為嘴巴的封閉而削弱了許多。
膠布有用!
吳桐依舊不放心連連沾上幾層膠布將李婷的聲音完全封死的,才放心的放下了膠布。
“這樣就好了。”
吳桐看著被封上嘴巴的李婷,安心的點了點頭,躺在李婷的身側靜靜的看著李婷嘴巴在掙扎。
再等等再忍忍。
“只要你不唱歌,那你就會回來的。”
“嗚嗚嗚,嗚嗚嗚!”
突然間,李婷的嗚鳴聲突然變大,吳桐猛地起身驚訝的看著李婷。
眼前的李婷似乎要掙脫膠布的束縛,那張嘴宛若正在突破封印的惡魔已經看出了陣陣的撕裂。
“不要李婷你不要再掙扎了,我這是在救你!”
吳桐喘著粗氣臉色通紅,脖子粗紅怒吼道:
“不要叫了!”
吳桐跪在床上伸出手死死的捂住了李婷的嘴巴,李婷的眼睛猛地睜大,看向了吳桐。
“我在救你!”
“嗚嗚嗚。”
吳桐的手阻止了李婷嘴巴的運動,但即便如此,吳桐依舊感覺到那張嘴巴在掙扎,在撕咬,在突破吳桐的控制。
李婷也因為吳桐的動作而清醒,她眼睜睜的看著吳桐,難以置信他的行為,李婷伸出手掙扎,試圖掙脫吳桐的束縛。
不能功虧一簣!
吳桐心里下定了決心,絕對不能讓她掙脫,否則李婷就再也回不來了。
“啊!”
吳桐發出一聲慘叫,因為他的手被李婷咬了。
李婷猛地彈起,似乎想要唱歌,吳桐心臟因為李婷的舉動跳到最快,全部血液沖到了腦袋上。
不能唱,不能唱
“你不能唱歌!”
吳桐緊張的摸索著周遭的物品,猛地摸到了剪刀。
“噗嗤!”
鋒利的剪刀刺進了李婷的喉嚨里,那歌聲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戛然而止,李婷摔倒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著吳桐。
而吳桐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桐才看著眼前的李婷,動了動,張嘴說道:
“李婷,李婷?你還好嗎?”
“李婷,你終于可以不唱歌了,我做到了,我救了你!”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吳桐嘴角抽搐著笑,看著張恩,眼神猩紅,似乎是說到了令人激動的時候。
“所以李婷的病已經好了,不用再讓你救治了。”
“她現在很幸福。”
張恩喉嚨涌動,盡管他已經猜到了面前的吳桐有問題,但卻是沒有猜到后續的發展。
不怪的血字的敘述是以吳桐為主體,原來是因為真正病的不是李婷而是吳桐自己。
“吳桐先生,我聽完你的闡述,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
“不是你妻子有病,而是你有病。”
張恩站起身子,時刻準備著戰斗。
“我有病?”
吳桐眉頭皺起,像戲劇演員一樣夸張,他站起來,轉了轉身子,眼神疑惑。
“張恩醫生,我現在極度懷疑你得醫療水平,我怎么可能有病呢?”
“難道說,你根本就不是醫生?對啊,我那已經痊愈的老婆,怎么可能還叫醫生呢?”
吳桐自言自語道,已然是一個無法自拔的瘋子。
而且他還唱起了歌。
“啦啦啦,啦啦啦。”
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很驚訝,然后他指了指張恩,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你唱歌了。”
“原來你不是醫生。”
“是病人。”